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依研出現在儀式台前麵,宴會廳忙前忙後的伴郎團和伴娘團就炸鍋了。


    陳天育、沈君南、李牧和大冰等好友直接震驚。馬芳芳、趙倩雲和慕小蕾也是錯愕不已。迴過神後,大家從不同方位快速向儀式台靠攏。


    一年了,背著沈母整整找了她一年。各種手段用盡,幾乎把地球翻了一遍。然而,直到沈秋寒定下婚期,發了請帖,依然音信全無。


    大家都氣餒了,以為李依研兇多吉少。沒想到,世事難料,這個小丫頭平安健康地活著,竟然機緣巧合趕到了婚禮現場。亂套了,全都亂套了。


    沈母見到李依研突然出現,更是噤若寒蟬。從婚禮開始,她就陪著親家坐在離儀式台最近的主桌上。萬萬沒想到今晚會出現這個場景。可她畢竟年歲大,見過的突發狀況多,對付個涉世未深、毫無心機的傻丫頭,綽綽有餘。


    沈母麵色含笑、眼眸低垂,對親家表示歉意,愧疚地說道“親家啊,對不住了。我們秋寒太優秀,仰慕者多。看來今晚的安保還是不到位,不小心讓一個小丫頭溜進來搗亂了。”


    趙希西父母是北京過來的有身份的大人物,也是明理之人。沈秋寒那麽出類拔萃的逸群之才,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有幾個仰慕的年輕女孩很正常。


    趙希西的父親趙部長微微一笑,擺擺手“親家言重了。秋寒是識大體的孩子,我們相信他。婚禮儀式結束,後麵還有婚宴,需要新人敬酒,別誤了事就行。”


    沈母秒懂趙部長的意思,歉意地含笑告辭。快步來到儀式台前,用眼神示意已經跑到跟前的幾人過來,手臂一張攔住去路,低聲說道“君南、阿牧、天育,還有倩雲、蕾蕾,你們都是秋寒最親近的朋友。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下麵坐了很多政商兩界的客人,都要理智一些。李依研是迴來了,可超過了一年期限,你們要記住答應過我的事。今晚誰都不許站錯隊,不許過去幫她。”


    沈母有自己的顧慮,這一年來沈秋寒的朋友都算是新結交的,他的記憶也僅限於此。如果陳天育和趙倩雲這些人對李依研刻意的關照,一定會引起沈秋寒的連鎖反應,後果很難想象,極有可能助他在短期內恢複記憶。


    沈君南和李牧聽了這番話,都怏怏地收住了腳。趙倩雲和慕小蕾有自己的小心思,也知趣地站住了。


    可陳天育不樂意啊,他不能容忍小丫頭受委屈,低聲答道“伯母,我和依研是同鄉,也是好朋友,不能看著她傷心難過,必須過去看看情況。”


    沈母見陳天育側身要過去,緊緊拽著他的胳膊,急切地說道“陳天育,你是依凱股份的總裁,是有身份、有信譽的人,怎麽能言而無信?


    咱們都說好的,一年內秋寒沒記起李依研和以前的事,代表兩人沒緣分,就讓他開始新的生活。你不能帶頭出爾反爾。”


    陳天育麥色的麵容微怔,厚唇輕咬,收住了腳。


    沈母繼續對這些人軟硬兼施“秋寒這幾年過的有多麽不堪,多麽悲慘,你們都忘了嗎?那丫頭帶給秋寒的隻有痛苦和悲傷。上次在金三角,他幾乎連命都搭上。


    再說,希西有什麽不好。人長得漂亮,又能幹。她父親對秋寒的公司又那麽照顧。與公與私都比李依研強。


    那丫頭,不學無術,一事無成。對待婚姻過於隨性,結了又離,經曆幾個男人了,你們不是不知道。我們希西就單純多了,這些年來隻愛秋寒一個人,一直在身後等他。


    我把醜話說到前麵,今天誰幫李依研,我和誰急。秋寒和希西的婚禮必須圓滿完成。”


    陳天育被沈母的一席話怔住了,她說的沒錯,從沈秋寒與李依研在美國登記結婚開始,五年多來,始終波折不斷,分分合合,家不成家,痛苦不堪。


    正當陳天育躊躇時,被沈秋寒的問題震驚的半晌說不出話的李依研,再次舉起了麥克風。


    剛剛沈秋寒不悅的眼神,還有那句“我們認識嗎?”徹底擊碎了她的自尊心。


    她就那麽目光不錯地盯著朝思暮想的俊顏,熟悉的冷眸,熟悉的容顏,連發梢那一抹孤傲的氣質都沒有變。唯一變得,他的心裏已經沒有了她。


    從登上飛機開始,她幻想了無數種與沈秋寒見麵的情形,唯獨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李依研雙手顫抖地舉著麥克風,蜜唇抖動,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秋寒,我們認識的。我……我是你的妻子李依研。5年多前,我滿18歲那一天,你在美國聖瑪麗大教堂向我求婚,我就嫁給了你。


    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我們分開了,但依然愛著彼此。一年多前,我們在國內領了結婚證,一起住在和苑。這些……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俊顏緊蹙,冷眸圓睜,原本已經生疼的頭部,更是痛的肌肉痙攣。那種疼痛近乎令他昏厥,潛意識裏,伸手搭住了對麵趙希西的肩膀。


    李依研的一席話仿佛扔進水塘的石頭,帶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台下的賓客再次出現了一波不小的騷動,議論聲此起彼伏。


    “什麽?沈大少結過婚了?”


    “聽說他以前有個小妻子,很受寵,兩人很恩愛,好像就是這個女孩。”


    “沈秋寒的合法妻子到底是誰?難道他重婚?”


    “哇,這個新聞太勁爆了,明早可以上頭條。”


    “……”


    沈母用餘光看見親家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扭頭狠狠瞪著李依研。這個女人就是個掃把星,隻要有她在,沈秋寒就沒好日子過。今天大喜的日子,竟然當眾搶婚,沒有禮數,缺乏教養,讓沈秋寒甚至整個沈家淪為笑柄。


    趙希西見沈秋寒臉色蠟白,渾身微顫,連忙攙扶上。猜測他的頭痛症又犯了,輕聲低語道“老公,你要是不舒服,就提前結束婚禮吧。我……我沒關係的。”


    沈秋寒深吸幾口氣,轉移了注意力,頭痛稍稍緩解些。聽聞趙希西的建議,覺得還是欠妥。抬眸瞅一眼台下,趙希西的父親趙部長正在五米開外瞪著他,臉上布滿了怒氣。


    頃刻間,他迴過了神。男人應以大事為重,不能被情情愛愛束縛。無論眼前搶婚的小丫頭是誰,以前和自己有怎樣錯綜複雜的關係,今晚都不該來。


    沈秋寒輕拍安慰身旁的趙希西,轉身麵對李依研,冷眸把她從上到下仔細端量一番,濃眉微微蹙起,“你……是李依研?”


    她以為沈秋寒經自己提醒記起來了,水眸閃動著激動的光芒,唇角上翹,頭如雞啄米般一個勁地點。


    冷眸睨著,不緊不慢,但聲音宏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響徹整個宴會廳“李小姐,我再說一遍,也是最後一遍。我不認識你。無論以前我們是什麽關係,現在都結束了。”


    李依研掛著欣慰笑容的秀顏瞬間僵硬,不可置信地反問道“你不認識我?我們都結束了?不,不,不是這樣的。秋寒,我今天剛從國外迴來,不知道這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我可以慢慢了解。


    隻求你別和其他女人結婚,我才是你的妻子。給我一點時間,一個機會,和我去和苑。你一定能記得我,記得我們的往事。”


    沈秋寒的俊顏閃耀著冷酷卻迷惑的光芒,薄唇微微上翹,捏緊的拳頭鬆了下來。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又開始蠢蠢欲動。


    知子莫若母,他這些表情和動作讓沈母感受到了危機。決不允許李依研破壞婚禮,更不想讓兒子記起這個女人的一切。扭頭衝尷尬委屈地站在一旁的趙希西使了個眼色。


    趙希西和沈母演了一年的雙簧,經驗豐富,頓時心領神會,“啊”的一聲,暈在了台上。


    此時台下的賓客不僅僅是議論紛紛的騷亂了,很多八卦心十足的人,不由自主站起身,想一探究竟。場麵已經有了失控的架勢。


    “新娘暈倒了!”


    “這劇情太狗血,真是勁爆!”


    “李依研年齡那麽小就嫁給沈大少了。”


    “新娘太無辜了。”


    “……”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音調越來也高,越來越吵雜,把沈秋寒從混沌狀態拉迴了現實。


    他是沈家的頂梁柱,是依支付公司的總裁,手下掌管著上萬人的生計。無論李依研是妖孽還是聖女,都不能讓她壞了大事。必須及時糾偏,把控局麵。


    沈秋寒用手揉一揉依舊隱痛的頭部,快步走到趙希西身前,溫柔地抱起她,關切地唿喚“希西,醒醒,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


    趙希西原本就是裝暈,此時見沈秋寒抱著自己,受寵若驚,心花怒放。這個擁抱可是一年來的首次啊,要不是李依研曾經懷過孕,她一度懷疑他的性取向。


    既然贏得了沈秋寒的關注,就成功了一半,不敢再裝暈,否則真去了醫院,就露餡了。


    趙希西適時地緩緩睜開眼眸,柳眉微蹙,兩個梨渦若隱若現,嬌滴滴地說道“老公,我沒事,隻是站的有些久,又……又受到了驚嚇,才忽然暈了。現在你抱著我,很有安全感,感覺好多了。”


    沈秋寒微歎一聲,輕聲說道“那我抱你去休息室躺一會,婚宴開始了,還要敬酒,看別累壞了身子。”


    趙希西順勢用手臂勾著沈秋寒的脖頸,繼續撒嬌“好,老公,我都聽你的。隻是……隻是你前妻,怎麽辦?別讓她受委屈了。”


    她恨不得李依研趕緊混蛋,巴不得沈秋寒一輩子失憶。可現在要在這個心愛的男人麵前,表現的通情達理、心胸寬闊,彰顯大家閨秀的風範。


    沈秋寒歉意地說道,“這事我來解決。對不起,讓你受驚了。”言畢,輕輕抱起趙希西,走下儀式台,冷著臉站在李依研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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