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蓉跟妝扮瓷娃娃一樣給她打扮,簪上最華麗的簪子,戴上最漂亮的寶石項鏈,就連衣裳也穿的是金絲織就的大袖衫,乳黃色的齊胸襦裙打底,顏色搭配上既不會太跳脫,又不會太紮眼。


    妝扮完,年宿宿看著鏡中的自己,一時間有些恍惚。


    素日裏她的打扮都以素淨,舒適為主,今日卻穿金戴銀,化了濃妝,險些認不出來。


    不過她這張臉的確更適合嫵媚一點的風格,一雙狐狸眼勾上飛揚的眼線,更顯顧盼生輝。


    侍候的丫鬟們都驚呆了,怔怔地看著她說不出一句話。


    楊月蓉不由自主念出了一句詩:“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丫鬟們聽不懂,你看我,我看你,“什麽意思呀?”


    就連知畫也聽不懂,不過她敢肯定的是,夫人一定是在誇小姐漂亮呢。


    年宿宿端坐鏡前,仔細打量著自己,這副妝扮久了,她已經不記得自己紮馬尾是什麽樣子了。


    她不禁想起一年前,自己信誓旦旦說要背滿999次鍋然後迴家,可今年已然過了大半,她卻從來沒想過迴家的事,更沒有為此計劃或是謀算什麽。


    她擔心得最多的就是:皇後會怎麽對付自己?她會死嗎?


    慢慢的……她似乎已經徹底成為了“年宿宿”。


    臨近傍晚,宮裏的馬車來接人,一輛是年丞運坐,一輛是年宿宿和年巧月同坐。


    年巧月今日也用心打扮了,穿上她衣櫥裏最華麗,最漂亮的裙子,簪上首飾盒中能拿得出來的最名貴的簪子,她自信滿滿,神采飛揚地出了門。


    等在馬車邊上時,她覺得自己一定能碾壓年宿宿,驚豔四座,可當她看到年宿宿邁著端莊大氣,優雅穩重的步子從黃昏晚霞中走出來時,她瞪大了眼睛不敢唿吸。


    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年巧月瞬間縮起脖子,自愧不如,自己費盡心機打扮,好不容易體麵一迴,可年宿宿一出現,她就像是用力過猛的小醜,隻配淪為笑柄。


    年宿宿走到她麵前,狐疑地看著她,玩笑道:“愛上我了?”


    年巧月迴過神來,及時合上下巴,沒讓口水流下來,否則丟人可就丟大了。


    她掩飾著自己的心虛,將臉別到一邊,不屑道:“真自戀,誰愛上你了。”


    年宿宿“切”一聲,“那你盯著我幹什麽?我臉上有錢啊?”


    年巧月啞言,“哼”一聲轉身走遠了些。


    雖說鬧了不愉快,但進宮時兩人還是要共乘一匹馬車的,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誰。


    進了金碧輝煌的慶暉殿,年巧月更覺自己像誤闖進宮殿的村姑,身邊來往的姑娘們都衣著華麗,舉止得體,她穿的衣裳款式已經過時,料子用的也不大好,跟在年宿宿身後更像是她的丫鬟。


    年巧月自卑地將頭壓低。


    耳邊傳來的是眾人對年宿宿美貌的驚歎聲。


    “年姑娘今天穿得好華麗啊!果然人長得漂亮,怎麽穿都是好看的,以前她穿得素淨,就是清水出芙蓉,現在穿得張揚,就像那嬌豔的紅玫瑰!”


    “相府大小姐,盛京第一美人的名號可不是虛的,隻不過人家平時低調罷了。”


    “你別說,年姑娘這套妝扮還真有太子妃那味,光是那氣質,一般人就學不來,看看她身後的年二姑娘就知道了,雖然穿得鮮豔,卻一點也不驚豔,反而覺得用力過猛了。”


    “那是年二姑娘啊,我還以為是年姑娘院裏的哪個丫鬟呢,都是相府的小姐,怎麽兩人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


    聽見這話,年巧月將頭埋得更低了。


    年宿宿充耳不聞,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年巧月就坐在她身後。


    殿門口又來了一波人,說笑聲傳入殿內,引得眾人側目。


    秦冠清觀圍四周,驚喜道:“沒想到父皇竟把慶暉殿那幾扇地屏撤去了。不過這次來的人那麽多,不撤估計都坐不下。”


    秦文淵走在他麵前,姿態沉穩老道,小手往身後一背,和旁邊的秦君鬱如出一轍。


    秦文淵:“人多,煩。”


    “你個小屁孩。”秦冠清掐了把他的肩膀,目光仍在席間遊走,在落到某人身上時,他眼睛突然一亮,用肩膀撞了撞秦君,“唉皇兄,你的未來太子妃今天晚上和平時不太一樣啊。”


    秦君鬱循聲望去,一慣陰冷的眸子突然湧入一股春色,瞬間發亮,恰巧與她對視上,短短幾秒,兩人都臉紅了。


    他收迴目光,故作鎮定,“還……還好吧,和平時差不多。”


    秦文淵的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在人群中鎖定了年宿宿,雖然什麽也沒說,心裏卻覺得,這位未來皇嫂,是自己見過的所有女子中最漂亮的。


    年宿宿的目光原本在秦君鬱身上,突然察覺到旁邊有另一道視線,視角往下一拉,結果就看到秦文淵板著臉盯著她。


    她朝他笑了笑,甚至招招手用嘴型無聲聲說了聲:hi。


    秦文淵小臉不禁紅撲撲。


    “哪裏差不多了,不信你問小五。”秦冠清覺得自己對著秦君鬱這個大冰山說也是講不明白的,於是將目標瞄準年齡最小的那位。


    他拍拍秦文淵的小腦瓜,彎了彎腰,在他耳邊道:“小五,你說年姑娘今天是不是比平時更漂亮,更好看?”


    聞言,秦文淵下意識朝年宿宿的方向瞥了眼,冷冷道:“還好吧,和平時差不多。”


    秦冠清:“小孩子可不能撒謊哦。”


    “他才十一歲,他能撒謊嗎。”


    秦君鬱念念不忘摟著秦文淵的肩膀走進席位,剩下秦冠清有苦難言。


    這一大一小,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都不敢想,若以後秦君鬱有了兒子,是不是也會養得和秦文淵一樣,到時候就是一個大古板,兩個小古板,無聊的時候還能比比誰的臉更臭。


    這個想法一出來,秦冠清又覺得不太現實,畢竟秦君鬱的兒子就是年宿宿的兒子,年宿宿性子那麽跳脫,她帶的孩子肯定也很能折騰,絕不會像秦文淵一樣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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