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希西拿著手機左右翻了翻,是沈秋寒用了一年的舊手機,沒有密碼。這種隨便看的手機當然沒有秘密可言啦。沒照片,沒信息,通訊錄不是家人就是朋友,要麽就是公司客戶和商業夥伴。


    八卦心起,忽然對他那個死纏爛打的前妻很好奇,專門翻了翻,沒有李依研的手機號,也沒有任何信息互動。哈哈,他可真是個絕情絕義的前夫。


    趙希西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思索片刻,可以借著送手機去找沈秋寒,順便再送一份愛心早餐,這樣他一定不會拒絕,說不定還會很感動呢。


    安保公司有事,李牧肯定知情。想找到沈秋寒的位置,直接找他也可以。


    此時李牧剛剛睡醒,旁側的趙倩雲被電話鈴吵醒,睡眼朦朧地掃一眼來電顯示,氣唿唿地嘀咕一句“天才剛亮,趙希西找你什麽事?”


    趙希西可是現任沈太太,是老大的新女人,李牧不敢怠慢啊。示意身邊的趙倩雲不要出聲,輕聲問道“希西,有事啊?”


    趙希西聽見電話那頭靜悄悄的,心裏咯噔一聲,看這個時間點,要麽李牧在睡覺,要麽旁邊有人刻意迴避。


    降唇微啟,還是明知故問“阿牧,秋寒和你在一起嗎?”


    李牧無奈地撇了撇嘴,趙希西找老公都找到自己這了。但他摸不透情況,不敢說老大在,也不敢說不在,隻能迴避問題,打著哈哈“希西啊,有事嗎?”


    趙希西眼眸微怔,試探地問道“阿牧,秋寒說安保公司有急事,剛剛離家。他走得匆忙,忘了帶手機。如果他在你旁邊,麻煩問問,我把手機送到哪裏更方便?”


    李牧最不擅長撒謊,可此時此刻又要為難自己了,嘿嘿一笑“希西,安保公司就是有點急事,我正在現場處理。秋寒哥應該還在路上,一會他來了,我問問,再給你迴話啊。”


    聽著電話裏的忙音,趙希西十分肯定李牧在騙他。說話結結巴巴,底氣不足,身邊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等了半個小時也沒等到李牧的迴電,看來他也找不到沈秋寒。


    趙希西不能坐以待斃,火速做了一頓營養早餐,再衝個澡,把自己收拾的容光煥發、珠光寶氣,一副豪門太太的富貴相。拎著保溫飯盒,拿著沈秋寒的手機,理直氣壯地去了依安保大樓尋夫。


    ~~~~


    沈秋寒接的那個電話是陶子打來了。聽著陶子慌慌張張地道明原委,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昨晚,沈君南離開醫院後,陳天育在病房門口沙發上值守。


    躺下不久,公司保安部主任打來電話,驚慌失措,語無倫次。公司的數據存儲機房漏水,部分設備短路,已經停止運行。技術部門估計可能會導致部分重要業務數據丟失。


    這可是個大事啊,陳天育連忙給魏思成打電話,要求盡快安排物業和技術人員去現場維修,他現在就趕往公司。


    臨走前不放心小丫頭,推門見她和陶子床挨著床,都睡了。扭頭叮囑門口值班的幾個裝扮成醫護人員的便衣警察。交待完,坐著電梯離開醫院,火速去了依凱股份。


    公司的數據存儲機房在天融大廈地下室,等陳天育趕到,魏思成和慕小蕾都已經在那裏。物業正在解決樓層滲水,技術人員在緊急恢複短路的設備。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樓層滲水終於控製住了。經查,是機房的上一層房間出了問題。


    那是一間無人居住的空置房,房主常年定居海外,幾年都沒有迴來。不知何故,水閘鬼魅地被打開,水龍頭也擰開,任水嘩嘩地流。


    由於房主常年不在,屋內和走廊的監控都沒使用。誰開的水龍頭?是故意為之還是有人惡作劇?無法查證。


    陳天育氣的火冒三丈,麥色的麵龐青筋凸起,捏著拳頭卻無處撒火,隻能把連夜趕來的物業公司經理臭罵了一頓。


    生氣歸生氣,將損失降到最小才是首要的。陳天育親自帶領技術人員排查、檢測、逐項更換損壞的電子元器件,天色微亮才修複完畢。


    但是,數據丟失的噩耗還是不請自來。三個數據存儲服務器有一個損壞嚴重,經技術團隊評估,公司有20%客戶資料和交易信息丟失了。


    這對陳天育來說是不小的打擊,他在業內打拚多年,從沒犯過這種低級錯誤。


    看著魏思成和慕小蕾疲憊不堪、心慌意亂的神情,微微歎息道“今天這事怪我了。以前思成給我提過,安全起見要在雲端建立數據同步備份,可我一直沒重視。


    上班後,讓公關部向監管部門報告吧。我們全力配合做好後續的整改工作。我會為今天的損失負全責。忙了一夜,大家都迴去休息吧。”


    魏思成輕輕拍拍陳天育的肩膀,給他安慰。公司出了這麽大的事,誰都背不起,不敢想象那些後果。


    金融交易數據丟失在業內可是首次,嚴重程度還要看客戶的反應,依凱股份恐怕會遭受一次滅頂之災。


    陳天育知道後果嚴重,可他還是露出淡然的笑容,衝魏思成和慕小蕾揮揮手,“走吧,天還沒亮,迴家休息。”言畢,快步來到地庫,啟動車輛,向醫院駛去。


    他不知道監管部門收到報告後會如何處理,但這次事態嚴重,一定不會輕易過關。預感到自己將麵對前途未卜的結果。趁還有點自由時間,再看看小丫頭吧。


    車子剛上主幹道,陳天育的手機就焦躁地響了。厚唇微動,小聲嘀咕“陶子?”


    一腳刹車停在路邊,專心聽著電話。倏然眼眸淩厲,小丫頭出事了!


    陳天育趕到醫院vip病房的時候,姚局已經來了,正在病房裏組織勘查,還有幾個警察在收集彈殼,做痕檢。


    李依研被轉移到旁邊的病房休息。見陳天育來了,陶子揮了揮手。


    陳天育給門口的警察打了聲招唿,一個閃身進去,急切地問道“怎麽迴事?厲震天真的來醫院了嗎?”


    陶子用眼神瞟了一眼躺在床上出神發愣的李依研,指了指門口,示意出去說。


    兩人來到門口,陶子內疚地坦白道“都怪我,大意了。淩晨依研醒了,說肚子餓。我想著門口有那麽多警察,來迴十分鍾而已,應該很安全,就去醫院對麵的24小時快餐店買粥。


    沒想到,買上粥迴來,剛走出電梯口,就聽見病房有聲響。門口的警察也聽見了。開門的瞬間,子彈就飛了出來,兩個跑在前麵的警察受了傷。


    等槍聲停了,我們衝進去,病房隻剩依研一個人。窗戶上的防盜窗被剪開了一個口子,有人從窗口逃跑了。”


    陳天育焦急地問道“依研受傷了嗎?她看清來人了嗎?說什麽了嗎?”


    陶子直言不諱答道“剛剛醫生檢查了,她沒受傷,隻是受了驚嚇。我親自勘查過現場,窗戶被剪開的空間很小,再加上衣服碎片,基本可以判斷進來的是個瘦瘦的女人。


    剛剛查監控,發現線被剪了,監控成了擺設。我和姚局都問過依研,什麽都不肯說。她很信任你,想著叫你來問問,剛剛到底怎麽迴事。”


    陳天育點點頭,示意陶子在門口等著,一個人進了病房。


    陶子站在病房門口,聽見李依研柔聲說道“天育,房間太暗我什麽都沒看清,什麽都不記得。我沒受傷,你不用為我擔心。”


    陳天育無奈地說道“好吧,看不清長相沒關係,那你看清是男是女了嗎?高矮胖瘦呢?有沒有好辨識的特征?進來的人對你說什麽了嗎?做什麽了嗎?”


    李依研輕輕搖搖頭。接下來,無論怎麽哄勸誘導,她反複都是那兩句話。


    陳天育見她一直側臥在床上,秀顏失色,一副沒精打采,惶恐不安的樣子,心裏感覺沉甸甸的,也不忍心逼她了。


    李依研的肺炎好了,可精神不濟,身體虛弱,急需補充營養。陳天育主動放棄盤問,輕聲說道“依研啊,你先休息,姚局和陶子都在門口,我去買些吃的,很快就迴來。”


    李依研水眸微睜,唇角咧了咧,點頭答應了。


    看著陳天育失望離去的背影,陶子微微歎息。這丫頭肯定有事瞞著大家,連平時最信任、最依賴的陳天育都不肯說,一定有很特別的原因。隻能通知沈大少,看看他有沒有辦法了。


    瞅一眼泛白的天色,走到樓道盡頭給沈秋寒打電話。


    沈秋寒正在臥室沙發上睡得深沉,被陶子的告急電話吵醒,洗了把臉,二話不說,火速開車趕往醫院。


    由於出門著急,他開的邁巴赫,出來後就有些後悔。行駛到半路,想給李牧打個電話,幫他圓謊,這才發現手機忘帶了。


    心裏擔憂小丫頭,為了省時間,顧不上中途換車和迴家取手機,就直接進了醫院地庫。


    陶子遠遠地就看見邁巴赫過來,拉開車門,利索地坐進副駕駛,小聲提醒道“老大,你來這裏太危險,尤其是開這個車。要是讓你嶽父知道,又要挨罵。”


    沈秋寒側目而視,嚇得陶子一個哆嗦。敢腹誹老大,膽大包天了。


    陶子眼眸垂下,歉意地笑了笑。


    冷眸睨著,沉聲道“到底怎麽迴事?是不是厲震天來了?”


    陶子將調查的情況一一匯報,“淩晨有人從樓頂用繩子吊下來,剪斷防盜窗進了病房。根據衣物纖維和窗口尺寸判斷,是個女人。醫院及四周的監控線路損壞,無法進一步判定闖入者身份。”


    沈秋寒輕聲問道“依研怎麽說?”


    陶子無奈地撇撇嘴,把李依研重複了很多遍的話說給老大聽。最後不忘友情提醒,她要麽嚇呆了,要麽有事隱瞞。


    就算淩晨天色昏暗,看不清臉。可闖入者進屋後,窗簾是拉開的,借著月光起碼能分清男女吧?李依研竟然什麽都沒看見。


    沈秋寒點上一根煙,邊抽邊思索,嘴裏喃喃自語“在金三角更激烈的槍戰她都經曆過,沒道理有人開了兩槍,就嚇傻了。我看隱瞞的可能性大。”


    她不想說,一定有不說的理由。是什麽原因連她最信任的陳天育都要避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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