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小白撇了撇嘴說道:“我才不要一個洋鬼子當我爸比,不是一個種族的。”


    重歡笑的不行,按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地笑道:“哎喲,還有種族歧視。”


    明月一臉頭疼,說道:“真的好想把他塞迴肚子裏。”


    明小白從書房裏探出小腦袋,冷靜地說道:“那我是要迴到我爸比的身體裏,繼續做那千千萬萬的小蝌蚪中的一員嗎?”


    明月暴走,重歡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月芽,我真心喜歡你這兒子。”


    “姨姨,我也喜歡你。”明小白在書房裏繼續賣萌道。


    明月忍無可忍,拿著手機進了臥室。


    兩人聊了聊,對於明小白的生父,隻字不提,聊到深夜,明小白要睡覺了,兩人才關了視頻。


    手機裏進來一些新年祝福,重歡坐在沙發上,守歲到淩晨的時候,莫名地想到,如果有一日,她有了孩子,會不會像明小白那樣的萌軟可愛。


    想到這裏,重歡給厲斯臣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等了很久,重歡都要掛斷的時候,才有人接聽。


    甜美嬌媚的女人聲音,說的是正宗的英式英語,帶有濃鬱的倫敦腔。


    “阿臣在洗澡,你是哪位?”


    重歡愣了一下,然後掐了電話,將新買的手機遠遠地丟開,聽著外麵的爆竹聲,迎來新的一年。


    第二日中午,大年初一,重歡從沙發上醒來,看了看手機,沒有短信和電話,她收拾了一番出門去了一趟監獄。


    午後天氣很好,今年是暖冬,重歡穿著大衣帶著圍巾,沒有進監獄,隻是站在高牆之外,一個人呆了一下午,迴到深華園時,夜路白倚靠在車門外,換了一輛卡宴,依舊是騷包的紅色,百無聊賴地抽著煙。


    重歡走到他麵前,夜路白晃起大大的笑臉,說道:“嗨,美女。新年好哇。”


    “等多久了?”重歡微笑道。


    “半下午,來了之後門衛不給進,你電話又打不通,所以就等在外麵了。”夜路白穿著深色皮毛大衣,襯得人越發豐神如玉,俊美不凡。


    重歡看了看他一身的煙味,大概是等了許久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重歡見到他,多少有些高興,大過年的,也就夜路白還記得她。


    夜路白挑著眉笑道:“小爺我料事如神,話說,你去哪裏了?”


    “去看了看我父親。”重歡說道。


    夜路白打了個響指,拉她上車,一邊漂亮地打著方向盤,一邊說道:“嗯,再過幾年,伯父也可以出來了,小歡,你以後有打算嗎,要一直跟著厲斯臣?”


    重歡坐在副駕駛座上,睫毛顫動了一下,說道:“厲斯臣今年訂了婚,這兩年肯定是要結婚的,他這樣的年紀,至今沒有孩子,厲家怎麽可能不催,我尋思著沒幾年的光景了。到時候等父親出來,我就把爺爺接迴家照顧。”


    夜路白見她這般冷靜淡漠地說著自己的事情,詫異了一下,漂亮的桃花眼眯起來,問道:“你跟了他五年,沒有生出一絲的情感?”


    夜路白是剛剛從南美洲迴來,在家過了個年,被老爺子拉著訓了半夜,第二天早上起來就趕到了深華園。這幾個月重歡在深華園養著身子,他卻是被外放到南美洲跟一群土著呆在一起,美其名曰是為了夜家開拓市場,實則就是夜爵跟厲斯臣達成了某種協議,將他攆走。


    依照厲斯臣如今的舉動,隻怕是重歡想的太簡單了。這幾年,厲斯臣定是要娶妻生子的,隻是也未必會放了重歡離開。


    車內一片沉默。夜路白將手機丟給她,示意她滑開手機看裏麵的照片。


    重歡翻看著,裏麵是幾張模糊的照片,拍的太遠,隻能看到側麵和背影,縱然如此,重歡還是認出來裏麵的人是厲斯臣和一個陌生的女子。


    “本來要登報的,被厲家壓了下去,照片的人就是厲斯臣的未婚妻,你跟了他五年,如今也差不多曝光了,小歡,厲斯臣對這個女人很重視,你們這些被曝光的女人都不過是那個女人的擋箭牌和保護色。”


    重歡一陣恍惚,然後看向夜路白,她雙眼黑如墨玉,低低啞啞地說道:“我一直在等這一天。夜路白,你不用擔心我在這段感情中是否會受傷,因為我不會愛上厲斯臣。”


    重歡說完這些話,神思倦態,這些事情她鮮少宣之於口,她始終記得初次被厲斯臣占有時的情景,那個男人兇狠毫不留情,當天夜裏從她的床上下來之後就走了。


    厲斯臣是個薄情之人。


    夜路白長久地審視著她,然後笑眯眯地說道:“好。”


    兩人找了一家私房菜,吃了晚飯。夜路白帶重歡到夜色,大年初一的,夜色依舊燈火璀璨,比平時都還熱鬧。


    “喲,四少來了,還帶著美人。”重歡一進屋,就見包廂內坐了十幾人,有的開了桌子打麻將,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喝酒,見夜路白來了,都笑罵道,“你小子不是死在南美洲了嗎,怎麽,你家大哥發慈悲讓你迴來祭祖了?”


    “別提四少的傷心事,上次是非洲,這次是南美洲,估摸著下次就是北極了,跟北極熊一起挖冰魚。”圈內的世家公子打趣道,幾個人的目光都溜到了重歡身上。


    夜路白大大咧咧地坐下,冷笑道:“這叫體驗生活,你們這些混蛋知道什麽。”


    “這姑娘怎麽看的那麽眼熟?”有人看著重歡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麽那麽像那個小明星。


    “我去,四少,你什麽時候好這一口?”


    “滾蛋。”夜路白笑罵著,將重歡拉到身邊來坐著,對重歡說道,“這些個混蛋就是嘴欠抽,你別理會,隻管吃吃喝喝玩玩的,雖然吵了點,總比一個人在家呆著強。“


    重歡點了點頭,深華園確實太大,她一個人住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聽的清清楚楚。


    “來打牌,三缺一。”


    夜路白很快就被人拉走打牌,這一屋子熱鬧的很,都是南洋一帶世家圈子裏的人,一邊打牌一邊閑聊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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