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白沒有說話,掛了電話,冷笑了一聲,貪婪惡毒的女人,要不是當年的事情還需要由她的手掀開,他早就撕了這個女人。然她想對付的人一直是厲斯臣,但是這個女人對重歡也存了毀滅的心思,任何對小歡不利的人,他都要鏟除。


    “夜總,新聞發布會的時間要到了。”秘術敲門進來提示著。


    夜路白站起身來,揚起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出席今日的新聞發布會。


    “日前,我在接手整改夜氏和明氏的相關產業時,無意中發現了一樁六年前的遺囑,此遺囑出自已故的明氏掌舵人明樂先生,今日我借此機會公開。”電視上的夜路白自信迷人,俊美的麵容閃著光澤,沉穩有力的說道。


    “大小姐,大小姐,電視上說到你了。”


    重歡坐在庭院的小亭子裏看著風景,梳理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以及日後應該怎麽跟厲斯臣相處。


    徐媽大著嗓子嚷道。


    重歡隻得丟了筆記本,走進來,正巧看到電視上正在播新聞,夜路白站在台上舉手投足間自信迷人。


    “六年前,明樂先生留下遺囑,宣稱早些年受到重家恩惠,其去世之後,名下的產業20%的股份會留給重歡,如今明氏和夜氏進行資產重組,我尊重明老先生的遺囑,此後改組之後的明氏也就是夜氏的資產20%的股份將由重小姐繼承。”夜路白說完,底下一片嘩然。


    重歡呆呆地站在大廳裏。


    徐媽一把揪住呆掉的管家,歡喜地問道:“電視上說的是不是我們家大小姐會繼承股份,成為有錢人?”


    老管家的麵部表情都有些癱瘓了,呆滯地點了點頭。二·八·中·文·網


    夜氏明氏改組之後的20%的股份,可不是之前明氏的20%股份,這可是一筆天文數字,以後夫人隻怕會成為南洋最富有的女人,老管家一激靈,突然想起,厲先生名下的資產,夫人也是有份的,那夫人的財富值豈不是要逆天?


    老管家感覺他要心肌梗塞了。


    “大小姐,我們是不是變得有錢了?那等老爺出來,我們可以整修重家舊宅,還可以把老太爺接出來了。”徐媽一臉激動,歡喜的在大廳裏走來走去。


    重歡咬唇,有些無法接受這意外之財。


    明樂為什麽要給她20%的股份,而且這份遺囑還是在六年前留下的,那時正是重家劇變,父親入獄的時候。


    重歡直覺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明樂去世之前還特意讓明月喊她去,似乎有話要告訴她,但是最終沒有說。她感覺父親入獄似乎不同尋常。


    同一時刻,徐朗將最新的視頻遞給厲斯臣。


    厲斯臣垂眼冷淡地看完,然後看了視頻。


    “夜路白將20%的股份給了夫人,厲總,這事如何處理?”


    厲斯臣抿著薄唇,示意他開車迴謹園,然後沉思許久,一言不發。


    “要不要拒簽股權轉讓書?”徐朗試探地問了一句,厲總名下的資產財富不可估量,夫人並不需要夜路白的錢。


    厲斯臣臉色有些蒼白,低沉地說道:“這股份不是夜路白給的,也不是明樂給的,是重明陽留給重歡的。是重家最後的家底。”


    徐朗臉色劇變,顯然當年重明陽入獄之前做了一些安排。


    “那當時為什麽不給夫人?夫人這些年過得可並不是很富裕。”徐朗詫異地問道。


    厲斯臣的臉色越發的蒼白,突然想起了自己迴到南洋第一次見那位政界名人時的場景,那人是出了名的儒雅有度,狹長的鳳眼裏似乎有智慧的光芒閃過,對誰都是微笑禮貌的,周身自帶一股氣度。


    “如果六年前這筆財產留給了重歡,你以為它會是什麽下場?”厲斯臣淡漠地說道。


    徐朗臉色一變,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閉不口提。


    厲斯臣閉眼,感覺到了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六年前,如果他得知了這筆財產的存在,那麽肯定會奪過來,毀滅。所以,當年重明陽才會將財產放到了明樂那裏,日後再留給重歡。隻是那時候他分明做的滴水不漏,重明陽已經猜出了他不僅會對重家動手,也會對重歡動手?


    這份洞察力和思慮簡直可怕。


    如今六年過去了,一切都變化了。他不能阻止重歡接受重家的資產,也不能阻止夜路白跟重歡見麵,進行股權轉讓書的簽署。


    “厲總,厲家主宅的電話。”徐朗接了電話,聲音有些低,看了看坐在後座的厲斯臣。


    “主宅那邊也知道了夫人繼承夜氏20%股份的事情,打電話說讓您迴去一趟。老太太親自打的電話。”


    自從上次老太太來了謹園,然後高血壓住院之後,老太太跟厲總便嗆上了,不僅將58條航線給了厲暮靄,更是不打電話了,一切的溝通全都走他的電話。


    “先去主宅,再迴謹園。”厲斯臣淡淡地開口。


    厲斯臣坐在後座揉了揉腦袋,迴家見到老太太,隻怕又是一場硬仗。


    他伸手拿出手機,撥了電話迴謹園。


    接電話的是徐媽,徐媽的嗓子大,聽出是他的聲音,連忙歡喜地喊道:“大小姐,厲先生的電話,找你的。”


    厲斯臣等了一會兒,才聽到重歡軟軟糯糯的聲音,像是一股清泉,滑過心尖,莫名地驅散了所有的疲倦和煩心事。


    “身子還疼嗎?”他低沉地開口,然後才意識到這話有些過於直白,昨夜重歡不再像以往那樣冷淡,幾乎迴應了他的求歡,是以他做的比任何時候都瘋狂,今天一早又走得急,都不知道她今天能不能起床。


    重歡的聲音瞬間小了下去,帶著一絲的慌張,說道:“不,不疼。”


    厲斯臣微笑,眼角勾起深深的弧度,真是傻瓜,他問的傻,她也傻傻地迴答。一對傻子。


    “我先迴一趟住宅,看一下老太太,迴來的要晚些。”厲斯臣聲音輕柔,自然地說著自己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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