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巧月的左腿突然一曲,突然卸了力,朝前撲倒。


    誰也沒料到這個意外,紛紛瞪大了眼睛看著年巧月。


    殿前失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得看皇帝心情如何。若皇帝本就有怨氣,就算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也得狠狠罰一頓。但是並沒有人關心年巧月會如何。


    比起年巧月突然摔倒更令眾人意外的是——秦君鬱幫年巧月解圍。


    秦君鬱走到年巧月身邊將她扶了起來,朝皇帝頷首致意,“父皇,兒臣有一事未曾上報,因想著是小事,便做主瞞了下來,現在看來,兒臣有必要說出來替年二姑娘澄清一下,她並非有意殿前失儀。”


    皇帝聽後,抬手示意他說。


    “當時父皇正帶著皇弟和眾大臣在林子裏打獵,年姑娘來問兒臣借令牌去請太醫,說是年二姑娘身體不舒服,年二姑娘得的什麽病,病得有多重,兒臣並不知情,但目前看來是沒好全,所以才會摔倒。”


    此次隨行的太醫一共四位,除皇帝外,想要請太醫診治的人都要先遞帖子上去,經過幾層審批才能看病。


    當時營地裏能話事的就秦君鬱這位太子,所以他這麽說並沒有人懷疑真實性,反而覺得年宿宿是個好姐姐,為了妹妹竟求到太子門上去了。


    頂著灼灼的多道目光,年宿宿離席,走到秦君鬱身側從他手中接過迷迷糊糊的年巧月。


    “巧月妹妹並非故意衝撞皇上,實是身體吃不消才會失力暈倒,請皇上恕罪。”


    她低著頭,心疼地看著懷裏的妹妹,儼然一副好姐姐的模樣。


    皇帝最後沒有計較,讓年宿宿把人帶迴去休息,秦君鬱護送她們離開。


    王月嬌眼見著三人一起離開了營帳,自己的計劃徹底作廢,氣得將桌上的一壺山梨酒一口氣灌完。


    林姑娘並不知道她的計劃,隻覺得疑惑,此事與二皇子無關,是太子殿下和年家兩位姑娘走得近了些,她生什麽氣?


    王月嬌一股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難受得很,林姑娘與她搭話時她的態度不鹹不淡,還有點兒不耐煩。


    三人出來後年巧月的藥性徹底發作,雙手忍不住去扒衣領。


    秦君鬱原本與年宿宿一左一右,一起攙著她,見她動作這麽放肆,嚇得撒開手一蹦幾步遠。


    “我去!”瞬間失去平衡的年宿宿踉蹌了一下。


    全部重量一刹那落到了她一個人身上,左邊沒了支撐點,她隻能盡力抬高年巧月的右邊身體才能維持她不倒在地上,但年巧月在不停地亂動,她很難控製得住。


    “秦君鬱你幹嘛!”她急得直唿秦君鬱大名,“快來幫忙啊!”


    聽到前三個字秦君鬱先是一愣,心跳猛地加速,對上她那雙怒火衝天的狐狸眼時,心虛地上前將年巧月傾斜的扶正。


    “年姑娘,不是本王不想,而是她……”秦君鬱麵露難色,根本不敢往下看一眼。


    年宿宿隻顧著盡快把人拖迴去了,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認真想了想這的確是個麻煩,他們總不能守著年巧月一夜,若放任她這樣下去肯定要出事。


    最後她想到了個完美的解決辦法。


    年宿宿認真地問他:“你們那種一個手刀砸在後脖梗上能把人打暈的武功是真實存在的嗎?”


    她隻在電視劇和小說裏看到過,不知道在現實中實施起來是什麽情況。


    秦君鬱立馬懂了她的意思,目不斜視,一記手刀擊中年巧月的後脖梗。


    年巧月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秦君鬱鬆了口氣,一把將人扛到肩膀上,他原地轉了半圈,把臉對著年宿宿,肯定道:“應該是真的。”


    他倒有閑情說笑,年宿宿的心在帳內時吊到了嗓子眼,到現在都沒能徹底放鬆。


    兩人沉默地往年巧月的營帳走去。


    ……


    他們離開後,主帳內氣氛仍舊活躍,姑娘們樂此不疲地商議著要展示什麽才藝。


    林姑娘躍躍欲試,也想參與,可林月嬌興致索然,托著腮喝悶酒,並不關注那邊報名的情況。


    她做什麽都是與王月嬌一起的,眼下不好丟下她。


    “嬌嬌,就算山梨酒不烈也不能這麽喝呀。”她搶走了王月嬌手裏的酒壺,搖一搖,發現所剩無幾,幹脆全倒進自己的酒杯中。


    王月嬌呆呆看著一處,心情鬱悶。


    “嬌嬌,別這麽消沉嘛,要不我們也去跟她們玩吧?”林姑娘雙眼發光地盯著右側聚在一起的幾個姑娘。


    她們正商議著排一支舞獻給皇上,現在正籌備階段。


    林姑娘也是學過好幾年舞蹈的,每迴到這種展示才藝的環節,她都緊張又期待,想要表現,卻又害怕做不好,猶猶豫豫,上台的姑娘一個接一個,直至這環節結束她也沒能邁出那一步。


    現在她鼓足了勇氣想參與,想叫上王月嬌陪自己一起,這樣底氣足一點。


    她期待地眨著星星眼。


    王月嬌一口迴絕:“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林姑娘雖然氣餒,但仍有一絲衝動。


    沒想到王月嬌又補了一句:“這群狐媚子,想盡法子絞盡腦汁要勾引二皇子,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她惡狠狠地剜了一眼。


    林姑娘臉上劃過一抹尷尬,怏怏地坐迴位置上,沒再說什麽,也沒再動展示才藝的心思。


    王月嬌環顧一周,隻有李瑤鳶安分守己坐在坐座上,姿態端莊,舉手投足都是優雅,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和那群嘰嘰喳喳的女人比起來,李瑤鳶在王月嬌心裏排到了第一。


    但因為李瑤鳶和年宿宿交好,瞬間跌到了最後一名。


    一看見李瑤瑤,王月嬌就想起年宿宿那副可惡的嘴臉!


    治不了年宿宿,一個懦弱的李瑤鳶她還不是隨便拿捏?


    王月嬌嘴角揚起,陰險地笑,心中已經想好主意了。


    陳家小姐作了一幅畫,是皇帝帶領五位皇子在林中圍獵一頭猛虎的畫麵。


    老虎張著血盆大口,虎視眈眈,發紅的獸眼緊盯著皇帝,五位皇子左右護法,臉上毫無懼色,手持弓箭對準猛虎,蓄勢待發。


    皇帝從容不迫地坐在馬上,俯視著老虎,睥睨萬物的王者氣質油然而生。


    更細節的是五皇子與太子共乘一匹馬,太子持弓,五皇子拉弓,寓意了太子與五皇子關係好,互相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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