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育與柳安臣的手機通話匆匆結束,坐在病床上的沈秋寒,經曆整個對話過程,鼓了一肚子氣。


    內心腹誹,這丫頭當真離開自己投入了柳安臣的懷抱,假夫妻變成真夫妻,領證一個多月就有了孩子。


    如果懷孕的事當真,自知兩人就再也迴不去了,他僅存的那點僥幸和奢望也蕩然無存。


    當初李依研迴國,他體諒她為了報恩在美國與柳安臣結婚,並非真心想離開自己,後來知道兩人是假夫妻,讓他更是欣喜若狂。


    可誰知李依研毅然與他離婚,隔天就與柳安臣領證,在他出了車禍生死未卜的重要時期,麵也不見、頭也不迴的跟著柳安臣去了非洲。


    天天遊山玩水,好不樂哉,現在竟然還懷孕了。


    這丫頭做事如此狠心和決絕,薄情寡義,令沈秋寒心裏無限涼薄。


    當沈秋寒知道柳安臣手機信號定位在金三角時,生氣失望暫且放到一邊,就憑他一直惦記思念她,無論如何艱難,付出何種代價,他都得把李依研救迴來。


    如果柳安臣就是傳說中的大毒梟安爺,那麽這三年救李依研、娶她、把她留在身邊,就是場陰謀。


    想到這,沈秋寒的心噗噗隻跳,頭冒冷汗,更是堅定了把小丫頭找迴來的決心。


    時間不等人,沈秋寒沉思片刻,命令大冰小冰兄弟倆帶一組人盡快趕赴金三角,找到李依研,毫發無損的帶迴來。


    同時叮囑李牧趕到易安公安局,向姚局匯報此事,柳安臣是不是安爺,他出現在金三角正不正常,還需要警方參與認定和判斷。


    ~~~~


    秋高氣爽的陽光午後,沈母在一旁絮叨家事,沈秋寒在趙希西的攙扶下,慢慢在地上挪步。


    他有一句沒一句的答著問話,全神貫注地邁著步子,有些迫不及待想健步如飛。


    在醫院住了快兩個月,讓他憋悶難受,一想到那丫頭在金三角,更是心煩氣躁。


    沈母看沈秋寒對她的絮叨愛答不理,有些氣惱,眼眸一轉,柔聲說道“希西,我和秋寒在椅子上休息一會,辛苦你去張彬彬醫生那一趟,拿緩解腿傷的中藥。”


    趙希西嬌俏地莞爾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脆生生地答應“好,阿姨,我這就去。”


    見趙希西走遠,沈母坐到沈秋寒旁側,瞥了眼發呆的兒子,微歎一聲,商討地口吻說道“秋寒,我給你說個事啊。


    你已經離婚了,李依研再婚又出了國,你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啊。”


    沈秋寒狐疑地望一眼他媽,模棱兩可地嗯了一聲。


    沈母以為沈秋寒同意,連忙趁熱打鐵,小聲嘟囔著“秋寒啊,近水樓台先得月,我看希西這姑娘不錯。


    她家是北京的,父母都是高幹,家裏的獨女,美國計算機畢業,現在是你的副手,長相就更不用說了,真是難得的才貌雙全。


    我看她就不錯,你要不考慮……”


    還未等沈母說完,沈秋寒冷著臉截住她的話“媽,我心裏有數,您老別操心了,我剛離婚還不想再婚,再說,您也別亂點鴛鴦譜。”


    沈母抿唇一想,繼續乘勝追擊“我問過希西,她說很喜歡你,不介意你是二婚。”


    “我介意,行不行。這種事你去問她幹嗎?我先給您撂個話,我就把她當成同事和朋友,從來沒朝那方麵想過,我們不可能的。”


    沈母見沈秋寒話裏有了硬氣,剛巧趙希西提著中藥包過來,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了。


    沈秋寒迴到病房後,借口想睡午覺,讓司機送沈母和趙希西迴去了。


    病房安靜下來,他在床上睡不著,一閉眼就是李依研的窈窕身影,隱約還有捉弄他後的嘻嘻笑聲在耳邊迴蕩。


    難道自己的腦震蕩沒痊愈,引發了癔症?氣惱地起身,翻閱公司文件,看了幾眼也是三心二意,索性下地扶著桌子慢慢練習走路。


    不一會,大冰打來電話,已經找到目標,今晚就行動。


    深秋的烏市,夜間寒風淩冽。夜深人靜,輾轉難眠,沈秋寒撐著拐杖慢慢挪步到陽台,時而閉目沉思,時而遙望夜空,時而思念,時而懊惱。


    此時,他無法親自去金三角,隻能懷著忐忑複雜的心情坐在這裏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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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暖濕潤的金三角,與烏市位於同一片夜空下,相同的繁星點點,明月高懸。


    半下午抵達金三角的大冰小冰,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處的木屋,那是柳安臣手機信號定位的地方。


    這個木屋很隱蔽,不走近很難發現,周身被綠色植物和鬱鬱蔥蔥的樹木環繞,兩層結構,通體都是實木。如果不是位於金三角,應該是個很理想的休養之地。


    大冰遙控著無人機偵查,實時返迴清晰的視頻。經過一下午的觀察,小木屋內隻有兩個人,都沒有走出過房門。


    所有的窗戶都掛著薄紗狀防蚊蟲窗簾,影響視線,看不清屋內人的模樣,隻能從身材服飾大體上辨認,是一男一女。


    隱約可見,男的在廚房忙乎,又是做飯又是燉湯,女的大多數在臥室躺著,偶爾和男的在客廳看一會電視。


    夕陽西下,男的做好飯,兩人開始吃晚飯,看的出男的對女的照顧有加,女的時不時嘔吐,吐完後緩過勁來,在男人的安撫和勸導中接著吃。


    終於這頓漫長的晚飯結束了,飯後兩人看了會電視,沒多久陸續睡下了。燈關後,屋內黑漆漆一片,異常的安靜。


    趴在草叢中被蚊蟲叮咬、渾身難受的小冰終於沉不住氣“哥,看身形和外貌,裏麵的應該是柳安臣和李依研,屋內就兩人,咱們摸進去看看吧。”


    大冰抿著唇,目光灼灼地盯著屋內,冷靜地說道“再等等,萬一柳安臣有槍,咱們冒然衝進去會驚了他,李依研會有危險。”


    莫約過了一個來小時,臥室的燈忽然亮了,透過窗簾的影子,見兩人都坐起身,男的緊張的順著女的背。


    大冰再次放出無人機,悄悄靠近窗戶邊,傳迴的音頻顯示,女的正在嘔吐。


    男的輕聲安慰,嘴裏嘟囔著,“寶貝兒,我是醫生,相信我,懷孕初期反應大是正常現象,你不要緊張。”


    隨即,又是端水又是拿毛巾擦拭,忙乎了半個多小時才算完,終於臥室燈又息了,兩人繼續躺下睡覺。


    大冰和小冰無奈地對望一眼,咧咧嘴,直搖頭,看來裏麵就是柳安臣和李依研無異。


    一個醫生外加一個孕婦,在這室外桃園般的靜謐空間,孤獨而自在地生活。


    大冰小冰按照沈秋寒的命令,從李依研去非洲開始,就24小時暗中跟蹤保護。


    柳安臣整天在他倆視線能觸及的地方刷存在感,對他那句寵溺味道十足的“寶貝兒”再熟悉不過。


    這段時間,大冰小冰始終不相信柳安臣是壞人。現在看來,他就是個普通居家男人。


    可他們的老大沈秋寒一口咬定柳安臣有問題,甚至僅憑一個手機信號定位就懷疑他是安爺。


    兩人直覺沈秋寒是因為李依研決絕的離開而懷恨在心,對這個情敵疑神疑鬼。


    再說來金三角的不一定都是販毒,柳家生意那麽大,在這個環境清幽的地方有個住宅很正常。


    可想歸想,疑惑、迷茫、無奈也罷,誰都不能忤逆了冷麵大神沈大少的意思。


    不知不覺大家對房內的人放鬆了警惕,耐心也越來越低。正在躊躇要不要摸進去時,臥室的燈再次打開。


    房內的男人大聲唿喚,停留在窗戶旁的無人機傳迴的音頻,女人病了,發高燒,男的要開車外出買藥,半小時能迴來,讓她躺著等他迴來。


    不出五分鍾,一個男人拿著外套跑出房門,眨眼功夫木屋門口的越野車飛馳而出,沿著小路朝附近的城鎮駛去。


    這個過程太快,大冰小冰都沒反應過來,在屋外黑夜的掩護下,一切都那麽嚴絲合縫,都沒來得及看清男人的麵容。


    現在房內就剩一個女人。謹慎的大冰不放心,遙控無人機繞著房屋四周偵查兩遍,除了臥室燈亮著,一個女人背對著窗口蓋著被子躺著,其他地方都沒有發現有人。


    十分鍾後,大家都非常確定,屋內隻有一個女人。想想也是,如果房內還有別人,男人也不會自己親自開車買藥。


    小冰低聲提議“哥,行動吧,半小時那個醫生就迴來,等他迴來咱們已經帶小嫂離開這裏了。”


    大冰沉思片刻,雙眸閃動,總覺得哪裏不太對,但又說不上,從手機精準定位,到摸來藏身地,再到進屋尋人,都合情合理,總之就是感覺一切太順利。


    “小冰,你帶兩人從正門進去,另一人上到屋頂,我在這警戒,剩下的兩人去房屋周邊迂迴待命。快去快迴。


    對了,如果李依研不肯和你走,別廢話,被子卷上抱出來,小心別碰著她的肚子。


    我們這次就是救人,不管柳安臣是善是惡,今天都不和他糾纏。”大冰濃眉微抬,麵色淩厲下著命令。


    小冰調皮地衝大冰擠擠眼,“哥,得令,十分鍾內一切搞定。”嘿嘿一笑,端起槍,招唿身旁的兩人朝房門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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