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元香頭一次麵對男人生出挫敗感。


    這一路過來,她靠自己的美貌行了不少方便,從來沒有男人能拒絕她這一套。


    這位簫公子,果然與眾不同。


    秦君鬱斜睨她一眼,“洛姑娘請自重。”


    “夜深了,姑娘請迴吧。如若不然,我就叫人來請你迴去。”


    他振袖側身。


    餘光瞥到衣桁後有個人影,他定睛一看,年宿宿抓著他掛在衣桁上衣裳的一角,探了個毛絨絨的小腦袋出來,那雙靈動的狐狸眼滴溜溜轉了圈,在他和洛元香之間打轉。


    年宿宿心道:真精彩啊!這個洛元香,平日裏悶聲不響,沒想到背著人的時候這麽大膽。


    我把你當救命恩人,你卻想搶我男人。


    她的直覺果然沒錯,洛元香盯上秦君鬱了,至於是來加入這個家還是來拆散這個家的,還不得知。


    洛元香柔柔垂眸,掩下一身戾氣,再抬眼時又是那幅乖巧,無辜的樣子,她扶著額頭裝作頭暈,一點也沒有計劃暴露的尷尬。


    秦君鬱側了側身,擋住她看往衣桁那邊的視線。


    “公子,能否扶我一下。”她抬起纖纖玉手,柔若無骨的五指如同白蔥段。


    秦君鬱本不想扶她,可她扶著受傷的那胳膊,表情痛苦,出於好心,他俯身將胳膊遞了過去。


    洛元香卻故意握住他沒有袖子遮的那節手腕。


    體溫傳來的一瞬間,秦君鬱幾乎是下意識往後縮,手往迴提,卻也讓洛元香借力站了起來。


    她起來後搖搖晃晃,沒站穩,順勢撲進了他的懷裏。


    兩人距離極近,他根本沒有躲的機會,洛元香便緊緊箍住他的腰身,兩人貼在一起。


    秦君鬱鼻子一嗅,聞到了異樣的香味,這味道是從洛元香身上傳來的。


    她扶著秦君鬱的腰,堪堪站穩,聲音捏得滿是欲色,“抱歉公子,我有些頭暈,一時沒站穩。”


    指尖從他胸襟劃過去,她解開了他大氅的係帶,玄色的氅衣沉沉滑落,裏麵隻一身白色單薄的裏衣。


    秦君鬱頭暈眼花,眼前景象天旋地轉,他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抵到書案上,跌坐下,筆墨紙硯劈裏啪啦灑了一地。


    洛元香被他帶著往前。他這一坐下,她整個人都靠到了他懷裏,半跨坐在他腿上,姿勢曖昧,暗示意味明顯。


    她咬著下唇,眼神裏滿是欲望,指尖輕挑開他單薄的裏衣,露出胸前半截刀疤,她指尖顫了顫。


    年宿宿看著這場麵,熱血沸騰,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依蘭香的味道太濃,她隔這麽遠都聞到了,而且還混了些曼陀羅,不怪秦君鬱神智不清,眼神都迷離了。


    依蘭香是調情用的,曼陀羅則是迷藥,二者相結合,既讓人氣血方剛,又讓人神顛魂倒。


    她拿出方帕係在鼻下,隨時準備衝出去救秦君鬱。


    若他真把持不住,她必定要攔的。


    但秦君鬱沒有她想象的那麽意誌不堅定,在洛元香將手伸向自己的衣帶時,他狠掐了把自己右臂的傷口,白色裏衣以極快的速度被染後,血腥味立刻彌漫開來。


    痛感刺激大腦,他清醒過來,一掌擊在洛元香肩上,將人給推開。


    洛元香倒地,抽泣著看向他,仍抱有一絲希望,“公子……”


    “滾。”秦君鬱渾身殺氣,眼神更是暗沉得可怕。


    那氣勢像隨時要殺人一樣。


    洛元香不敢再多看一眼,連滾帶爬衝出了房間。


    寒風撲進來,吹散了香氣和腥味,他稍緩了緩,撿起地上的玄色狐氅。


    還有一條,是洛元香落下的,秦君鬱嫌棄得撿都不想撿。


    但有人將它撿了起來,抱在懷裏,輕嗅一下,便蹙眉將它扔遠了些。


    “大氅上也有依蘭香和曼陀羅的氣味,她是有備而來啊。”年宿宿雙臂環胸,若有所思地看著門外。


    洛元香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秦君鬱有意思的?


    濟陰?梁郡?東平?彭城?鍾離?


    這路走過這麽多地方,日久生情也在所難免。


    秦君鬱沒好氣地道:“剛才她都坐我身上了,你眼睜睜看著也不知道上來救我。”他撇嘴,委屈巴巴地瞪著她:“你就不怕……”


    年宿宿知道他想說什麽,義正辭嚴地與他說:“這不是想借機考驗一下殿下的定力嘛,而且我相信殿下不是那種人。”


    “現在看來,我看人的眼光還挺準的,殿下是正人君子,是意誌力堅定的好男兒!”


    秦君鬱被誇爽了,嘴角壓都壓不住,小聲附和:“那是自然。”


    那條狐氅被年宿宿暗中處理了。


    洛元香並不知道她去引誘去秦君鬱那晚年宿宿也在,所以後麵的旅途中她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也沒發生一樣,繼續和年宿宿以好姐妹相稱。


    不過,年宿宿雖然沒有拆穿她,但態度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就連蕭雲箏都看出來了。


    洛元香有所察覺,卻不明白是為什麽,如若說是因為秦君鬱把那天在客棧的事告訴了她,那她應該會立馬想方設法把自己送走。


    她不信有女子能這麽大方,放任一個隨時會和自己搶丈夫的危險人物在身邊,而且年宿宿並未刻意關注她與秦君鬱是否有接觸,每每她接近秦君鬱,年宿宿的目光從來不在他們這處。


    年宿宿對她的態度變化,僅限於和她疏遠,沒有以前那麽親密了。


    這足以說明,秦君鬱並沒有把那晚的事與她說,洛元香猜測,秦君鬱也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萬一說了,年宿宿不信他會將美色拒之門外,兩人豈不生了嫌隙?


    這樣看來,他們二人的感情,也並非表麵那樣牢不可破。


    洛元香信心倍增。


    花費半個月時間,他們終於抵達了江都郡。


    江都郡下一站是毗陵郡,毗陵郡往下便是餘杭郡了。


    他們距離目的地,大約還有八九日的路程,若是日夜兼程,六七日亦能趕到。


    車隊在江都停下休整,他們仍舊住客棧。


    洛元香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秦君鬱召集幾人到露台,商議著是時候讓洛元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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