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薇見李依研有些猶豫,非常吃驚。


    原本以為,她和沈君南的感情很深,那個毆打視頻定然會起效,毫不猶豫第一時間趕去金三角。沒想到,她竟然有顧慮。


    雖然不知道李依研為什麽會躊躇,但能與沈君南的生死相比,說明也是很重要的事。


    白雨薇不敢拖延,必須對她再下一劑猛藥。眼眸一轉,拿出手機又點開一個視頻,放在李依研麵前。


    如果說剛剛看見沈君南被毆打,讓她大驚失色,眼前的視頻簡直可以用驚悚萬分來形容。


    畫麵中,沈君南躺在地上,又喊又叫,痛苦翻滾。片刻後,麵色灰白,氣息微弱,一個勁抽搐。


    李依研脆弱的心髒又開始‘咚咚咚’地劇烈跳動,震驚讓她不由自主捂著嘴,杏目圓瞪,問道“君南,他……他怎麽了?”


    白雨薇重新放迴手機,露出一副傷心欲絕的神情,哭哭啼啼地說道“厲震天給他注射了毒品,每天一針,劑量越來越大。他剛剛毒癮犯了。如果再不去醫院治療,隻有兩個結果,要麽注射毒品過量死亡,要麽毒癮犯了自殘而死……


    李依研頭暈目眩,腦袋裏嗡嗡作響,聽不清白雨薇後麵說的什麽。水眸失神,兩行傷心淚直往下滾。


    現在她已經沒有選擇。去了金三角,她和孩子的命,還有希望。可如果不去金三角,沈君南的命危在旦夕了。


    “雨薇,你在這裏洗個澡,換件衣服,然後去機場附近的柳家物流中心等我。我去和苑把無人機控製腕表帶上,1小時後我們在物流中心會和,準時出發去金三角。”


    白雨薇手足無措地抹眼淚,邊哭邊點頭。如果今天李依研不去金三角,她妹妹白靜蓮就要一命嗚唿,她也要完蛋。


    為了博取李依研的同情,今天的造型是臨出門前厲震天專門整的。挨的打、受的傷都是實打實的,沈君南的視頻也是真的。


    自從厲震天被放置了定位竊聽器,還丟了能時刻洞悉李依研位置和語音的接收器後,焦躁不安。


    他堅決不能離開金三角,可又想把李依研弄到身邊來。如果派人入境強行把她擄走,估計還沒到邊境,就被李華生或沈秋寒截迴去了。


    想要李依研能順利來金三角,隻能是自願。她的心善和心軟,厲震天見識過。想讓她自投羅網,需要打感情牌。


    這張牌他早都捏在手中,一個多月前就派人抓住了沈君南和白靜蓮。白雨薇為了她妹妹肯定會再次背叛和欺騙好姐妹李依研。


    隻要李依研自願來金三角,厲震天可以高枕無憂地在邊境等著。小丫頭機靈得很,自己會有法子。


    白雨薇知道李依研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去浴室迅速洗了澡,在衣櫃找了件衣服穿上,打了輛車直接去了機場附近柳家物流中心。


    李依研離開柳家別墅,沒有坐車,步行去了和苑。這兩個地方離得不遠。


    前段時間,一直在鑽研無人機,後來被沈秋寒發現端倪,不讓她去和苑了,腕表大白就留在了健身房。沒有大白,去金三角全身而退的機會太小了。


    靠近和苑門口,還沒進去,就聽見裏麵嘰嘰喳喳。一向安靜的和苑怎麽如此熱鬧?


    抬眸望去,麵部識別係統失靈,門也有被破壞的痕跡。無奈地搖搖頭,反正拿了腕表就走,誰愛折騰誰折騰吧。


    挪步進去,門前站著一臉惆悵的管家和張媽。見到李依研進門,麵露喜色,快步迎了上來。


    李依研不想驚動太多人,對著兩人微微一笑,擺了擺手,徑直朝院內走去。


    走出幾步,水眸驚詫地望著院子裏的噪音來源。隻見沈母和趙希西正嘻嘻哈哈地說著什麽。旁邊還有幾個兇悍的婦人,隨聲附和吹捧著。


    “李依研?你怎麽來了?”沈母收住臉上的笑容,撇撇嘴,沒好氣地問道。


    今天趙希西帶人來和苑找沈秋寒,沈母並不知情。


    但趙希西很有心機,與沈秋寒談攏了離婚條件,火速給婆婆打電話,告訴她懷孕的消息,特別說明是在沈秋寒中槍癱瘓前幾天要上的孩子。


    沈母高興的欣喜若狂,這個孩子有可能是沈秋寒唯一的血脈。問清兒媳婦的地方,火速趕到和苑。看著那張早孕檢驗單,腦子裏幻想著大孫子滿地跑的場景。


    趙希西樂嗬嗬地告訴婆婆,沈秋寒知道懷孕的事非常高興,已經徹底轉變了對她的態度,很快就來和苑接她一起迴沈家。


    夫妻和睦是好事,更何況大兒子身體情況堪憂,現在趙希西不嫌棄還懷了孕,頓時讓沈母樂開了花。


    婆媳兩人歡天喜地等著。沒想到,等來的不是沈秋寒,而是他的前妻李依研。


    李依研心裏裝了事,不想拖延時間,微微一笑,“沈伯母,你好。我來和苑拿個東西,不打擾你們聊天,5分鍾就走。”言畢,繞開人群,徑直向屋內走去。


    趙希西今天帶了好幾個彪悍的保鏢,再說婆婆也在身邊,母憑子貴的優越感迅速衝上頭頂。


    此時見李依研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就來氣,再說陶子是李依研的保鏢,又是沈秋寒的地下情人,怨恨也隨之轉嫁。扭頭給旁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立馬心領神會,大踏步上前,擋住李依研的去路,“李小姐,沈老夫人和沈太太都在這,你也不打個招唿嗎?太沒禮貌、沒素質了吧。”


    李依研斜睨一眼,暗罵一句,狗仗人勢。微歎一聲,這裏明明是她的地盤,怎麽被姓趙的占據了。


    此時,見到趙希西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聯想到沈秋寒與她假結婚和長期分居的內情,就覺得好笑。這個快被沈秋寒拋棄的女人,傲個什麽勁。


    李依研也是個自尊心強的人,被趙希西的保鏢輕視,心裏窩著火,可她不想在這裏過多停留,冷哼一聲,繞過無禮的保鏢,繼續朝前走。


    保鏢瞅一眼趙希西,再看看沈母緊蹙的眉頭,仿佛得到了暗示,必須堅決把懿旨貫徹到底,粗魯地伸手拉住李依研的衛衣帽子,使勁朝後拽。


    李依研被身後的突然襲擊搞懵了,倒退兩步,站穩腳跟,不甘示弱地抬腳一個側踢,蹬到保鏢肚子上。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趙希西望一眼沈母,得到點頭允許後,陰險地衝其餘保鏢揮揮手,“這丫頭對老夫人不敬,欠揍找打。她是大少爺的前妻,已經不是沈家的人,你們不用腳下留情。”


    幾個保鏢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獵物,摩拳擦掌,準備在主人麵前好好表現一下。


    好漢架不住一群狼,就算李依研練過,此時被幾個彪悍女人圍住,也感受到危險,更何況肚子裏有個小生命。


    好漢不吃眼前虧,可向耀武揚威的趙希西低三下四祈求,她做不到。果斷從口袋裏拿出短刀,拔出刀鞘,擋在身前,做好自衛的準備。


    趙希西正洋洋得意地等著李依研出醜,不經意的一瞥,麵色微怔。那把帶鞘短刀是沈秋寒的貼身之物,睡覺都刀不離身,怎麽會在她這裏?


    沈母也看見了那把刀,和趙希西對了下視線。伸手按住趙希西的肩膀,她有孕在身,最好離刀刃遠一點。狐疑地站起了身,快步挪到李依研麵前,雙眸冷冷地瞅著秀顏,審問道“這把刀是秋寒的,怎麽會在你這裏?”


    李依研被這個問話點醒,才意識到露了陷。咬唇沉思片刻,麵不改色撒謊“伯母,這是我的刀,和沈秋寒的長的像而已。”


    沈母自知李依研心善,不會傷害她。自顧自又往前走了兩步,眉頭緊蹙,氣憤地嗔怒道“刀鞘上有個‘s’,明明就是秋寒的東西。你這個死丫頭,滿口胡話。說,刀哪來的,是不是偷的?今天不說清楚,別想走。”


    李依研怕刀刃劃傷沈母,手臂往迴縮了縮,內心忐忑,慌張地四處張望一番。這個院子裏,隻認識張媽和管家,其他人都視她為敵,想找個有力的靠山都難。


    見李依研心虛地左顧右盼、不再說話,趙希西的滿腔怒火噴泄而出。快走兩步,站在沈母身後,低吼一聲“我知道刀哪來了,一定是那個小賤人給你的。


    你和那個陶子都是爛貨。她在的時候整天勾搭秋寒,小三走了,你又開始接班當小四,不要臉的東西。”


    李依研知道陶子和沈秋寒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感情,完全是幫自己打掩護。沒想到被趙希西誤會成了小三。她想替陶子解釋,可算算在這裏耽誤的時間,真的該走了。否則誤了時辰,沈君南會有無法估量的後果。


    秀顏莞爾一笑,麵色從容,大有一副你愛怎麽罵就怎麽罵,我聽不懂的氣勢。與此同時,主動示好,把刀收進口袋裏,衝沈母鞠躬致歉,頭一扭向屋內走去。


    趙希西被李依研這種目空一切、滿不在乎的樣子徹底激怒了。不辯解就意味著,承認陶子是小三,她是小四,這讓她更加火冒三丈。顧不上懷有身孕,一腳踹到情敵的後腰上。


    李依研萬萬沒想到趙希西會在身後出手,距離近,力度大,她順著慣性朝前撲,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倒地的瞬間,條件反射雙手護著肚子,失去支撐,胳膊和臉頰硬生生蹭到了水泥地上,頓時火辣辣的疼。


    在一旁大氣不敢出的管家和張媽見李依研受了欺負,連忙跑過來,扶起她。他們是過來人,知道藏在沈大少心裏的人,一直是她。


    管家壯著膽子,低聲求饒“老夫人、沈太太,你們別動怒。這丫頭沒有壞心,不是有意忤逆。再說,和苑是她的家,如果大少爺知道今天的衝突,可能會不高興。”


    沈母一直為兒子給小丫頭買了上億豪宅耿耿於懷,此時聽聞管家提起這檔子事,更是七竅生煙,冷冷地說道“這宅子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現在我們希西懷了孕,秋寒很疼惜這個孩子,趕明讓他把和苑改成西苑也未嚐不可。你們就是個下人,還敢在這放肆。”


    擔心小丫頭再受欺負,管家用眼神示意張媽把她扶到旁邊,陪著笑,點頭哈腰地給沈母和趙希西作揖賠禮。


    李依研聽到沈母的話,秀顏緊蹙,一時呆愣住了。震驚之餘,倔強地推開張媽攙扶的手,上前一步,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你說什麽?趙希西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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