這幾天白雨薇一直沒閑著,經常往色眯眯的保鏢身旁靠,見縫插針地套話。


    新洞穴入口離廢棄的洞穴非常近,狗窩就在洞穴中間,那裏有地下水和新鮮空氣,還有一片開闊的天然溶洞。


    四個人互相攙扶著,一門心思向新洞穴方向而去。


    時間緊迫,又擔心被人發現,神誌不清的沈君南幾乎是被李依研拖著一路小跑,累的她氣喘籲籲,渾身冒汗。


    來到山穀後,除了第一天被厲震天嚇著,出現了孕早期出血,後麵幾天症狀得到緩解。此時全身受力,虛耗過度,又出現了腹部墜痛,讓她心裏非常不安。


    10分鍾後,四人站在了新洞穴的入口。這個洞口確實很大,也很好找,門口有若隱若現的車轍印,讓李依研大喜過望。


    剛準備邁腿朝裏走,被白雨薇拉住了胳膊。


    水眸不解地望去,輕聲問道“雨薇,怎麽不走了?”


    白雨薇把手放在唇邊,做出禁聲狀,貼耳說道“我聽保鏢說,有個大爺是專門養狗的,每天8點準時放狗出洞。


    其餘時間,要麽在狗洞做清潔,要麽在洞口守衛。現在還差10分鍾8點,不知道他會在哪裏?別遇到了。”


    李依研料到很可能會在洞裏遇到阻攔的人,把沈君南扶到洞口牆邊,騰出胳膊。


    果斷把口袋的槍拿出來,搖了搖,咬著牙說道“我有槍,誰擋道,殺了誰。我爸說,在這裏殺壞人,不犯法。”


    白雨薇擰著眉,幽幽地說道“槍一響,保鏢肯定會聽見。”


    想想也對,李依研把槍放迴口袋,抽出帶鞘短刀,信誓旦旦說道“不怕,我還有刀。一個老大爺而已,萬一碰上,拚了命也要搞定他。


    現在快8點了,他應該在狗洞附近做準備。隻要咱們坐上車,管他大爺還是狗,見一個撞一個。”


    白雨薇暗暗咂舌,李依研不愧是李華生的女兒,是沈秋寒的女人,關鍵時刻硬氣勁十足,顯露出女中豪傑的風範。


    其實,說這番話時,李依研非常心虛害怕。此時此刻,沈君南和白靜蓮都是廢人,用不上,隻能壯著膽子,給自己和白雨薇打氣。


    有了應對法子,兩人重振士氣,攙扶癮君子,繼續朝洞內走去。


    這個新洞穴猶如防空洞,修建的時候刻意做了頂部加固,每隔10米有一盞昏黃的燈。雖然隻有5瓦,可在漆黑的洞裏,猶如一盞明燈,給四人增添信心,照亮希望。


    走進洞內二十幾米,李依研抬眸朝前打量一番,狐疑地問道“雨薇,貨車呢?怎麽沒有啊?”


    白雨薇順著李依研的視線朝前看看,哼哼唧唧說道“我聽保鏢說,車把貨送到這裏,油不足。放狗以後,加了油就開走。


    現在沒到時間,說不定停在靠裏的位置。既然都走到這兒,不如進去看看?”


    這個可能性很大,李依研讚成地說道“那行,咱們往裏走一點,找找看。快8點了,得趕緊找到車,否則會很危險。”


    白雨薇咬著唇,邊朝內走,邊說道“咱們都穿著厲震天的衣服,萬一碰到狗,應該沒事吧?”


    秀顏微怔,輕歎一聲,坦言道“對付普通的惡狗應該不成問題,但是肖南告訴我,狗群裏有條頭狗,渾身毛色發白,就像狼群的頭狼一樣,非常孤傲。


    每天晚上放風,狗王都不去木屋附近,獨自蹲坐在洞口。它和厲震天沒有近身接觸過,我擔心衣服會不起作用。”


    說到此處,已經可以聽見若隱若現的狗吠聲,白雨薇大驚失色,喊道“依研,快跑。還有5分鍾,應該可以趕在放狗前,越過狗窩。”


    李依研身形瘦小,還有孕在身,從木屋地下室一路攙扶著沈君南,他身子大部分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快累趴下了。


    此時聽聞白雨薇的建議,無奈地停下腳步,斬釘截鐵說道“雨薇,聽狗叫聲,這裏距離狗窩起碼還有200米,5分鍾肯定過不去,一定會遇到狗。


    我太累了,攙著君南實在是走不動。這樣,你們三人在這裏等著,我用百米衝刺跑的速度去找車,隻要車有油,我一定開迴來接你們。這樣效率高,風險小。”


    白雨薇見李依研把沈君南放下要走,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抿唇直搖頭。


    李依研以為白雨薇不信任她,撥開束縛胳膊的手,氣急道“你不信我嗎?認為我找到車會獨自逃跑嗎?簡直是侮辱我的人格。


    我就是為了君南才來這裏,眼看就要逃離此處,怎麽會丟下你們呢?”言畢,留下一臉尷尬的白雨薇,火速朝前跑去。


    時間就是生命,隻要找到車,就有了出去的機會,必須試一試。


    “依研,別去,迴來!根本就沒有車,我騙你的。”白雨薇衝著李依研的背影大喊一聲,眼眸轉動的淚水兜不住,滑了下來。


    李依研站住腳步,不可置信地迴轉過身,水眸慌亂一片,忐忑地問道“你……你剛剛說什麽?”


    白雨薇已經泣不成聲,哽咽著答道“對不起,我騙了你。這裏確實是半個月送一次物資,可最近的一次就是你來木屋那天。


    因為你要來,厲哥特意叮囑采購女孩需要的生活用品。那天晚上我在舊屋門口接的貨。所以,今天不可能有送貨車……”


    李依研麵色慘白,汗毛直豎,眉頭一跳一跳,邊往迴跑,邊吼道“白雨薇,你太過分了,沒一句實話。沒車有沒車的方案,沒必要騙我啊。”


    白雨薇拭去眼角的淚珠,幽幽地說道“我知道你怕狗,沒車,你會進山洞嗎?不騙你,還會來冒險嗎?”


    李依研氣急敗壞地瞪一眼白雨薇,冷哼一聲,“強詞奪理,簡直是無可救藥。”


    她攙著沈君南就往迴走去,邊走邊說“你明知道沒有車,還忽悠我。這不是冒險,是送死。我還沒活夠,要帶君南迴去。


    你最好也打消繼續逃跑的念頭。上天保佑,厲震天看在主動認錯的份上,能放我們一碼。”


    白雨薇放下白靜蓮,一個箭步躍到李依研麵前,迅速從她口袋裏掏出槍,拿槍頭指著對麵的腦袋“李依研,站住!


    你是不是瘋了,開弓沒有迴頭箭,我們不能迴去,隻能往前走。


    你和沈君南對厲哥都有用,他不殺你們,可我和妹妹必死無疑,絕對不能迴去。”


    李依研不可置信地望著魔怔的白雨薇,言語薄涼“我看現在瘋了的人是你,這把槍是用來殺敵的,不是用來對付姐妹。


    你捫心自問,這些年一共騙過我多少次,置我於生死不顧,多少迴?我是傻透了,甘願讓你一次次的騙。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看著白雨薇失神無助的臉龐,李依研有些心軟,語重心長說道“雨薇,這條洞穴很長,裏麵的路況我們不清楚。除了狗,有沒有別的障礙物或危險都不知道。


    沒有車,我們四人走不了多遠,很可能還沒到洞口,就被厲震天追上。與其被動受罰,不如主動認錯。


    我從小怕狗,而且現在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實在走不動。


    今天不逃跑了,我要帶君南迴去。你要走,帶著靜蓮走吧。”


    白雨薇瞪著血紅的眼眸,氣急敗壞地喊道“你現在臨陣退縮,晚了。必須跟我一起走。如果再往前一步,我立刻開槍。”


    李依研自嘲地指指前胸,“你是要開槍打我嗎?好,你開槍。”


    白雨薇見李依研神情淩厲,咬著唇,槍頭朝下,指向沈君南,威脅道“信不信我現在就開槍,一會狗來了,聞到血腥味會發狂,沈君南會被吃的一個渣都不剩。”


    李依研氣的胸脯喘的高高低低,咬牙罵道“白雨薇,你真是個卑鄙無恥沒下線的女人。好,我走,要生要死,陪著你。”


    四人再次攙扶著向山洞深處走去,沒一會,就聽見“汪汪汪”的狗吠聲,此起彼伏,越來越近。


    聽見不遠處的狗叫聲,李依研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怕狗不是誇大其詞,小到吉娃娃,大到性格溫順的拉布拉多,見一個躲一個,從不敢靠近。


    沒想到,此時此地,她要勇敢地麵對一大群兇殘噬肉的惡狗。


    “夫人?你怎麽在這裏?趕緊隨我迴洞。狗已經放了出來,它們沒見過你,會傷著你的。”


    忽然,一個60多歲的老大爺站在四人麵前,盯著李依研的秀顏,急切地說道。


    李依研愣愣地看著老大爺,蜜唇顫抖,小心翼翼說道“大爺,狗不怕你。能……不能帶我們去山洞那頭?求你了。”


    大爺陰冷的眼眸掃視四人,恍然大悟,“夫人,你要逃跑?這可不行,我得給厲哥打電話。”說完,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砰、砰”大爺驚恐地望著黑洞洞的槍口,低頭瞅一眼身上增加的兩個血窟窿,胳膊伸長指著洞口,“夫人,快走。我身上有血,狗來了,護不住你……”


    李依研杏目圓瞪,對著白雨薇大吼一聲“幹嘛開槍傷人?他就是個養狗的,手上沒有武器。”


    白雨薇眼眸射出戾氣,麵部扭曲,冷冷地說道“對,他就是個養狗的,手裏沒有槍,可他有手機。


    隻要一個電話,厲震天會很快追到這裏,或者讓人堵住洞口另一頭,那我們的希望徹底渺茫了。”


    李依研還想迴懟,不遠處的狗吠聲聲入耳,高高低低的影子已經衝了過來。


    “夫人,狗來了,快走啊!”蹲坐在地上的老大爺,大吼一聲。


    “不許走!依研,我們穿了厲哥的衣服,咱們靠牆站,也許狗會忽略我們,直接出洞口。”白雨薇揚揚手裏的槍,示意她要聽話。


    其實,李依研一步也挪不動了,沈君南再瘦也是個大男人,一路扶他過來,把她的精氣神幾乎損耗怡盡。


    水眸微抬,平靜地說道“好,我也走不動了,今天賭一把,我們靠牆邊站著,等狗過去。”


    一分鍾後,十幾條狗圍著受了槍傷的老大爺,肆無忌憚啃食。肌肉皮膚被撕扯,淒慘的嚎叫,響徹整個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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