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臣下了飛機,沒有迴謹園,從機場出來這一段路,已經調查到不僅重歡失蹤,厲暮靄也失蹤了。


    信息來的猝不及防。小五帶人跟厲斯臣匯合時臉色難看,低低地說道:“厲總,剛傳來的消息,大少昨天下午就去了銷金窟的豪包,一夜未離開。”


    厲斯臣坐在車後座,神情肅靜,一言不發,整個車子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這會子誰敢去招惹。徐朗上前來,皺眉問著小五下午的具體情況。


    “有煙嗎?”厲斯臣點了一根煙,姿勢嫻熟地點上,眯眼,淡漠低沉地說道,“夫人要是出了事,往後你們也就不用跟著我了。”


    小五和徐朗虎軀一震,險些跪了下來,都臉色大變,聲音發抖地說道:“厲總——”


    “去銷金窟。”厲斯臣沉眼,淡淡地吩咐著。


    兩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大氣不敢出,轉道去銷金窟。


    夫人失蹤長達六個小時。這麽長的時間讓人心裏無端地生出了幾分的絕望。


    “厲總,這事透著蹊蹺。”徐朗見厲斯臣眼底下的黑青,想到為了盡早迴南洋,厲總已經持續加班好幾天了,加上十多個小時候的飛機,到嘴的話又吞了迴去。一迴來,夫人就出了事,這會子,厲總隻怕是動了真怒了,還哪裏敢說讓他休息的話。


    厲斯臣手裏的煙還沒有燃盡,自從上次找迴了重歡,幾乎就戒了煙。他想到這幾年,自己抽煙大體也是因為那個女人,家族事業上的事情,就算投資失敗賠個幾十億也沒有女人難纏。


    “去抓了重安,綁了涼薄,控製夜路白的行蹤,派人迴一趟主宅,明日不論發生什麽事情,讓老太太隻管帶重孫在家玩就行。”厲斯臣冷酷地下了指令。


    南洋報業不完全在他的控製下,此次的事件是完全衝著他來的。


    徐朗心裏吃驚,趕緊下派任務,然後低低地說道:“事發之後,小五派人調查了重安和涼薄,兩人都失蹤了,大少也失蹤了。”


    厲斯臣閉眼,眉頭深深地皺起。徐朗立刻住嘴不再說話。


    小五拿著手機,臉色發白地匯報著:“厲總,銷金窟出事了,外麵圍了一大堆的記者,我們現在去就會坐實了流言。”


    厲斯臣睜眼,眼底的霧氣深濃如墨,接過手機看著最新的報道。


    “是圍觀群眾在微博上發了視頻,銷金窟已經被記者媒體堵得水泄不通,目前沒有任何的新聞上報紙和電視。據說。”小五後麵的話沒說出來,懊惱的恨不能抓住自己的頭撞車子,要不是他一時大意,也不至於跟丟了夫人,如今大少和夫人同時失蹤,新聞媒體鬧得這麽大,這件事情分明是預謀已久,還專挑厲總承認夫人身份,出差不在南洋的時候。


    厲斯臣開口,聲音冷酷:“我提前迴來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吧?”


    徐朗飛快搖頭,走的時候才定的票,按照原計劃,是還要呆兩三天的。


    厲斯臣點頭,冷冷說道:“ 避過記者,進去。”


    半個小時後,車子到南洋最大的聲色犬馬之地——銷金窟,然後在夜色的掩蓋之下,進了內部的通道。


    銷金窟的投資,厲家也有一份。詭異的是,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世家子弟們都龜縮著腦袋,無一人出來看熱鬧,唯獨隻剩下被堵在外麵的娛樂記者們。


    淩晨一點鍾。厲斯臣看了看手表。得到消息前來的負責人,臉色大變,點頭哈腰地迎接著,按住心頭的恐懼,還未開口,已經被厲斯臣冷冷嗬斥道:“帶路。”


    負責人臉色發白,一言不發地帶路。


    厲斯臣冷眼看著這富麗堂皇,紙醉金迷的銷金窟,嘴角浮現出一絲殘忍的笑紋,等風頭過了,這銷金窟也該在南洋消失了。


    小五帶人控製了八樓整樓豪包,負責人身子顫抖地將鑰匙奉上,不敢看渾身煞氣的厲斯臣。


    徐朗接過鑰匙,打開門,然後使了個眼色讓人將這負責人拖下去控製住。


    “剛得到的消息,今天所有的世家子弟都被夜家警告不準出門,銷金窟也不對外營業,大少。”徐朗頓了一下,說道,“大少到了銷金窟之後就沒有離開過,後來據說夫人也來了。”


    費了這麽多的周折,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必須有人對此負責,夜路白幾乎是挑明了此事由他負責,蟄伏多年,一出手就是致命的要害。


    夜路白原本的計劃是厲總不在南洋,南洋無人能掣肘他,記者得到消息而來,晚上無法闖進銷金窟,等天一亮,隻要一兩張照片,醜聞就會坐實,到時候木已成舟,不僅會毀了厲家兄弟兩,就連厲斯臣和重歡薄弱的感情也會被破壞的支離破碎。


    夜路白最失算的地方大概就是每有料到厲斯臣會提前迴南洋,還是在同一天夜裏。


    厲斯臣如今哪裏聽的下去,雙眼幽深地盯著這漆黑猶如空洞的大門,推開門進去。


    屋子裏很黑,很靜,厲斯臣沒有開燈,準確無誤地繞過屋子裏的物件,徑自朝著裏屋進去。空氣裏彌散著血腥氣還有香氣,沉悶悶的有種令人窒息的錯覺。


    大床上,重歡和厲暮靄交頸而眠。


    厲斯臣伸手按住抽搐的眉心,用盡全身力氣來克製,臉色鐵青無一絲血色,他俯下身子,硬生生將重歡從床上拖了出來,看著她衣服淩亂,幾乎被汗水浸濕,肌膚上全是青紅印記,沒有一處完好,手上青筋暴起,脫下外套裹住她,往外走,看也不看昏迷不醒的厲暮靄。


    徐朗等在外麵,見厲總抱著夫人出來,重歡整個人被裹在大衣裏連臉都沒有露出來,再看厲總渾身散發的陰冷氣息,打了個冷顫,飛快地進屋去探查,然後急促地喊道:“小五,去打急救電話,大少昏迷了。”


    不僅昏迷,還有休克的跡象。


    小五大吃一驚,趕緊去打急救,徐朗留了一半人手,帶了一半人手追上厲斯臣。


    厲先生已經抱了人,陰冷地說道:“你來開車,迴謹園,不用遮掩,讓記者們看到我的車。”


    “厲總,大少情況不妙。”徐朗提著膽子說道。要是大少出了事,這事又跟夫人有關,傳到老太太耳中,隻怕得出大事。


    “技不如人,咎由自取。”厲斯臣薄唇透出一絲青色來,冷冷說道。這麽多年了,還是輕易地就暴露了自己的弱點,讓人拿捏住了,被整成這樣,逞匹夫之勇,還動了他的人,等他活過來了,他也要親手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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