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元香絞著手帕,正思考要用什麽理由進門,一道光突然打到臉上殺了她個措手不及。


    一瞬間的大腦空白,就連在西廂院想好要說與秦君鬱聽的一長串心意都忘了幹淨。


    “簫公子,我……”洛元香眼巴巴看著他,眼神可憐又無助。


    這種示弱的表情秦君鬱並不是第一次在她臉上見到,看得有些煩膩了,尤其是在知道她的蛇蠍心腸後,再看她演出一副無辜清純的樣子,不禁一陣反胃。


    “進來吧。”


    秦君鬱冷冷丟下這麽一句話,轉身進了屋子。


    洛元香受寵若驚,一時又高興又緊張,忙不迭跟進去,將門輕掩上。


    洛元香揣著忐忑不定的心走到書案前,笑得嬌媚,“簫公子。”


    秦君鬱抬眸瞥了她一眼,臉上寫著不解,“洛姑娘,請你不要誤會,我叫你進來隻是有些事想問清楚。”


    洛元香的眼神迅速黯淡下來,滿臉失落。


    “洛姑娘既然主動前來,不如先說說你的目的吧。”


    秦君鬱靠著椅背,指尖有節奏地在桌麵敲響,發出的動靜一下下敲在洛元香的心頭,氣氛不由得緊張起來。


    直覺告訴她,秦君鬱說的“有事想問清楚”,定不是什麽好事,這倒是讓她犯了難。


    “我……”


    秦君鬱直接截停了她:“既然洛姑娘還沒想好怎麽說,便由我先問吧。”


    他的眼神陰冷又滲人,讓洛元香打了個寒顫。


    秦君鬱的眼神帶著種不容反駁的威懾力。


    她點點頭,哽著喉嚨吐出一個字:“好。”


    “你與年姑娘被狼襲擊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麽?”


    “明明是兩個人一起跑,為何狼隻襲擊年姑娘?”


    “洛姑娘看著柔軟,卻敢在危急關頭擋在年姑娘身前,若不是你攔那一下,估計年姑娘都跑到我跟前了。”


    洛元香後背出了一層薄汗,眼睛不敢直視秦君鬱,大有看他一眼立馬會被擊破心理防線的感覺。


    秦君鬱冷笑一聲,讓這初冬的氣溫更低了些,洛元香卻整個人都燥熱起來,心跳得越來越快。


    他起身,繞過書案走到離洛元香三步遠的距離。


    “洛姑娘很緊張?”


    洛元香搖搖頭,後退幾步,結結巴巴道:“沒……沒有,我隻是在迴想當時的細節,怕有遺漏的地方。”


    “洛姑娘最好想清楚了再迴答。”秦君鬱轉身坐迴書案後。


    在他離開的一瞬間,洛元香鬆了口氣,可心還沒放下。


    都過去大半個月了,秦君鬱在此時來問她,說明他應該查到了些什麽,是懷疑?還是已有確切的結果?


    洛元香抬眸,極快地瞥了他一眼,又飛速收迴目光。


    事到如今,主動認錯是不可能的,隻能一條路走到黑,隻要她死咬不認,秦君鬱也拿她沒辦法。


    “那天晚上,我半夜醒來想要方便,年姑娘擔心我一個人會害怕,便陪同我一起去,結果就遇到狼了。”


    “我嚇得雙腿發軟,年姑娘拉著我拚命往前跑。後麵發生的事,簫公子都親眼所見。”


    洛元香紅著眼,一副後怕的模樣。


    秦君鬱眼神越發陰沉。


    就在洛元香以為他要拆穿自己時,他卻揮了揮手,“夜深了,洛姑娘迴去吧,有什麽事明日再說。”


    秦君鬱扶著額頭,疲憊地閉了閉眼,送客意味明顯。


    洛元香嚇得一身汗,此時如蒙大赦,落荒而逃。


    原本想,若洛元香肯自己認錯,並且主動離開,他會給她一筆銀子安家,好歹同行一場,他也會在秦冠清和簫雲箏麵前全她幾分顏麵,但現在看來,不用了。


    洛元香既然咬死不認,最結果都隻有一個,那就是等著被掃地出門。


    洛元香擦著汗出了北屋,不巧碰到年宿宿迎麵走來。


    年宿宿看著她秦君鬱屋裏出來的,臉色十分精彩。


    兩人打了個照麵,各懷心思,誰也沒有先開口。


    “洛姑娘,大半夜的,你還來見簫公子,不太好吧?”年宿宿頗為諷刺地打量了她一眼,“雖說簫公子答應了要納你為妾,但是規矩還是要守的,既然還沒過門,就要矜持些,不要讓人笑話才好。”


    洛元香聽出了她話裏的醋意,兩人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和撕破臉沒什麽區別了,所以不讓分毫陰陽怪氣迴去:“年姑娘教訓我之前,怎麽不想想自己呢。”


    “我去見簫公子就是不矜持,會被人笑話,那年姑娘這是要去哪?”


    年宿宿的方向明顯是去往北屋的,洛元香敢肯定她要去找秦君鬱,所以才自信滿滿地懟她。


    沒想到年宿宿嗤笑一聲,“我與簫公子有婚約,成親在即,我什麽時候見他不行?


    難不成還要跟你報備嗎?”


    “還有,我好心奉勸你一句,若真想跟著他,就不要得罪我,我可是大房,你區區一個妾,也敢和我叫囂?”


    洛元香被懟得啞口無言。


    不過有一點年宿宿說得對,自己將來是要和她共侍一夫的,現在就把她得罪了,以後日子豈不難過?


    她沒有娘家,跟了那位簫公子,就沒有退路了。


    想到這,洛元香換上一副好笑臉,賠罪道:“是妹妹不懂事。姐姐教訓的是,妹妹日後會謹言慎行,克己複禮,不給公子和姐姐添亂。”


    她這麽好態度地道歉,年宿宿不好再為難人家,便放她走了。


    年宿宿正要轉身迴房,卻聽到對麵廊下傳來一道清冷的男聲:“誰跟你說我要納她做妾?”


    她愣了一下,借著月光眯起眼睛辨認黑暗中的那道身影。


    秦君鬱就在迴廊下,不知偷聽她們說話多久了,並非君子所為!


    年宿宿沒打算和他爭論什麽,步子隻是頓了一下又立馬往前走。


    身後腳步聲匆匆,秦君鬱追上來從後麵緊緊抱住她。


    “放開!”年宿宿動了動被禁錮在兩邊的胳膊,他抱得更緊了,頭埋在她的頸窩,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周圍,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這幾日一直在生我的氣,是因為誤會了我要納洛姑娘為妾?”秦君鬱說得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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