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妄僧對林的嘲諷置若罔聞。


    眼前的這幾人隻不過是誤入局中,殺與不殺都無關緊要,隻要地仙之體還在,便能夠重新奪迴妙華的指骨。


    而主持所謀劃的大事才能夠進行下去。


    所以,渡妄僧隻是靜靜站在一旁,氣機將楊柳牢牢鎖定。


    場間,林英的劍氣如柳絮飄散在老僧身上,整個袈裟被劍氣割裂得獵獵作響。。


    他是劍仙城三代弟子,又是殺伐力最為強悍的劍修,即使是手持著佛寶的那名老僧,也不得不認真應對。


    林英收劍,前行,瞬息間便來到了老僧身前。


    「瞬劍!」老僧眼瞳猛然縮起。


    下一刻,他的右手握住袈裟一角,身形扭轉,那件袈裟宛如一團黑霧朝著林英罩去。


    呲!


    一陣陣鐵器碰撞的刺耳響聲傳遍院落。


    這件袈裟原來也是一件佛寶,與林英的劍仙城的靈劍相比,也毫不遜色。


    同樣,老僧的境界比他高上兩個大境,那袈裟帶著一股渾厚氣息,死死的將林英困住。


    另一邊,玄黃旗也懸浮在青山頭頂,道道佛光灑落將少年整個身子都包裹起來。


    老僧盤膝懸浮空中,佛光在他身後綻放。


    整個屋內充滿著威嚴磅礴氣息。


    屋外的道宗弟子眼瞳緊縮,靈隱寺果真=是與道宗齊名的聖地,這般無名的老僧,便將道宗與劍仙城最為出色的兩位三代弟子困住。


    菩薩境。


    隻有踏入了菩薩境的佛修才能夠完全發揮出佛寶威力。


    …


    楊柳眉頭緊皺,望著被困住的青山以及那個少年,眼神中滿是焦急。


    渡妄僧之所以不出手,便是因為自己也沒有出手,她知道以地仙之體對戰,根本沒有半分勝算。


    可若是眼睜睜看著兩位年輕弟子為了自己而深陷仙境,楊柳自問做不到。


    於是,她毫不猶豫拔出長劍,朝著空中的佛寶玄黃旗劈去。


    沒有出乎她的意料,渡妄僧同樣輕拂衣袖,一道渾厚的氣息將整個房間隔絕,楊柳的長劍也被定在了半空。


    這老禿驢!


    楊柳忍不住暗罵了一聲,都說佛門修行者都是虛妄之人,看來沒有說錯。.


    可即便如此,想要破開渡妄僧的阻擋,卻根本做不到,楊柳自問若是遇到道玄真人,恐怕也是擋不住他一擊。


    而眼前的渡妄僧,六十年前就與道玄真人大戰了三天而不分勝負。


    眼看著場間情形越來越糟糕,楊柳眼神變得極為黯淡。


    心中忍不住想起那青衫男子,也隻有那男子在身邊時,楊柳才會覺得世界上的任何難題都可以在沈玉這裏化解。


    「你到底在哪?在不來,你那青山師侄要被人打死了。」楊柳呢喃說道。


    …


    「什麽天才,死了的天才,那便不是天才。」


    老僧望著被佛寶鎮壓的少年,灑然笑道。


    這個天下總是有許多天才,自己年輕時不也是靈隱寺的天才。


    可迴首望去,那些同輩,那些與自己一個時代的天才,如今又剩下多少,隻有活到最後的人,才是強者。


    老僧眼神陰冷,抬手就是一掌轟出。


    青山右臂橫在胸前,砰的一聲,整個人被砸出數丈遠,轟開牆壁,直接出現在院落之中。


    緊接著,老僧握住玄黃旗,身形如行雲流水,一步踏出便是一掌。


    整個院落頓時猛然炸開。


    …


    煙塵散去。


    青山


    緩緩起身,輕輕擦拭掉嘴角的殷紅血跡。


    無數人皆是同情的望著他。


    「你還有什麽本事?」


    老僧譏笑說道。


    嗓音如夜梟,震懾四周。


    青山將身後的包裹解開,然後慢慢的從裏麵取出長槍。


    槍身殘破,卻有光華流轉。


    緊接著方圓數十丈的靈氣以及霞光開始瘋狂朝著槍身匯聚。


    「嗯?」


    如此強大靈力的匯聚,老僧眼神緊縮,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中升起,正準備出掌。


    青山突然開口,「我行至大唐帝都時經常聽到一些關於佛道兩教的一些傳言,有人說盛世佛門,亂世道家,你出身靈隱寺,如何看?」


    遠處的渡妄僧猛然睜眼。


    老僧則冷哼一聲,「笑話,我佛門屹立世間千年,盛世亂世何曾衰落,曆來在人間立下無數功德,他道門避世,豈能與我佛相比。」


    青山平靜說道:「師叔曾經告訴過我,西方靈山那座寺,鎮壓著無數幽魂猛鬼已經有千萬年,你口中的功德,便是這些?」


    老僧眼瞳猛然縮起,下意識望向一旁的渡妄僧。


    渡妄僧麵無表情,閉目養神。


    老僧等了片刻,說道:「你知道什麽,那靈山之下的幽魂猛鬼若是出現在人間,靈荒之地遍布怨氣,我靈隱寺曆代祖師鎮壓再此,這便是功德。」


    青山沉默不語,隻是握緊了手中長槍。


    遠處的夜星辰同樣轉身,難以置信的望向靈山,呢喃說道:「陛下說的,原來是真的,苦和尚所為便是如此,可已經數百年了,為何沈玉出現的時候,他便選擇圓寂?」


    關於靈山的隱秘,夜星辰並不知道多少,隻是在天子口中聽過地底幽魂的隻言片語。


    更重要的是,那位鎮守在靈山的苦和尚與天子,乃是叔侄。


    夜星辰眼神眯起,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


    麵對青山突如其來的話語,老僧心已經亂了分寸。


    青山對此視若無睹,隻是望向靈山,說道:「師叔原來說的都是真的,凡是踏入了上三境的佛門弟子皆要前去,我想知道,你去過嗎?」


    老僧漠然說道:「你無需知道。」


    青山臉上破天荒露出一絲嘲諷笑容,說道:「或者可以換一種說法,那裏麵的幽魂猛鬼比起你們來,或許更像是人。」


    老僧臉色一變,神情變得愈發的慌亂。


    青山在飛來峰聽過很多故事,有蘇陌講的,有沈玉講的,還有一些在小山村聽那位大叔講的。


    有一些故事,他沒有去驗證。


    而來到這裏,關於靈山的故事,青山卻覺得似乎是真的,因為沈玉師叔從來不會編故事。


    靈山之下,每隔百年便會有幽魂猛鬼試圖衝出人間,而佛門至那位佛祖起,便世代在靈山腳下鎮壓著出口。


    佛門所有踏足了上三境的強者都需要在那處鎮守三十年。


    若是按這個故事的發展,靈荒無數人都需要對靈隱寺報以極高敬意,因為他們也如萬流城,如道宗一般守護人間。


    但青山在沈玉師叔那裏聽到的是,卻有另一句話。


    有時候,人比鬼還可怕。


    青山清楚記得師叔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破天荒流出一絲無奈。


    連沈玉師叔這般厲害的人都對此有些無奈,那其中會有著多大的隱秘。


    隻是青山來不及問,沈玉師叔便下山,去了東祖洲。


    於是,青山沒有出手,問道:「九幽地底到底鎮壓的是人還是鬼?你們困住楊柳師叔,恐怕


    也與此事有關,難道這些年,靈隱寺已經失去了對九幽的控製?就連你這般垂死的老家夥都要出來設局?還是說,渡妄首座想要拉靈荒所有人入局?」.


    少年的聲音並不大,但每一句問話,渡妄僧的臉色便淒苦幾分。


    另一邊的老僧更是神情逐漸猙獰,「你真的在找死。」


    青山眼皮微抬,右手輕動,槍尖指向老僧頭顱。


    「我不管你佛門做任何局,也不管那九幽的幽魂猛鬼是什麽。但你將我道宗弟子困住,意圖殺我道宗弟子,那便錯了。」


    「一位上三境的高人,一位聖地的前輩,居然毫無羞恥的對後輩出手,真當我道宗無人?」


    「至少現在,你道宗確實無人!」


    老僧冷笑說道:「你的靈力已經凝聚得差不多,要不要老衲在多給些時間?」


    青山搖頭,平靜說道:「隻是想要印證一些事,就算是不說話,如你這般的偽菩薩境,確實並不如何難對付。」


    「可笑!當真不知天高地厚!」


    老僧在原地瞬間消失,下一刻便有黃色身影猛然出現在青山的頭頂,緊隨而來的是一麵迎風招展,綻放萬道佛光的玄黃旗。


    青蓮旗。


    這件佛門傳承了數千年的至寶在老僧的手中變得極為兇悍。


    青蓮旗帶著碾壓一切的恐怖氣息轟然落下。


    青山左手緊握,右手持劍,朝天一舉。


    如天神撩天。


    蘊含著龐大靈力的長槍與青蓮旗猛烈撞擊在了一起,瞬間產生無數絢爛的靈氣波動,在碰撞的中心向著四麵八方散開,就像平靜湖麵被巨石砸下而產生的漣漪。


    刹那間。


    青蓮旗與長槍在短短的時間內便碰撞又分離了數百次。


    空氣中隻能看見無數道槍影和青色寶氣的碰撞。


    場外。


    夜星辰張了張嘴巴,下意識說道:「他娘的,道宗還有多少個沈玉!」


    林英則滿臉的難以置信,口中呢喃說道:「同為年輕一輩,我與你的距離居然拉開了這麽遠!」


    同樣,楊柳嘴角微翹,笑盈盈的看著場間少年,一如當年在飛來峰,看到沈玉與人對劍時的樣子。


    渡妄僧神情微變,死死盯著青山手中的殘破長槍,眼神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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