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影忽然急匆匆的走進客廳。


    馬克見到來人,臉色一喜:“主子,你迴來了?這幾天你都跑哪兒去了啊?”


    “梁幽呢?”


    冥夜急匆匆的進入客廳,眉宇之間溢滿焦急之色,望了房間裏的幾人他再次問道:“我問你們梁幽人呢?”


    傑克眉頭緊皺,不明所以望著他:“她在書房。”


    他根本沒機會問什麽,冥夜就直接風風火火的衝上了樓。


    推開房門,他看到了蜷縮在床上的人。


    微微一歎,他上前不由分說的抓起床上的人就往外走:“跟我走……”


    梁幽抗拒的推搡著,嘴裏也拒絕道:“不要,放開我。”


    冥夜轉身狠狠的捏住她的肩,一臉陰沉:“不要反抗,跟我走。”


    兩人拿好東西匆匆奔下樓,西垚正好從廚房出來,看著兩人問道:“少爺,要不先吃完飯再走?”


    梁幽接機掙開他的手,向著餐廳走去。


    冥夜走過起拉住梁幽的手,就往別墅門口走去:“你們不用管我們了,我們會自己在外麵解決的。”


    冥夜的車就亂糟糟的停在大門外,沒有猶豫他將梁幽塞了進去。


    坐上車,他看了看袋子裏的東西:“身份證,戶口簿、護照!齊了。”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有些疑惑:“為什麽要帶這些東西?”


    “婚姻登記處”冥夜淡淡地說。


    “婚姻登記處?”梁幽腦袋有點懵了,為什麽要去那兒。


    冥夜握著方向盤,一雙黑眸堅定的注視著前方:“是的。”


    梁幽轉身想要打開車門:“開門,我要下車,我為什麽要跟你去?”


    冥夜迅速按下車鎖,伸手替她將安全帶綁好:“我們去登記結婚。”


    梁幽驚愕了,他現在在說什麽?登記結婚?瘋了嗎他。


    她轉頭一臉錯愕的看著他:“我……我們?”


    冥夜轉頭迎上她的眼,聲音淡漠的像是說其他人一樣:“對,我們。”


    梁幽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伸手想要解開安全帶:“不要,我要下車。”


    冥夜伸出一隻手阻攔了她的動作:“坐好,我要開車了。”


    話落,冥夜便發動車子飛馳的向前方駛去。


    車子裏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讓人感覺異常的窒息。


    梁幽一雙眼時不時的瞟向冥夜,手指也不安的絞在一起,不行,不能這樣被束縛住,不能在被牽著鼻子走了。


    婚姻登記處裏早有新人在等著,對對如漆似膠,隻有冥夜和梁幽像是挾持者和被挾持者一樣,一臉別扭的走了進來,他們一走進就立刻惹得別人頻頻注目。


    梁幽使勁反抗著:“放手,你放手,你抓疼我了。”


    冥夜緊緊攥住她的手腕,將她向裏麵拖去:“別說話,隻要跟著我就行了。”


    梁幽拒絕的很明顯:“我不要,我不要跟你進去。”


    冥夜伸手攬住她的肩,邁步向裏走去:“你沒有拒絕的餘地。”


    看著兩人怪異的模樣,甚至有人竊竊私語:“什麽啊?怎麽一臉凝重的樣子”、“怎麽看著不像是結婚的一樣啊”、“奇怪,是被強迫的嗎?怎麽感覺女生好像不太願意的樣子啊。”


    鬥不過冥夜,梁幽隻能低著頭,靜靜地坐在他身旁,身子有些微微發顫,而冥夜則像一尊雕塑一樣直矗矗的站在梁幽的身旁。


    明明其他但我地方都是一陣和諧曖昧的氣氛,隻有他們兩人這裏像是陰雨天一樣陰沉,兩個人就像是一對陌生人一般,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安靜的嚇人,兩人仿佛就是一副靜止的油畫一般,靜靜的站著和坐著。


    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就是因為他們過於平靜的樣子他們卻形成了一股很微妙的氛圍,因為冥夜自身那強大的氣場,即使不說話,他也成功的引來了旁人注意,加之梁幽一副軟諾諾的樣子,他們倆這般壓抑的氣氛,詭異的引來周圍人議論紛紛。


    很顯然,大廳的工作人員也注意到了他們倆的異常清楚,走上前熱心地問道:“請問,兩位是來登記結婚的嗎?”


    梁幽本來隻想靜靜的坐著,不想說話的,可是她的意識先一步的讓她抬頭想要訴說什麽,她抬起頭,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晶瑩剔透的看著麵前的人,她禮貌地朝對方笑了笑,正準備說話,卻被身旁的人搶了先。


    “不要說廢話,來這裏不是來結婚,難道是來玩嗎?”真是一個白癡的問題。


    工作人員的臉立馬僵住,臉上的笑意也垮了下去:“……”這是什麽情況啊,這其他的夫婦都是笑眯眯的,這個丈夫怎麽像是吃了火藥似的?自己難道說錯什麽了嗎。


    梁幽也愣住了,身旁同樣等待的幾名女子都對她投來同情的目光,她轉頭尷尬地對她們笑了笑,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


    冥夜見狀立馬從身後把她拉住:“你去哪兒?馬上到我們了。”


    梁幽偏頭看了看前方的隊伍,癟了癟嘴:“我要去洗手間。”


    冥夜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行!”


    梁幽撥開他的手,看著他:“我真的想要去洗手間。”


    冥夜靠近她,在她頭頂沉沉地說道:“我說了不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梁幽,從剛剛起我就發現你不對勁了,你敢說,你沒想過要跑?你敢說嗎?”真以為自己是笨蛋嗎?你那心神不寧的樣子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吧。


    梁幽心漏跳了一拍,可有無力反駁,因為她的確想要接機逃跑,至少不能一直待在這裏,可是他怎麽知道的?難道是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了,又或許,他隻是在試探自己,啊!真煩。


    就這樣,梁幽半脅迫的被冥夜鉗住,一直到窗口她還是不敢相信。


    今天明明天氣晴朗,可梁幽卻突然感覺到渾身冰冷,那是一種讓人從腳底一直涼到心上,甚至是涼到頭的冰冷。


    兩人就這樣坐在窗口,然後是一連串的詢問和一連串的程序。


    梁幽覺得不可思議,就這些東西,就可以把兩個連感情都談不上好的人拴在一起,真搞笑,雖然自己很憧憬能和他在一起,可為什麽自己一定要在這樣的情形下跟他坐在這裏?這不是很諷刺嗎。


    直到兩人拿著拿兩張紙出來,梁幽還是沒有迴過神,她盯著手中的那張紙,突然最快的說出一句:“原來婚姻就是一張紙而已?真的好輕啊,和自己想象的一點也不一樣”可為何自己心裏還有一絲絲的欣喜呢,真是沒救了是吧。


    冥夜側過臉,與她對視,然後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冰涼的指尖來迴的觸及她的麵頰,他的語氣帶著絲絲興奮:“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夫妻了,請多指教。”


    梁幽瞳孔一縮:“今天開始?”


    冥夜的手指停在她的眼角:“嗯!今天開始。”


    他的指尖很涼,讓梁幽情不自禁地心頭一顫,抬首望著這張邪魅的臉,她開口說道:“夫妻嗎?就憑這兩張紙真的能將人拴在一起一輩子?我怎麽有點不相信呢。”


    聞言,冥夜的瞳孔也是猛然一縮,放在她眼角的手直接滑向她的後頸,將她拉向自己,另一隻手也按住她的腦勺,將她固定,然後傾身吻了上去。


    “嗯?”梁幽奮力的掙紮著。


    冥夜不給她一絲逃跑的機會,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他才慢慢放開她,用沙啞而醇厚的聲音說道:“一輩子對我來說太短了,不管是什麽時候,你都隻能是我的。”


    梁幽嘴角一勾,她也不知道這是嘲諷還是自嘲,一輩子?少爺,你知道一輩子有多久嗎,你怎麽能那麽輕易的就說出這些話呢。


    兩人從婚姻登記處出來,梁幽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差了,臉上也是憂心忡忡的,太快了,整個人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冥夜見狀,攬住她的肩就帶她去吃了早飯,然後開車來到了最繁華的步行街。


    梁幽看著這條街,慢慢的皺起眉頭,這裏全是買婚紗的,少爺來這裏幹什麽。


    就在她還在失神的時候,冥夜打開了她的車門:“下車吧。”


    梁幽慢慢解開安全帶,問道:“去哪兒?”


    冥夜拉過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去試婚紗。”


    梁幽一臉震驚,試婚紗?現在。


    試婚紗的地方,名字也很怪異,叫一刹那。


    梁幽看見這個名字的時候,還在心裏唾棄了一把,什麽鬼名字啊,還一刹那呢,這些外國人的思維也真是奇怪,誰會來這一刹那的婚紗店是婚紗啊,一點也不吉利。


    她本來不抱有什麽期待的,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走進去的第一眼就對那個名字改觀了,這是一個超豪華的私人形象工作室,在商業大廈中部,空間完全的私密,服務全是一對一的,完全是一個奢華之地,但不得不說這裏的裝潢是她喜歡的,很大氣。


    坐下來交談了一陣梁幽才知道,這裏根本就不對外,來的客戶全是設計師欽點的,而且一年隻賣十二套婚紗,多一套都不行。


    看著冥夜和設計師交談甚歡的樣子,梁幽心中滿是疑惑,少爺是怎麽跟他認識的呢?又是什麽時候訂做下眼前這套婚紗的,店員的那句:“你就是這套婚紗的主人啊,你真幸福,你的丈夫幾年前就為你做好了呢,我們設計師都說他很有眼光呢。”


    幾年前就訂做好了?那也就是說,這件婚紗並不是屬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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