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養,”小魚兒給她普及知識:“這種小鳥太小,沒有鳥媽媽養不活的,在哪裏撿的,帶我去看看!”


    杜鵑領著他來到一棵大樹邊,那棵大樹頂端的枝椏上有個用樹枝搭建的鳥窩,兩隻灰色花斑鳥正圍著鳥窩盤旋,大聲的鳴叫著。


    “看,它的爸爸媽媽著急了吧?”


    小魚兒接過小鳥放在懷裏,搓了搓手,噌噌噌幾下子爬上樹頂,把小鳥放在窩裏,又順著樹幹爬了下來。


    杜鵑小姑娘兩眼冒紅心:“小魚兒哥哥你好棒哦,這棵樹我哥都爬不上去,我好喜歡你!”


    小魚兒:“……”咱能不提這茬麽?


    ******


    某原始森林內的特種保全訓練基地


    一隊保全士兵正在背負二十公斤的背包跑步,雖然秋高氣爽,但是厚重的行李和迅疾的速度還是讓他們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快點,太慢太慢!”教官大聲嗬斥,絕不留情:“17號,你是沒吃飯嗎,跑這麽慢!加快速度,要快要快!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不跑完這三公裏,全體沒飯吃!”


    那個被嗬斥的隊員,落在隊尾,吃力的跑著,看得出他已經盡了全力,全身的皮膚都已發紅,直喘粗氣,但還是沒能跟上全隊的腳步。


    好容易跑完三公裏,那個隊員再也壓不住翻騰的胃液,跑到一邊狂吐起來。


    “真倒黴,攤上這麽個軟巴巴的娘娘腔,吃飯都得比人家靠後。現在去食堂,隻有吃人家剩下的了!”一個兵忍不住抱怨:“體能這麽差,幹嗎來特種保全,當個普通兵不就好了?”


    另一個兵也跟著說:“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不是來真正參加訓練的,人家是來鍍金的,看見人家那手沒有,又白又嫩的,連個繭子都沒有,說他不是來鍍金,打死我都不相信!”


    第一個兵來興趣了,追問:“哥們,知道的還挺多麽,說說,啥意思,什麽叫鍍金啊,和他的手有什麽關係?”


    另一個士兵拿起飯盒:“走,邊走邊說,再不去食堂,我們隻能喝菜湯了。”


    兩個人來到食堂,打了滿滿兩大分米飯,又打了菜,坐在餐桌旁邊吃邊八卦:“所謂鍍金,就是那些個有錢的有權的人家的少爺,跑到這裏來訓練個年把二年的,甭管好賴,出去準能找個好工作。


    這些個人身嬌肉貴的,哪吃過這種苦啊,人家純粹是玩兒來了,個個笨的要死,懶得要命,純粹他媽廢物點心,沒用!唉,可惜架不住人家命好,會投胎啊!我說兄弟,知道什麽叫會投胎嗎?”兩人聊著聊著歪樓了,剛才好像是說人家來鍍金來著,接著正題嘮啊!


    “那什麽叫會投啊?”


    “這就好比,一朵鮮花,有的呢,落在了那千金小姐的閨房裏,讓那小姐撿著了,插在了她那漂亮的頭發上,又香又豔。有的呢,落在了糞坑裏,剩下的什麽情況,你也不用問了!”


    “哥們,你這比喻真有意思,合著我們都落在糞坑裏了?”


    “不是糞坑,也比那好不了多少!”兩人邊吃邊開玩笑,也不嫌惡心。


    “我還有一事不明白,說道好工作,我們出去鐵定有好工作,我這剛剛進特種保全,我那堂哥的嫂子的妹子的娘家舅的老丈人的二兄弟的老兒子,就立馬給我安排進了銀行當保安隊長,工資5000多呢,好家夥,我這一輩子也沒見過那麽多錢!”


    另一個兵眩暈了:“你這親戚關係還挺複雜的,你家高啊實在是高!你當個保安隊長才到哪裏,5000多也叫錢,沒見識吧,人家當然不是衝這5000大洋來的,人家一頓飯都不值這個數!”


    “那他衝啥,5000還不叫多,吹吧你就!”第一個兵撇嘴。


    “說你沒見識,還不承認,耳朵過來!”另一個兵悄悄趴在他耳朵旁:“偷偷告訴你,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咱們這個訓練基地,水平在國內可是一流,所以那些個頂尖高層,定期上這裏來挑人,都是些頂級財閥,人家拔根汗毛,也比你那堂哥的嫂子的妹子的娘家舅的老丈人的二兄弟的老兒子粗。”


    “那不就是給大老板當保安嗎,跟我差不多!”


    “差不多,差老鼻子了!”恨鐵不成鋼:“這些老板富可敵國,給他們當保安,是按年薪的,年薪!好一點的幾千萬呢!”


    “老天,這麽多!我們是不是也……”


    “打住!不要妄想了,這些個名額都是那些少爺的,早就內定了,老子我都沒機會,別說你了!”


    兩人以仇富的聲音同時哼了一聲,都是投胎惹的禍!


    那個遭人嫉恨的落後小兵,就是戴曉飛了。他到這裏已經三個月了,可還是一直沒有適應這種高強度的體能訓練,成天嘔吐不止,幾個月下來,整整瘦了二十斤,如此身體更是糟糕。


    戴曉飛麵色蠟黃的走近食堂,他餓的渾身發軟,因為是最後來的,勉強打到了一份水拉拉的青菜豆腐,和著米飯,狼吞虎咽。訓練基地向來如此,你跑得快搶的狠才能吃飽,不然就等著挨餓吧,沒人可憐你。


    兩個兵對視了一眼,坐到了戴曉飛對麵:“哥們,騰個地兒,沒位置了!”


    戴曉飛望了他們一眼,看看周圍一大半的空位,沉默不語的站起來,坐在旁邊的一個桌子上。


    一個兵又走到他麵前坐下:“長得這麽娘,叫什麽呀,說說唄。”


    戴曉飛不理他,低頭吃東西。


    那個兵見他不接招,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手一抬,把他的飯盒打翻在地!僅有的青菜豆腐,倒扣在地上,全是醬汁!


    戴曉飛眼裏閃過怒火,他握了握拳,深深吸一口氣,默默的低下身軀,用手,一點一點,把濕淋淋的飯菜,撿到飯盒裏,又找了一張桌子坐下,繼續吃。


    那個兵搔了搔頭,什麽情況,不是應該開打了嗎,靠,這麽能忍,你忍者神龜啊!


    另一個兵見狀不對,忙過來:“迴來迴來,還吃不吃呀你,一會兒還訓練呢!”


    兩人嘀嘀咕咕:“我說,他怎麽不生氣呢?”


    “他就那樣,成天一副僵屍臉,跟誰都不說話。”


    “他不先動手,我們動手不好交代,教官最討厭先挑釁的了!”


    “我說,這樣……”


    下午訓練,穿越鐵絲網。穿越時間超過兩小時者,視為不合格。


    戴曉飛焦急的在網下穿行,他已經有兩個不合格了,穿網,絕對不能落後!


    突然,幾根鐵蒺藜掛住了他的衣服,他應該稍稍後退的,可他看看四周快速爬行的隊員,一咬牙,就那麽直直的衝了出去!鐵蒺藜撕破他的衣服,刺入他的血肉,在他的背後,劃過幾道深深的血痕!


    他全然不顧,拚命的往前爬著,隻要快!快!快!


    等他到達終點,全身血肉模糊,衣服破破爛爛,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猙獰的深紅。


    教官皺皺眉:“雖然追求速度,但以負傷為代價,不可取!以後不得如此,下去吧,合格!”看著沉默不語的戴曉飛歎了口氣,是個好苗子,可惜基礎太差了,不好往上趕啊!


    從醫務室出來,戴曉飛直奔食堂,身上雖痛,可是心情好些,畢竟合格了。


    打了菜吃,那兩個兵又坐過來:“小子,有錢是吧,哥幾個窮瘋了都,借兩個花花!”


    戴曉飛手一僵,不吭聲。


    “不肯借是吧,那行,把你手上的戒指給哥幾個,就當你請客讓哥幾個下館子了,這總行了吧?”


    戴曉飛捂住戒指,怒目瞪向他們。那是一枚合金戒指,上麵鑲嵌了一朵潔白的玉製杏花,還有兩片小小的綠葉相襯托,十分精致可愛。


    原來的婚戒被狄重的人拿去了,這是為了紀念那日杏花樹下兩人繾綣之情,戴曉飛特地找人定製的。他日日戴在手上,從不肯離身,是他心中珍寶,又豈能給了他們。


    戴曉飛換了一副笑臉:“原來兩位大哥是要下館子啊,這錢絕對該小弟出,這樣,我身上沒帶錢,兩位大哥跟著我去宿舍拿吧!”


    “少廢話,誰跟你迴去,當我傻啊!快把戒指摘下來!”


    兩人看戴曉飛護得緊,認定這個戒指是個寶貝,更是不肯放他走。


    戴曉飛見事不可為,馬上要逃,被兩個兵堵住了。他氣憤的說:“明搶是吧,光天化日,好不要臉!”


    兩人一不做二不休,上來就要摘他的戒指,戴曉飛終於忍無可忍,抬腳跺了過去:“他媽的給臉不要臉,少爺什麽時候說話不算過?我差這兩個錢嗎?”


    一腳差點問候了那兵的小兄弟,那兵也是怒了,一拳搗過來,砸在戴曉飛臉上,另一個兵抓住戴曉飛,不讓他動,那兵一拳接著一拳打在他臉上:“說誰不要臉,嗯?你到底給不給,給不給?”


    戴曉飛掙紮不脫,幹脆猛地撲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跳起身來,狀若瘋虎,朝那兵撲過去,逮住他一陣拳打腳踢,後麵的兵死拽不開,不由也用拳頭向他背後招唿,可戴曉飛全然不理,隻顧逮住那兵狠揍。揍完還不解氣,抓住他的肩膀狠命的撕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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