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從外麵急急走進來,低聲說道:“厲總,查出來了,夜家四少今晚約得是一個國際名模。一周前認識的,我們查了這個名模的關係,再和重小姐的人際關係做了重合刪選,這位名模以前的經紀人現在是蕭蔚的經紀人。而且剛檢測報告出來了,夜家四少血液裏含有亢奮劑。”


    夜路白來醫院處理傷口時,徐朗事先跟醫生打招唿,提取了夜路白的血液,做了測試,果然發現了其中的不尋常之處。


    “蕭蔚?”厲斯臣一字一頓玩味地咀嚼著這兩個字。


    “那個名模將夜路白誘到夜色之後,已經連夜離開,目前出現在機場。人已經被扣押了。”徐朗短短時間內,連那名模的行蹤都查到了。生怕動作慢了,厲斯臣遷怒所有人。


    厲斯臣冷淡地應了一聲。指尖撫摸著重歡的脖子,看著她昏睡的蒼白小臉,淡淡地說道:“你去查查這五年來,重歡有沒有吸毒史。”


    此言一出,徐朗心裏一驚,重小姐,吸毒?


    重歡昏迷一夜,絲毫不知自打她在晚宴上被人打暈直至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多少陰暗血腥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各大報紙頭版頭條皆是“貴妃娘娘一舉成名,作風豪放,吸毒車震。”


    報紙送到厲斯臣手中時,重歡還在昏迷不醒。厲斯臣修長的指尖捏緊報紙,看著上麵刊登的豔照。


    看不清麵容的男人俯身在重歡身上,角度模糊,隻能拍到脖頸上鮮豔的吻痕和性感的禮服,幾張照片刊登在一起,有重歡參加宴會的照片,有在車內的豔照。


    “把這個男人找出來。”厲斯臣看著報紙上拍不到臉的男人,淡漠地開口,眼底是一片深濃化不開的陰鷙,“留活口。”


    “是,厲總。”徐朗欲言又止,看著照片,說道,“昨晚帶走重小姐的車子被人丟進了海裏,我們已經派人打撈起來,正在查車主。”


    厲斯臣垂眼,沒有說話,眼底濃墨一片。


    厲斯臣站在窗前,單手插著口袋,淡漠地說道:“你去給那幾家報社發律師函,一家一家地動手,不用手下留情。還有,把在外閑逛的人都喊迴來待命,這次的消息全麵封死了。”


    重歡是他的女人,對付重歡就是打他厲斯臣的臉。這麽多年了,他在南洋還沒有找到這樣愚蠢的人。


    厲先生這是要下狠手了。徐朗心驚,有好幾年,厲總沒有這般動怒了。居然連海外的智囊團人員都叫了迴來。


    徐朗快速去執行命令,一方麵喊人迴來,一方麵處理醜聞事件,一方麵尋找此次事件的策劃人。


    重歡的醜聞事件在《胭脂雪》熱播的時候爆發出來,影響極其惡劣。繼報紙登出吸毒車震醜聞之後,論壇,微博各大平台都掀起了一股風暴,頓時之間家喻戶曉。


    重歡的電話被打爆,厲斯臣看了眼手機,冷笑一聲,直接砸了。


    然而半天之後,網絡上又爆出了一組吸毒照片,照片中的女子赫然就是重歡,不過時間卻是在五年前,此組照片一出來,直接影射了重歡是癮君子,幾乎是坐實了早上爆出來吸毒車震的事實。


    重歡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天光從窗戶裏照射進來,她渾身難受地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坐在病房沙發上抽煙的男人。


    他抽煙的姿勢極為優雅,英式的襯衫解開兩粒扣子,露出性感緊實的肌肉,兩指夾著煙,眯眼抽煙時帶著一股子矜貴迷人的氣質,好似慵懶的雄獅。


    見重歡醒了,厲斯臣狹長幽深的深眸閃過一絲暗色的光澤,淡淡地說道:“醒了?”


    重歡掙紮著爬起來。她的嘴唇幹裂,手上還打著吊針,沙啞地說道:“我怎麽在這裏?”


    厲斯臣沒有說話,隻是長久逇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然後扯出淡漠的笑容,慢條斯理地說道:“不在這裏,你希望在哪裏,恩?”


    他的笑容帶著一絲的血腥寒氣,重歡直覺發生了什麽,然後掀開被子看見自己身上還沒有淡去的吻痕,臉色一變,昨晚的以及湧上來,遍體生寒。


    重歡閉了閉眼,然後開口嘶啞地說道:“我昨晚被人打暈了,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一句話撇的倒是幹淨。


    厲斯臣的臉色陡然之間生出怒氣來,疾步走到重歡麵前,攫住她尖尖的下巴,說道:“什麽都不知道,重歡,我以前跟你說的你都當耳邊風嗎?”


    他氣的是,她居然這麽輕易地就被人算計了,更氣的是居然還有人敢動他的女人,這讓他有了肆虐的暴躁感。


    厲斯臣將報紙丟給她,重歡看見報紙內容,臉色蒼白,神色平靜。她其實已經預想了最壞的結果。


    一夜成名的歡喜還沒有維持三天,生活便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讓她看清什麽是現實,什麽是命運。屬於她重歡的幸福生活早在重家敗落後便斷送了。她早就不該再抱有幻想。


    重歡嗬嗬一笑,帶著一絲的冷酷和冰涼,淡淡地說道:“吸毒,車震,厲先生打算怎麽做?我記得厲先生的潔癖很嚴重。”


    她能感覺到自己還沒有被侵犯,女人對於這點很敏感,隻是她身上的痕跡她也看見了,就算沒走到那一步,她被人摸過,親過,厲先生怕是要嫌棄了。


    她費勁心思想要逃離厲斯臣,卻沒有想到是這般聲名狼藉的方式。


    重歡的話刺得厲斯臣瞳孔一縮,厲斯臣甩開她,冷冷地說道:“去洗澡,洗掉身上所有的味道,髒。”


    那樣輕慢嫌棄,重歡麵無表情地爬起來,扯掉手上的吊針,扯得用力,帶出血珠來。她毫不在意地走向特護病房的浴室,進去洗澡。


    厲斯臣站在床前,垂眼便看見地上滴下的紅色血液,目光一沉,走到窗前,看向外麵的天色,扯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


    果真是沒心沒肺的女人。是他寵的太過了。


    重歡進了浴室之後,許久沒有動靜,厲斯臣臉色一變,壓抑地握了握指尖,然後推開浴室的門,果然看見剛醒的女人昏倒在地上,全身縮成了小小的一團,臉色沒有一絲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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