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爍敘說了許多工作上的見聞:“這年頭,什麽人都想跑到影視圈裏撈金,除了那些有錢的資本家以外,那些個小鮮肉小美女的都紛紛往這裏邊擠。特別是那些做直播的小姑娘們,有了一些名氣,出了一次專輯,或是在電影中露上了一麵,就敢說自己是個明星,進軍影視圈了。”說著,停頓下來,喝了口酒。


    餘青見他說起這直播的事情,因想到陶然然最近也做著這行當,就多說了一句:“那些直播的女孩子難道都會往影視圈裏去?而且瞧你的意思,還混得不怎麽樣!”


    陳光爍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大部分吧!我呢,看的是訴求,想要的是名。她們就貪心多了,名也要、利也要,心意大了,就容易走起彎路。”


    喝酒之後,人就會多話起來,平常引為秘密的東西,在這一刻不吐不快,陳光爍開始說起所見聞的一些潛交易,無非是肉身換取那千萬分之一的機會,這樣選擇的人不少,而且不僅僅是女主播。


    餘青聽了之後,頗為感慨:“早就聽說娛樂圈很亂,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光景。”又想到陶然然,心裏悵然,如若是她,會是哪般的選擇?


    陳光爍也是一臉的認同,重重的點著頭,笑道:“聲色名利場,亂著呢!不過,這雖然是大部分人的選擇,但對於另一些人來說,全心全意地追尋自己的夢想,做出更好的作品比什麽都重要。就像徐安導演,憑他在圈子裏的地位,想怎麽做不行?但是依然潔身自好,這麽多年來,就沒有一點緋聞。”


    他與餘青相視一眼,碰杯飲酌起來。


    良久,餘青忽然輕聲問道:“陳光爍,你說你是一個導演,那不知道有沒有什麽作品?”


    陳光爍聞言一笑:“都是一些玩笑的東西,你在騰訊視頻網上查查我的名字就有了。”


    餘青依言而行,一查還真有,他指著查出的結果問道:“是不是這一些?”隻見手機界麵上,標注著導演陳光爍名字的視頻類型繁多,大約有十來個,但時長都挺短,隻有三五分鍾。


    陳光爍湊身看去,直點頭:“就是這些。”


    餘青笑道:“看來你誆我呢!這些不都是短視頻而已?拍這些就能稱為導演了?”


    陳光爍聞言炸跳起來,嚷道:“導演這東西我又不是自稱!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從電影學院裏考出來的。”


    餘青見他這般大的反應,笑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對,你先坐下,給我好好講講!”


    陳光爍這才一哼,坐了下來,最終猶自嘀咕道:“這就讓你看看我的本事。”


    餘青待他坐定了,點開其中一個,觀看起來。


    陳光爍瞄了一眼,就解釋說了這視頻的拍攝手法,和說敘說的故事。


    短短三分五十秒的視頻,能看出陳光爍極度努力地在運用自己的才學,不論是鏡頭語言還是鏡頭安排。


    陳光爍這時也說道:“真是不當家不知菜米油鹽貴啊!以前看電影的時候,聽別人說投資了幾千萬,但是一看,總是吐槽這都什麽玩意。等到自己上手才知道,錢燒得太快了。”


    他指著手機裏的畫麵說道:“這短短的不到四分鍾的視頻,就燒掉了十幾萬。這還是五毛錢特效都沒有的情況下,怪不得好萊塢那些頂級的特效大片,能吹一分鍾幾百萬美金的成本。”


    餘青點頭說:“的確。”停頓下來,又和陳光爍再看了幾個視頻,說道:“按理說我這個外行人不應該說什麽,但是光看這幾個視頻,我感覺你還是有這方麵天賦的。”


    陳光爍聞言,眼睛一亮,隨即靦笑起來,他被身邊的人誇獎無數次,但都認為身邊那些人不過是鼓勵他的,如今聽到關係稍遠的人這般說,心裏是極為開心的。


    “不過……”餘青話音一轉。


    陳光爍立馬緊張起來,追問道:“不過什麽?”


    “感覺這幾個視頻,劇情都有些薄弱,而且演員……”


    陳光爍尬笑起來:“這……也是無奈之舉,錢都用來租用攝影器材了,哪裏還有錢去請編劇寫好的劇本?而且那些演員都是我同學,科班出生,也不算太差了。”說著又歎一口氣,道:“如果資金足夠的話,我肯定也想請業內最好的編劇,也請圈裏各種一線演員,搞一場大的!”隨即又是一攤手:“可是沒錢啊!”


    餘青笑道:“會有的,等你名聲大噪的時候,大把人送上門來將錢交到你手上,讓你去拍戲。”


    陳光爍哈哈一笑,又舉酒瓶敬道:“謝你吉言!”


    兩人又互相敬了兩口,忽聞有人來喊陳光爍,說是有好些人聽說他是個導演,非要見他一見。


    陳光爍自個打趣道:“你看,剛說承你吉言,這就有人送上門了,啊!看來你這張嘴厲害。”說完,衝餘青豎起了大拇指。


    餘青笑道:“快去吧!”


    看著陳光爍遠去的身影,餘青不由感慨,這人有時候很奇怪,相處久的並不一定就能成交情,就像他和黃衝,相識許久,再見依然相仇,而和這個陳光爍,許久未唔,這一見,竟然也聊得來。


    這時,劉德永領著陸誌遠,兩人勾搭著肩膀,搖搖擺擺地走來了,臉上紅彤彤的,一張口酒氣便撲鼻而來,劉德永老遠叫叫道:“青仔!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啊!”


    走近了兩人看見餘青手裏的啤酒,陸誌遠發難道:“好啊!不和我們喝,一個人來這裏喝悶酒,真不知道你是個什麽情況。”


    餘青笑道:“你們兩個喝酒當拚命,哪裏敢和你們喝?還是給我點發呆的空間好了!”


    “呸!”


    那兩人相識一眼,笑了起來了,劉德永大著舌頭說道:“你小子酒量漸漲,是我們不敢找你才真,上次蔡琴結婚,和你喝這麽一迴,都不敢在你麵前提酒這字。”


    “這不是提了嗎?”餘青將酒瓶遞上,說:“喝!”


    那兩人聞言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大聲叫道。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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