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秀給氣瘋了,這剛剛進門,丈夫偏袒,兒子更是和她一個鼻孔出氣,不是狐狸精是什麽?她哆嗦著說:“好!好!你們一個兩個都向著她,等到她把我們家攪和散了,把你們性命都攪和沒了,你們就知道了!”


    戴剛震怒了:“越說越不像話了,這還像你嗎!跟我迴臥室,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沈文秀徹底爆炸了,都是這個狐狸精的錯,她上去衝著何水凝就是一耳光!隻聽“啪”的一聲,耳光打在了戴曉飛的臉上!沈文秀震驚的看著戴曉飛,戴曉飛苦澀的說:“要打就打我好了,您有氣,大可衝我來,別再打水凝了!以後您隻要打何水凝一下,我自己扇自己兩耳光,加倍!買一贈一!反正我是您兒子,這事您看著辦吧!”


    沈文秀氣得哭起來,戴剛使力把她拖迴臥室。


    戴曉飛和何水凝相對無言。半晌,戴曉飛道:“我媽她真是瘋了!”


    中午的時候,戴剛和沈文秀沒有出來吃飯。晚上的時候,兩人也沒有出來,隻是叫人給送進去。


    何水凝甚是不安。戴曉飛愁眉不展。


    “要不,我還是迴隱月居吧?”何水凝試探著問。


    “先等等吧,我明天和她好好說說,你說我媽是不是更年期啊?”戴曉飛也是頭疼。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沈文秀出現了,一個年輕女子挎著她的胳膊,親密的和她說著什麽。沈文秀完全沒有昨天見何水凝時的鄙夷謾罵和狂亂,一副樂嗬嗬的樣子。


    那女子容貌較比何水凝出眾得多,舉止端莊,言語溫柔可親,一看就知道是大家出身,經過良好的教育。


    王若雲!何水凝心裏出現三個字,開始自慚形穢起來,和她一比,自己真的什麽都不是!出身、容貌、氣質、學識,自己樣樣比不上她!難怪沈文秀不喜歡自己,這樣的兒媳,才是她真正滿意的吧?試問,誰會在有了明珠的時候,還會想起自己這一粒不起眼的沙子?何水凝自嘲的想著。


    她雙眼微紅的看著戴曉飛,心裏湧起強烈的醋意,這國色天香你不看在眼裏,我有些不信!戴曉飛卻是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


    沈文秀看見何水凝,眼裏泛起一陣厭惡的神色,卻沒有再出言譏諷。戴剛跟在後麵走過來:“都坐,吃飯吧!”向何水凝點了點頭。


    何水凝喊了一聲:“叔叔。”又喊了沈文秀一聲:“阿姨。”戴剛笑著應了,沈文秀哼了一聲,沒理她。


    王若雲卻走過來,伸出手說:“你好,認識一下吧,我叫王若雲,你叫何水凝吧,做個朋友吧!”


    何水凝和她握握手:“很高興認識你。”這女子很難讓人生出厭煩之意。


    戴曉飛卻皺皺眉,他的眼裏全是何水凝。他拉著何水凝坐下來,親自為她整理餐具,布菜。


    王若雲笑看著不語。沈文秀看著大為光火,兒子還沒有這樣伺候過她呢。她強忍著沒有當場發作,卻在吃過飯之後,對何水凝說:“跟我到書房來一下。”


    戴曉飛擔心的站起來想說話,何水凝用眼神製止了他。進了書房,沈文秀對她說:“我就開門見山吧。王若雲是曉飛的正妻,而你沒名沒分,我能讓你跟著曉飛,不過是看著你無父無母,可憐而已。”


    “我不需要你可憐。”何水凝直直望著沈文秀,她真是討厭沈文秀拿腔拿調盛氣淩人的樣子。


    “住嘴!我說話的時候你不能插嘴!省的人家說你沒教養!”一看何水凝頂嘴,沈文秀更是生氣。


    她鄙夷的看著何水凝:“你以這種身份出現在曉飛和若雲中間,實在是不合適。我們戴家是世家,往來無白丁,看到你,我怎麽跟人解釋呢?知道你的存在,他們會取笑曉飛的。你說是吧?”


    “那你要我怎麽做?”何水凝冷冷的問。


    “這樣,我單獨給你準備了一個房間,環境不錯,你就搬離曉飛的主臥室吧!以後你就在你的房間周圍活動,盡量不要出來。還有你就不用來餐廳吃飯了,我叫人給你送到你的房間去。還有,你不是會種菜種水果嗎,正好花壇邊有一大塊空地,離你的房間很近,你種水果吧,多種些草莓、葡萄什麽的,家裏人都愛吃,嗬嗬,以後咱們家的水果,可都交給你了哦!”


    何水凝靜默了一會兒,沉聲道:“好,如您所願!隻要您開心就好!”


    沈文秀露出高貴的笑容:“這就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很聰明,一定懂得怎麽做對自己最好。我不妨告訴你,隻要你給曉飛生下兒子,除了名分,我能給你一切!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錢!”


    何水凝露出微諷的笑容:“但我卻不稀罕!我要的,我會自己去爭取!隻要我想要多少錢,我就會得到多少錢!”


    沈文秀把手中的茶杯直接砸到了何水凝頭上!看著茶水從何水凝的頭上滴滴答答流下來,她才算出了一口氣:“真是個沒教養的!我不是早就說過,我說話的時候不要插嘴嗎?幹嗎一直和我頂嘴?恨我,不服氣,那也要怪你自己!誰叫你沒有個好家世,沒人撐腰呢!聰明點,做好小三這件很有前途的事吧!哼!”鄙夷的看了何水凝一眼,走了。


    屈辱的感覺襲擊著何水凝,這已經是沈文秀第二次打她了!她握緊了拳頭,努力控製著自己,沒有當場發飆!冷靜!冷靜!她是戴曉飛的母親,自己不能動手!況且,嗬嗬,她看了右手上一個黑色的手環,那是戴曉飛臨行前給她戴上的,也是隔絕靈力用的,她現在身上的靈力隻剩下百分之一,連個螞蟻都捏不死!


    但是怨恨啊!戴曉飛,為什麽愛你要付出這麽慘痛的代價!


    戴曉飛從花壇邊一個不大的屋子裏找到了何水凝,她坐在窗戶邊,不發一言。聽到他的腳步聲,沒有迴頭,說:“這是不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囚禁?”


    戴曉飛忽然好心痛!他抱住何水凝:“你如果不願意,那我們還是迴隱月居吧!就我們兩個人!”


    “那還不是一樣?一樣要待在你們身邊,受著這樣那樣的侮辱!”何水凝直直的看向他:“我怎麽你們了,你們這樣對我!我無父無母,是我自己的錯嗎?我沒有受過高等教育,是我的錯嗎?我沒有投個好胎,是我的錯嗎?我愛你,是我的錯嗎?為什麽這樣對待我!讓我每天都過得低三下四、無地自容!是我自己要這麽低賤嗎?對!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我愛你!所以心甘情願,心甘情願的讓你們囚禁我,然後再像抹布一樣丟來丟去!”


    “求求你,別說了!”戴曉飛心疼的說道。他拉起何水凝的手:“走,我們現在就走!離開這個讓你委屈的地方,我也不要做什麽戴氏總裁了,我和你一起,我們去雲省,那個你喜歡的地方,好不好?”


    他隻是想把何水凝留在身邊,不是要讓她傷心難過。


    何水凝甩脫他的手,冷冷的說:“不必!那樣戴家的人豈非更是恨我入骨!你媽又得說我勾引她的兒子了!也許,她還真敢跳樓,那我更是罪孽深重!你母親的命太寶貴,我承擔不起!”


    何水凝的話如同鞭子,一鞭鞭抽在戴曉飛心上!是的,母親的性命!這是他最大的掣肘,是兩人之間裂痕的所在!他無言以對。


    半晌,他單膝跪下,握著何水凝的手,抬頭望著她說:“雖然知道這樣讓你很委屈,但還是不想放你離開我!原諒我的自私!何水凝,求你看在我愛你的份上,原諒我的母親,事事忍讓她一點兒!你有怨氣,都朝我發泄好不好?隻求你別這麽難受!”


    何水凝震撼的望著他,男兒膝下有黃金,多少次,他寧願逼迫自己囚禁自己,也從來沒有這樣下跪求過自己,他是驕傲的!可是現在,為了自己不難過不離開,他竟然放下自己的尊嚴!他的眼裏含著心痛和酸楚,就那麽一直屈膝跪著,執著的望著自己!戴曉飛,你為什麽要這樣愛我!


    何水凝流淚了,這個她自己全身心愛著的人,無論多恨都無法割舍的人,這執著的眼光融化了她的驕傲。她說:“好!”這個好字如此沉重,這意味著,她也要放下尊嚴放下驕傲,低三下四的活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裏,從此再也沒有了自己!


    戴曉飛將她摟在懷裏,他忽然感覺何水凝的身軀好渺小,需要他更強大的保護!他哄著她說:“你應該學習我啊,臉皮厚,刀槍不入啊!其實我媽這個人好麵子,嘴上說著厲害,其實心裏不是那麽想。她說的話啊,你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你就把她老人家當一土豆,當一地瓜,別跟她一般見識!你想啊,你和土豆地瓜計較,不是太失您空間美女的身份是不是?”


    何水凝噗呲一笑,明明很傷心的,可是讓戴曉飛給攪和了:“好啊!你敢說你媽是土豆地瓜,你媽知道了不打死你!”


    “那我不是背著她嗎!”戴曉飛痞痞的一笑:“我說,咱們總聊一更年期老太太幹嗎,聊點正事唄!哎,我發覺你今天特漂亮,特別你這頭發這眼睛這眉毛,簡直豔光四射!你看看,你一根頭發絲都能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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