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幽的心很虛的,她在事情沒有完成之前總是有一種憂患意識,這讓她的內心備受煎熬。


    寒莎被他送去醫院進行物理治療了,不在,整個屋子都顯得冷清。


    從她走得哪一天起,梁幽就變得很閑了。


    她坐在沙發上,無神的看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麽。


    忽然,門開了,那股熟悉的氣息立馬溢滿整個屋子。


    梁幽轉頭望去,冥夜低著頭,神色黯然的站在門邊,不知在想些什麽。


    梁幽站起身,麵對他的方向:“少爺!”


    “過來!”他的嘴裏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梁幽走到他麵前,努力使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然點:“有什麽是我能做的嗎?”


    冥夜抬起頭看著她,眼中有淡淡未散的霧氣,就像是迷蒙的森林一樣,漆黑而美麗。


    他伸手將梁幽拉過去,唇很自然的就貼到了她的唇上:“別動。”


    就在梁幽想要伸手拒絕的時候,冥夜隨手將一樣東西塞進了她的口袋裏。


    梁幽沒有閉眼,所以她很清楚的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寒光,甚至上麵還有絲絲的血跡。


    她知道,那是一把刀,貼切一點來說那是一把匕首,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可少爺為什麽要將它塞到自己的口袋裏?這個動作是什麽意思呢?真是猜不透啊。


    梁幽微微一歎,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寬慰的問道:“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需要我的幫忙嗎?”


    冥夜驚訝的感受著梁幽的手,失聲叫道:“小幽?”


    梁幽抬頭看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眼眸裏全是不忍,然後伸手將他推開:“少爺你先坐一下吧,我去給你倒杯水”梁幽你可不能心軟,不然最後悲傷的人隻會是你。


    冥夜聽完就那樣愣愣的看著她,沒有說話,可眸子裏的迷霧逐漸驅散,變得黑亮。


    梁幽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冥夜已經躺在了沙發上,他的雙眼緊閉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你怎麽的忙碌呢?是因為莎莎小姐嗎?因為她你才這樣疲憊的。


    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冥夜幽然的睜開了雙眼:“小幽?”


    “少爺喝點水吧!”梁幽將水杯放到他的麵前。


    看著桌上茶幾上的水杯,冥夜咧唇一笑,玩笑的說道:“你該不會給我下了毒吧?”


    梁幽的手立刻抖了一下,甚至連心都輕顫了一下。


    冥夜抬起頭,黑色的雙眸直直的看著他,眼睛黑亮的就像是黑夜的豹子一樣:“你會給我下毒嗎?”


    梁幽看著他,忽然覺得有點可笑,還有一點想哭。


    不想多說什麽,梁幽伸手端起茶幾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後轉頭直視他的眼:“這樣的話,你覺得怎麽樣?”


    冥夜輕輕一笑,接過梁幽手中的水杯,仰頭就將被子裏的水喝完了。


    就在梁幽拿過他手上的空杯子,想要起身再給他倒一杯的時候,冥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


    梁幽驚詫的看著兩人的姿勢,掙紮著想要起身,卻不想冥夜板住她的下顎,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唇。


    梁幽感到有水從他的口中溢出,順著兩人的嘴角,緩緩而下:“唔!”


    冥夜慢慢放開她,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水,小聲的說道:“如果真的有毒的話”他忽然停頓了一下,仰頭繼續說道:“那我們一起死好啦!”


    然後,他按下她的頭,擒住了她的雙唇。


    梁幽沒有抗拒他的吻,而是木然的迴應著,以前祈求不到的東西現在就算在嘴邊,自己也不想吃了啊,怎麽會變成這樣的呢。


    梁幽眼角的餘光看到窗外有小鳥飛過,那自由翱翔的樣子讓她真的很羨慕,很快那隻鳥兒就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梁幽知道,想要消除冥夜的戒心是很難的,可讓他放鬆警惕還是有希望的,所以她試著用以前在冥家的方式對待冥夜,她會主動的詢問關心他,會在他迴來的時候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後等待他餓吩咐。


    就算她自己都覺得她自己這樣很虛偽很惡心,可她還是知道迴不去了。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冥夜似乎很高興,因為他看著她的眼神總是閃爍著亮麗的光。


    但讓梁幽受不了的是,冥夜依舊會跟她一起睡,甚至還會主動的送出晚安吻和早安吻,她不是不想抗拒,而是害怕,害怕他看出什麽,所以每次她都用手緊緊的拽著他的衣服。


    一是為了提醒她自己現在的境況,二是給冥夜製造出一副已經屈服的樣子。


    所以沒到這個時候,他都會笑笑,聲音低沉嘶啞:“你不要緊張,我不會對你幹什麽的。”


    梁幽從來都不知道冥夜的心思,她總是被搞的精疲力竭後的那一個,雖然他說不會做什麽,可他每次都會在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將自己吻醒。


    就在這樣過了兩天之後,寒莎迴來了,少爺到自己房間的次數也少了起來。


    這本是意見高興的事,可梁幽卻忽然高興不起來了。


    梁幽將自己泡在浴缸裏,然後沉入水底,這樣,我就聽不到、看不到你們了吧,直到現在自己都不想祝福你們,真是可笑。


    她想起了前一天晚上冥夜說的話,她還記得那時他說那話時那雙堅定的眼睛,邪魅而漆黑,他說:“小幽,你是我的。”


    不對,我不是你的,就像你不會是我的一樣。


    水漸涼,梁幽浸泡在水裏的肌膚開始發冷。


    慢悠悠的從浴室出來,她拿起毛巾開始擦拭自己的頭發。


    就在此時,她警覺有人正在靠近。


    那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還來不及迴頭,就被人拉到了懷裏。


    “少爺?”


    少爺是怎麽了?為什麽這麽用力,自己的肩膀都快要被他捏碎了一樣。


    “少爺?”梁幽再次叫道。


    冥夜並沒有說話,而是加緊了手中的力度,這一舉動讓梁幽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知過了多久,冥夜才俯下身,輕輕在她額上吻了一下:“你去哪兒了?”


    梁幽掙紮了一下,發現根本就掙不開,隻能妥協的說道:“我在浴室啊,洗的久了一點,少爺找我有事?”


    冥夜放開捏住她肩膀的手,換為扣住她的肩,語氣悶悶的說道:“剛進來看不到你,我還以為你逃跑了。”


    梁幽心一淩,嘴上掛起一抹無奈的笑:“少爺你又再說笑了,這裏戒備森嚴,我一個人能跑到哪裏去?”


    “聽你的語氣,你是在怪我?”冥夜的聲音不自覺的冷了幾分。


    梁幽將自己的下顎扣在他的肩膀上,語氣盡顯無奈:“我有什麽資格。”


    一句話讓兩人同時陷入沉默,冥夜更是危險的眯起雙眸。


    夜色微涼!


    梁幽再三確認寒莎已經熟睡之後,她沉著的拿起寒莎的手機,走進浴室,熟練的按下了一串數字。


    書房內,冥夜看著院子裏的兩人,慢慢的翹起的嘴角。


    東森和西垚也望著窗外的兩人,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傑克則是一臉嚴肅的看著冥夜,不自覺的搖了搖頭。


    馬克縱觀全局,然後糾結的看著一臉笑意的冥夜,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主子這些天好不容易臉上才出現一點笑顏,自己一定要現在就將那件事說出來嗎?那樣會不會太掃興啊,還是自己先下去警告一下吧,反正也不可能成功。


    決策好以後,馬克直接在走廊攔住了東森:“我有事跟你說。”


    東森看了他一眼,問道:“什麽事?”


    馬克摸著自己的下顎,一臉審視的看著眼前的人:“忽然感覺你不可信了。”


    東森白了他一眼,伸手揮開他:“如果你想說的是這個,麻煩你讓讓,我還有事。”


    馬克立即拉住他,將一支錄音筆遞到他的麵前:“這裏麵是梁幽的錄音,你聽聽看,然後做決定吧。”是要告訴主子,還是怎樣。


    東森狐疑的看著他:“你什麽意思?”


    馬克示意他接下手中的東西:“你拿去聽了就知道了啊。”


    就在東森伸手要接下錄音筆的時候,一隻手從他的身後伸了出來。


    冥夜一把奪過馬克手中的東西,語氣冷硬的說道:“給我吧。”


    馬克詫異的看著冥夜,不安的咽了咽口水:“主子,你還是不要聽了,不然會毀壞你好心情的。”


    冥夜一個眼刀,警告道:“你不知道現在是什麽狀況嗎?還想瞞我?”


    馬克噘嘴:“我隻是不想你心煩而已”隨後擺手:“算了,你知道也好,但我勸你一定要冷靜。”


    東森對馬克的話一直是雲裏霧裏的,可他看著自家少爺手中的錄音筆,一股不好的預感慢慢襲來。


    冥夜本是想迴自己臥室的,剛出門就看見兩人站在哪裏討論著什麽的,本不想上前直接迴去的,可馬克那一聲梁幽讓他立馬停下了腳步,然後不自覺的就走了過去。


    書桌前!


    冥夜細細的把玩著手中的錄音筆,俊逸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這裏麵會有什麽呢?跟梁幽又有什麽關係。


    猶豫半響,他伸手按下播放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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