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一片劈裏啪啦的扔刀倒地聲,曾小澈抬眼,劉飛殊幾下把他們全部拍倒,衝到曾小澈麵前:


    “小澈!我來了!”


    曾小澈:


    “我說怎麽有頭豬突然飛進來了,原來是飛豬你啊。”


    劉飛殊:“……”


    兩人邁過地上亂躺的獄卒大搖大擺地出了牢,牢門倆守衛話不多說刷刷一亮刀就攔住了他們:


    “你們要幹什麽!”


    “越獄。”


    曾小澈半睜著眼睛沒什麽耐心地答道。


    這麽明顯還用說嗎?什麽腦子……


    曾小澈還沒來得及揉一下眼睛,兩人瞬間就被劉飛殊踢一邊兒去了。


    “小澈姐!”


    剛出了牢,還沒站穩,曾小澈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一個大狗熊撲了過來,付深一臉崇拜地上來就要給她一個熊抱,曾小澈急忙彎腰躲過,他撲了個空,沒刹住車差點撞上牆。


    “我曾小澈是誰都能隨便抱的麽。”


    曾小澈迴頭瞥了他一眼,話音還沒落砰地一下撞到了一個人懷中。


    萬萬沒想到躲過了一個後麵還有一個……


    曾小澈揉了揉自己差點被撞歪的鼻子,後退一步剛想吐槽,卻被兩條手臂一下抱住,夏風影結結實實地把她攬進了懷裏。


    “嘖!”


    眾人一片驚歎聲,夏風影麵帶笑意地看著付深,似乎在說,這就是差距。


    付深鼻子都要被氣歪。


    “啊!!”


    帥不過一秒,下一秒他就尖叫一聲鬆開了曾小澈。


    曾小澈狠狠地踩了他一腳,轉了一下夜琉璃瀟灑地走開。


    夏風影:“……”


    付深:“……!”


    劉飛殊搖了搖頭,現在就這麽狠,嫁過去不得謀殺親夫啊,不愧是她,曾小澈。


    曾小澈徑直向酥暮街走去。


    其他人乖巧地跟在她身後,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曾小澈的氣場過於強大,強大到,不隻是其他人不敢說話,連酥暮街上的黃瓜茄子蘿卜纓啥的都枯了。


    曾小澈皺眉,她長得像蝗蟲嗎?經過之處寸草不生……


    本來草色鮮豔凝露淡霜的初春景,卻一片枯黃破敗,說是酥暮街,其實隻是個陌陵郊區的一條街的小村落,遠遠地就看見有一家房門掛了兩道長長的白布,陰森之氣綿延數裏。酥暮街十幾戶人家,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風率著萬片黃葉一下一下地撞擊著門,唿嘯的風聲盡數灌入耳中。


    ……詭異。


    掛白布的一定是王二牛家了,曾小澈快步上前,白布駁影中,大敞四開的門,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又一陣陰風飄過,曾小澈迴頭,一陣大霧襲來,原來跟著他的夏風影、劉飛殊一行人,一個都不見。


    狂風將落葉卷成人影,這麽大的風還有霧,該不會是……


    曾小澈定睛看著來路,突然上麵出現一個人倒著的臉,眼珠泛白臉拉得極長。


    該不會是夏風影他們搗鬼吧。


    “哇!”


    曾小澈一臉倦怠地看著劉飛殊那張臉,劉飛殊看嚇不到她,隻好翻身下來,霧漸漸散去,原來他剛才是倒吊在一棵樹上,其他人躲在樹後。


    “有意思嗎?”


    曾小澈耷拉著眼皮問他們。


    夏風影、蘇文菲等一個個從樹後麵出來,尷尬地笑了笑,夏風影走到她麵前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


    “小澈,就不能給我們個麵子麽?”


    曾小澈翻了個白眼,不理會他們,迴頭看王二牛纏著白布條的草房。


    這草房說破也破,說好也好,破在毫無裝飾草堆淩亂,柴火、瓢子散亂一地,水缸傾倒,偶爾幾隻寒鴉落於房頂。好在還能住人,平時餓不死,冬天凍不死。


    王二牛的屍體早已被移走,塵灰覆在地麵掩蓋了點點血跡,曾小澈走了幾步,歎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


    “怎樣?”


    付深推開夏風影探出個頭,一臉期待地等著曾小澈解釋。


    “用你的眼睛看。”


    曾小澈提點道,付深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端倪來。


    “看什麽?”


    曾小澈(眼角膜不需要可以捐給……)捂了一下臉:


    “飛殊。”


    劉飛殊上前。


    “窗戶有什麽問題?”


    曾小澈問。


    劉飛殊答:


    “幾處破孔,大多是亂石砸破沒來得及補,一處形狀極圓,不是小石頭砸得出來的,乃人為。”


    “王二牛是在哪裏死的。”


    曾小澈繼續問。


    “屋內。他是在屋內死的,死後被人拖到院內的。地上有被塵土覆蓋的血跡,是屍體被拖動的痕跡。”


    “可曾掙紮?”


    “未曾。案發時王二牛在屋內,兇手捅破窗戶吹了毒藥進去直接把王二牛毒暈或者毒死,他沒有掙紮的可能。院內物品擺放淩亂並非王二牛所為,可能是兇手故意製造王二牛掙紮的痕跡,也可能是王二牛家屬弄亂或者王二牛死後其他來過的人弄亂的。”


    曾小澈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那如何得知人不是允七殺的。”


    “首先,以允七的家境買不起什麽一吹即暈或者死的毒,市麵上也極少販賣這種毒。其次,他隻是個平時種種地打打工的普通百姓,沒有途徑知道這種殺人方法。另外,允七家裏並沒有什麽私吞的工錢,鄰裏也說他不是這種人,他平日裏與王二牛私交很好,殺人動機並不成立。還有……”


    曾小澈沒想到劉飛殊能說這麽多:


    “行了行了,剩下的留到公堂上說吧。”


    劉飛殊靠近她:


    “小澈,有一點不能在公堂上說。”


    “嗯?”


    劉飛殊在她耳邊輕輕說:


    “我看過屍體,王二牛死於被錘子敲破後腦,兇手先毒暈他然後下的殺手,而兇手用的毒,正是瓏日閣專有的江上雨。”


    劉飛殊頓了頓,接著說:


    “瓏日閣這件事情做得並不嚴謹,顯然是不知道我們會來翻案。”


    曾小澈正思索,夏風影突然轉過了身去。


    曾小澈嘴角一揚。


    “蘇文菲!”


    曾小澈突然出聲。


    “在!”


    蘇文菲答道。


    “收集證據,我們去翻案。”


    曾小澈命令道。


    “是!”


    蘇文菲答道,然後一把將劉飛殊拽過來:


    “劉飛殊!收集證據,我們去翻案。”


    劉飛殊捂臉:


    “好好好我去我去。”


    眾人:“……”


    突然有點心疼劉飛殊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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