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覺得可笑,唯獨皇後,臉色漸漸陰沉。


    她知道白馬是被下了藥的,但年宿宿怎麽會知道?是真的鬼上身看到了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還有另有原因?


    皇後出聲安撫,同時也是幫秦澤海打掩護:“年姑娘肯定是沒休息好所以胡言亂語了,大家切勿當真。”她用威脅的眼神盯著知畫。“扶你家小姐迴營帳休息。”


    知畫唯唯諾諾,她覺得小姐這麽做肯定有她自己的道理,她不能破壞小姐的計劃。但皇後的話又不敢不聽……


    就在她左右為難時,秦君鬱出聲了,“既然年姑娘覺得禦馬有問題,便請馬醫前來一驗,這樣本王與二弟也可放心,否則若是出了什麽事,誰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秦冠清突然被拉出來,愣了愣,附和道:“是,這雖然是年姑娘幻想出來的,但說不定是天意,上天在用這種方式提醒我們馬有問題。以防萬一,還是讓馬醫查一查穩妥。”


    話說到這個份上,誰還敢說個“不”字,誰就是將皇帝至於險境,九族都不夠砍的。


    皇後害怕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馬醫來查!


    偏偏秦澤海與她隔得遠,想通個氣都做不到。


    “不用了吧。”皇後蒼白地反駁:“這一來一迴豈不是耽誤了皇上圍獵的好時機?”


    不用秦君鬱開口,寧妃就開口懟她了:“娘娘這叫什麽話?殿下是為了皇上的安全著想,到娘娘這倒成了浪費時間,延誤良機了?”


    她朝身後的宮女使了個眼色:“翠玲,去,請馬醫過來。”


    翠玲是個有心眼兒的,知道皇後一定會攔,也不等她開口,拔腿就跑了。


    寧妃得意洋洋,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昂首挺胸地盯著皇後,終於揚眉吐氣一迴了。


    等馬醫一來,檢查到那馬有問題,皇後吃不了兜著走!


    年宿宿與秦君鬱交換了一個眼神。


    一個是高興自己幫了他一迴,一個是高興她居然這麽關心自己。


    因為實在耽誤太久,皇帝帶著幾位皇子和一堆大臣走到看台這邊。


    皇後看著秦澤海,眉心擰成了“川”字,眼中濃濃的不安,但秦澤海並未讀懂其中之意。


    “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這麽久也沒個迴話的。”皇帝語氣慍怒。


    兩個皇子,一個被絆住,兩個還被絆住。


    他倒要瞧瞧是什麽了不得的事。


    眾人大氣不敢出,生怕惹上麻煩。


    秦冠清將事情的始末言簡意賅說了一遍。


    秦澤海越聽,心越慌,事情是怎麽從年姑娘身體不舒服發展到請馬醫來來給禦馬做檢查的?他明明哪一步都沒聽漏,怎麽就將注意力轉移到馬上了?


    陰臉毒辣的目光緩緩投到年宿宿身上,難不成她是故意的?


    什麽看到馬發瘋撞人,都是騙人的,她的最終目的就是讓馬醫給馬做檢查!


    秦澤海氣得肺要炸了。


    可年宿宿是怎麽知道馬有問題的?他明明小心謹慎……


    不等他細想,馬醫和太醫一起匆匆趕來。


    太醫給年宿宿做檢查,確認沒問題,是驚嚇過度導致的精神混亂,休息一會就好了。


    有人鬆了口氣,有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李瑤鳶挽著年宿宿的胳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幸好你沒事,嚇死我了。”


    年宿宿揚了揚嘴角,很快又放下,這種局麵她笑不出來。


    “皇上,真要給馬做檢查嗎?”皇後最後再問了一遍。


    皇帝疑惑:“怎麽?皇後覺得不妥?”


    他雖然不信一個小姑娘能有預測未來的能力,但事關生命安全,他不敢賭。


    讓馬醫給馬做個檢查並不會耽誤太久,求個心安罷了。


    皇後:“臣妾隻是覺得,皇上這麽做,未免讓人非議太子的辦事能力。


    並沒有證據能證明禦馬真的有問題,隻憑年姑娘自己的想象就讓所有人惶恐不安,這不是在打太子的臉嗎?


    如果皇上足夠信任太子,相信他的辦事能力,就不會相信那些虛無之語了。”


    寧妃無語,但她不出聲,因為等一下她還要給皇後致命一擊,若此時開口顯得她是故意針對皇後,不能讓皇上有這種念頭產生,否則那張底牌就不好使了。


    皇帝覺得皇後說的有點道理,但不多。


    “皇後娘娘多慮了。”秦君鬱拱手對著皇帝,“如果因疏忽而讓父皇受傷,兒臣罪該萬死,現在有避免危險的機會,兒臣不要那些虛名,隻願父皇龍體安康!”


    皇後就多嘴提這一句,非但沒達成目的,反倒給秦君鬱提供了表忠心的機會。


    皇帝二話不說,讓馬醫去給禦馬做檢查。


    在等待的期間裏,幾位公公去抬了把龍椅來放到看台上,皇帝坐龍椅,五名皇子侍立左右,其他人以皇後為首立在台下,靜待結果。


    皇後與秦澤海暗中對視了一眼,從他眼裏讀到疑惑和質問,皇後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怎麽迴事。


    她現在除了擔心事情敗露皇帝會降罪秦澤海外,還擔心秦澤海會懷疑她。


    知道這個計劃的人不多,都是他信任的人,而她也在其中,如果計劃泄露,她也是嫌疑人之一。


    皇後心裏很不安。


    從秦奉天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皇後的神情,慌恐……心虛……


    他從未在強大的母後臉上看到過這種情緒。


    聯想起剛才母後阻擾父皇驗馬,他懷疑這事跟母後有關係。


    可母後怎麽會害父皇呢?


    秦奉天想不明白。


    兩刻鍾後,馬醫迴來了。


    皇後和秦澤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馬醫跪在台下,戰戰兢兢地說著檢查結果:“迴秉皇上,禦馬的確有問題,它食用了大量的癲狂散,在腹中還未完全消化吸收,推測是昨夜服下的。”


    “昨夜服下”這幾個字很關鍵,為秦君鬱洗脫了一點嫌疑。


    因為昨日所有人都在營地,誰都有下手的機會。如果是秦君鬱,他大可在前一天下藥,沒必要非等到昨夜人都到齊的時候,被人發現的風險太大。


    秦思逸真誠發問:“什麽是癲狂散?”


    馬醫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皇帝。


    皇帝點點頭,示意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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