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哀嚎聲隨著沉重的檀木門被扣上而隔絕。


    洛元香直接被丟了出來,行李沒有收拾好,灑落在她周圍,她自暴自棄地坐下,哭得稀裏嘩啦。


    她精心計劃的一切,全都完了。


    突然,後脖一痛,洛元香兩眼一抹黑,身子直愣愣栽倒。


    失去意識前,她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快走,別讓王爺等急了!”


    王爺?洛元香腦子裏蹦出一個詞來。


    ……


    前廳裏,眾人都沒有胃口用膳了,管家便命人將東西撤下去,上了茶。


    簫雲箏想起了自己要辦的正事兒,正愁不知該從何開始,眼下有個現成的人脈,她笑得燦爛,朝管家招招手。


    “簫姑娘,有何吩咐?”管家弓著腰問。


    “你可知道四月時從盛京來了位姓簫的小將軍,到江南來是負責監督修大壩的。”


    具體工作內容是什麽簫雲箏也不太清楚,隻知道大概是這麽個意思。


    管家挑眉一想,大概明白了,都姓簫,簫姑娘要找的人很可能是她真正的大哥。


    那兩位悠哉悠哉品茶的哥哥可都是姓秦的。


    “略有耳聞。”管家神秘一笑,突然挺直了腰杆,神采奕奕看著遠方,“簫小將軍年少有為,一表人才,威震八方,早在去年我們就聽過他的大名了。”


    “那個九華山的山匪就是他負責清剽的,我們江南一帶的老百姓都很喜歡這個小將軍,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聽別人誇自家大哥,簫雲箏滿滿的自豪感,比聽到別人誇自己還要高興。


    “那位小將軍是簫姑娘的大哥吧?”管家看透了一切。


    簫雲箏驕傲點頭,“沒錯,我就是簫小將軍最寵愛的妹妹。你知道他在哪嗎?能不能帶我去見他?”


    管家愛屋及烏,對簫雲箏的好感直線上升,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簫雲箏這才知道,簫劍霆真的在江南買了座宅子,但不是像王月嬌傳的那樣要在江南安家,這輩子都不迴去了,而是那宅子是座兇宅,曾死過人,沒人敢住,原主人低價賤賣,被簫劍霆撿了個便宜。


    聽說當時有個姑娘與他爭來著,但對方一聽簫劍霆的大名,立馬就說不要了,讓給簫劍霆,大家都覺得那名女子對簫劍霆欽佩愛戴,所以主動退出競爭。


    管家說起這個小插曲時笑得合不攏嘴,年宿宿卻如臨大敵,覺得大事不妙。


    她懷疑那名與簫劍霆爭宅子卻突然放棄的女子是李瑤鳶。


    希望隻是她想多了,江南那麽大,怎麽可能那麽巧,兩人會到一個地方去,還看上同一座宅子,年宿宿找盡理由來說服自己。


    簫雲箏:“那我大哥現在在何處?”


    管家:“吳郡,就在餘杭隔壁。”


    簫雲箏:“那不是很近?”


    管家:“騎馬差不多半個時辰就能到。”


    簫雲箏激動地不行。


    年宿宿卻心死了。


    李瑤鳶給她寫信,提下的地方正是江南吳郡。


    果真是孽緣啊,李瑤鳶都逃這麽遠了,還是沒能避免與簫劍霆碰到。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見麵,簫劍霆有沒有認出來李瑤鳶的身份,簫劍霆這麽久不迴盛京是否與李瑤鳶有關?


    年宿宿太想知道這一切問題的答案了,在簫雲箏提出要去吳郡尋大哥時,她自告奮勇,要陪簫雲箏一起。


    簫雲箏自然沒意見,她巴不得能有人陪著她。就是秦君鬱,那表情看起來好像不太情願,又找不出可以拒絕的理由。


    一陣欲言又止,最後他說:“早去早迴。”


    簫雲箏答應了,隻要見到簫劍霆,和他打聲招唿立馬就迴來,等哪天有空了,大家再一起去吳郡玩兒。


    秦君鬱還要負責和仙臨寺那邊聯係合適的時間上山去祈福,走不開。


    秦冠清一心想著花前月下,沒空陪她們兩個鬧。


    最後年宿宿和簫雲箏兩人踏上了去往吳郡的路。


    書房。


    秦君鬱和陳郡守站在窗前,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看著窗外的還未盛開的梅林。


    “陳大人,仙臨寺所處的九雲山是屬於餘杭管製的地帶,要麻煩您的人走一趟了。”


    他話說得客氣,卻一點也沒給商量的餘地。


    “上山費時費力,本王才到餘杭,先休息幾日,此事雖不急,但還望陳大人上心些,打點好了,我們恢複精神隨時能出發。”


    陳郡守連連點頭,“殿下說得是,臣應該早考慮到這些的。”


    “不過……”陳郡守看了眼外頭的天,頂上是青白一片,遠處卻黑壓壓的,猶如一座大山,正在往這邊壓進,頗有山雨欲來的趨勢。


    “不過什麽?”秦君鬱背起雙手,同樣看向遠方。


    “不過在殿下到餘杭的前幾日就下過一場大雨,山路陡峭,泥濘,難行,若強行上山很可能會有危險。”


    “臣鬥膽請殿下再多等些時日,待泥層幹燥後再上山,如此會安全很多。”


    秦君鬱盯著那支“黑色的軍隊”,眼瞧著越來越近了。


    “餘杭近幾日有雨嗎?”


    “若是還下雨,不是還要往後推?”


    “若一直在下雨,難不成本王要在這等一輩子?”


    秦君鬱語氣平淡,除了陰陽怪氣再無別的情緒,卻實打實吐到了陳郡守。


    “殿下,江南多雨比不得盛京一年四季分明,夏雨冬雪,春花秋月。江南的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就算雨停了,空氣也是濕潤的。”


    “所以這雨還真說不準它會不會變。”


    “不過請殿下放心,無論多難,我都會想辦法的,絕不會讓殿下白白浪費時間!”


    陳郡守打量了沉著臉的秦君鬱一眼,被後者一個眼神嚇得腿軟了。


    “既如此,照你說得辦,等雨停,等山路幹燥。”


    秦君鬱心煩意亂,催著人離開了他的書房。


    原本想著在年前趕迴去的,現在看來機會不大,已是十一月中旬,迴盛京的路要走上半個月,所以留給他們的時間其實還有一個月。


    這一個月若是都在下雨,計劃就泡湯了。


    江南是個神秘的地方,江南的天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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