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臣聲音低沉,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一段時間我們都會住在這裏,直到分公司的事情解決完,以後一天三餐還有家裏的衛生你負責。”


    說完話,厲斯臣便將行李箱拿上樓。


    重歡咬了咬唇,有些好奇又有些懊惱地進門,換了拖鞋,然後關了門,打量著厲斯臣早些年在倫敦的住所。


    標準的三層小洋樓,下麵是餐廳、客廳、廚房和庭院,二樓是臥室、書房、客房、儲物室,三樓則是閣樓,重歡大致地看了一遍,吐槽著,一個人在倫敦這樣的地方住這麽大的房子,而且周邊風景如畫,空氣清新,這個地段不便宜吧。


    有錢人真是敗家。


    重歡想起自己可謂是一無所有,可厲斯臣卻四處都能安置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重歡踩著木質樓梯上了二樓,厲先生已經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洗澡了。


    她在臥室裏溜達了一圈,又進了書房,看著滿書架的書還有,滿架子的獎杯還有證書頓時有些吃驚。


    圍棋、演講、馬拉鬆、鋼琴,重歡越看表情越是驚異,書桌上還有厲先生年輕時的照片,穿著棒球服,英俊沉穩,還有幾張合影,大概是全家福之類的,照片上的男子儒雅,女子美麗,重歡看著有些沉默,無意識地伸出手指撫摸著照片上的人。


    “對我的書房感興趣?”厲斯臣站在門口,低沉閑適地開腔。


    剛剛沐浴完,厲先生穿著黑色的浴袍,蓬鬆淩亂的頭發還在滴水,帶著眼睛,斯文俊雅地凝視著重歡。br />


    重歡被他突然出聲,嚇得身子抖了一下,飛快地縮迴手,說道;“我隻是隨便看看,看的出來你是學霸。”


    她說完之後又咬了咬唇。


    厲斯臣淺笑,嘴角的弧度深起來,走進來,看著滿架子的書和獎杯,見她的目光停留在合影上,低低地說道:“不過是一些基本的技能,算不上什麽,相信你父親從小讓你學的東西並不比我少。”


    重歡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我父親並不像其他的父親那樣管教自己的孩子,我小時候隻學了一段時間的繪畫,後來因為需要又學了鋼琴和書法,其他的並沒有學,父親也放任我。”


    鋼琴是因為必修,書法是用來修身養性的,其實父親對她要求學的就是書法,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端坐在書桌前練習書法。


    大概是看出她骨子裏的暴脾氣,隻可惜學書法也並沒有改變什麽,她還是會偷偷跟著厲暮靄以及一群小夥伴們一起出去瘋玩,反倒是是後來重家的敗落,讓她真正的性情大變。


    “怎麽沒看見你畫畫?”厲先生有了聊天的興趣。


    重歡見他進來,男人沐浴之後淡淡的木鬆香以及雄性荷爾蒙的味道彌散開來,重歡整個人都被籠罩著這似有若無的味道裏,渾身緊繃不自在。


    “母親是個畫家,後來她過世後,我就不再拿畫筆了。”她飛快地說道,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跟厲斯臣說起來有關母親的事情,那是她心底最不能碰觸的柔軟。


    厲斯臣目光一深,見她臉色蒼白了幾分,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引開,低沉地說道:“我還沒有告訴過你,我父親是物理學家,母親是植物學家,一個研究宇宙量子力學的,一個是研究物種的,兩人的領域截然不同,倒是在一起有了共同語言。”


    厲斯臣搖頭淺笑,目前父親陪著母親去南美做研究,一去兩年,他都以為兩人以後要在那邊安家了。


    重歡見他今日居然說起自己家族的事情,不僅透露出隱私,還語氣和緩,頓時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那你怎麽當起了資本家?”


    厲斯臣聞言,低沉地笑出聲來,走過來,揉了揉她滿頭柔軟的發絲,冷淡地說道:“原本是要去當環球演講家,拉投資,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結果大哥大哥出走,我隻能迴了南洋。”


    重歡沉默。


    厲斯臣揉著她的腦袋,沉沉地說道:“去洗澡,睡覺。”


    談話到此結束,後麵是晚上睡覺時間。


    重歡洗澡洗的很慢,剛才厲斯臣摸著她的頭的時候,掌心炙熱,聲音低沉曖昧,總是透著一股子似有若無的暗示。


    她有些惴惴不安,坐在浴缸裏泡澡,泡了一個小時,直到皮膚泡的發皺,這才爬起來,擦幹了身子,呆呆地尋思著出去後該怎麽做。


    她其實隻有厲斯臣一個男人,對其他的男人都不太了解,就連厲斯臣本人都是不了解的,不懂為什麽前一天還冰冷的宣布結婚之後離婚,第二天能帶著她出差,還跟她說起自己家裏的事情,語氣溫和,動作親昵。


    他從來不掩飾對她的欲望,就算是之前在謹園兩人冷戰的時候,晚上他也不準她睡在別的地方,基本是無視了她的意見。


    男人都是這樣的吧 ,性和愛能分開。


    可是她不行,以前隻把他當做金主,那時候上床做愛是一種交易,一種墮落的懲罰,她並不喜歡那種感覺,後來做的多了,她的身上都沾滿了他的味道,感覺怎麽洗都洗不掉,每次他靠近便是一種沉淪。


    重歡側耳聽著臥室裏的動靜,又等了一會,隻覺得眼都睜不開了,厲斯臣大概是睡著了,這才輕手輕腳地爬出來。


    臥室裏隻開了橘黃色的夜燈,光線柔和昏暗。


    她屏住唿吸,掀開被子的一角,拿了枕頭,看了看,瞄準了沙發,默默地摸了過去。


    “喜歡在沙發上?”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重歡嚇得身子一抖,清瘦的身子已經被不知何時出現的男人抱了起來,天旋地轉,直接壓在了沙發上。


    兩人身子緊密接觸。


    重歡被壓在沙發上,枕頭掉在了地上,男人的身子猶如熱鐵一般燙熨著她,散發出濃鬱的求歡信號。


    重歡被壓得氣的不順,低低地慌亂地說道:“我,我有些累了。”


    “還沒有做就累了?”厲斯臣聲音低沉,眯眼,慢條斯理地說道,“你昨晚不是睡的很好,今兒在飛機上也一直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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