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玄機聲音沙啞。


    年宿宿沒有說話,小狐狸狡黠的雙眼水靈靈,她盯著他,眼中滿是笑意。


    在他要開口時,她按住他的後脖頸,手向下用力,她的頭微微抬起,兩人的嘴唇貼到一起。


    很軟,很熱……


    隔著麵具,他仍能感覺到她的氣息噴灑在周圍。


    強有力而急促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耳膜,但他整個世界仿佛都沉寂了。


    蜻蜓點水的一吻,她很快就離開了。


    玄機看到她眉心輕蹙,很不滿的模樣,緊接著,她那隻原本按在他後脖上的手往上一移,精準地解開了麵具的帶子。


    “真礙事!”她嘟囔了一句。


    他還沒反應過來,麵具已經被丟到一邊,玄機有一瞬間的心驚,下意識將頭轉開。


    滿腦子都想著:她一定很生氣。


    年宿宿卻雙手捧著他的臉,眼神迷離,喃喃道:“太子殿下……”


    秦君鬱一怔,這反應不對勁。


    或許她根本沒有清醒過來,是兩種催情藥的強烈刺激下讓她的身體做出了反應,但她的腦子並不清醒。


    她的雙眼中,隻有欲念。


    年宿宿捧著他的臉,吻了上去。這一次是毫無章法,生澀的吻。


    她試圖找訣竅,但因為生疏她沒能掌握精髓,最後隻能像舔棒棒糖一樣,舌尖在他唇上輕輕掃過。


    秦君鬱混身酥麻,最後一點理智也被擊潰了。


    他托著她的後腦勺,同樣青澀地迴應著。


    唇舌相交,纏綿悱惻。


    她雙手攀在他的肩膀上,哼哼唧唧著雙手遊移往下,一路滑至他的腰帶處。


    她並不熟悉他的著裝,胡亂扯了一通也沒能將衣帶解開,隻好繼續往下……


    觸碰到某處,秦君鬱腦子“嗡”一聲,戰粟了一下。


    他尋迴了一點理智,連忙推開年宿宿。


    他跌跌撞撞地後退了幾步,驚魂未定地看著她。


    她意猶未盡,坐起身疑惑地歪頭看他,雙眼霧蒙蒙的,雙唇卻水光紅潤。


    “秦君鬱~”她柔柔地喊了一聲,“不要走嘛,過來。”


    秦君鬱幾近崩塌,一邊是克製清醒,另一邊是沉淪陷落。


    隻用了短短幾秒,他就下定了決心,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往胳膊上劃了一刀。


    痛感瞬間放大,暫時蓋過了其餘所有的情緒。


    將匕首收好,他迴到床邊將角落裏的被子抖開,往她身上裹去,確定她不能輕易逃出來後他才俯身去拿那副被丟到床角的麵具,重新帶好,整理自己被她扯亂的腰帶。


    做完這一切,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秦君鬱~”年宿宿被纏在被子裏動彈不動,隻能眼巴巴看著他。


    可憐兮兮的眼神讓人忍不住順從她。


    因為身體難受,她不停蠕動著,像個蠶蛹。


    秦君鬱堅決地搖了搖頭,“不行。”


    他上前一個手刀將人給打暈。


    年宿宿總算安靜下來,倒在床上,臉上紅暈未消。


    秦君鬱看了一眼胳膊上的傷口,痛得擰眉。


    這東廂院好比龍潭虎穴,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險。


    他頭也不迴地朝門口走去,手剛要碰到門扇,門卻從外麵被推開了。


    知畫驚掉下巴,兩人大眼瞪小眼。


    她聽到這邊有動靜,還以為小姐迴來了,結果開門的卻是一位與小姐關係匪淺的公子。


    雖是青天白日,但這樣是否也不合規矩?


    “你……公子……”


    知畫對玄機的印象不多,第一個記憶點是夜黑風高的那晚,他翻進東廂院將她拎到祠堂給小姐上藥。第二個記憶點就是驚蟄被他一招製服。


    現在有第三個記憶點了,他與小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出來時神色慌亂,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秦君鬱扶了扶臉上的麵具,心裏踏實多了,剛才被年宿宿掀了麵具,他總覺得自己身份暴露了。


    “我與年姑娘清清白白,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公子覺得我在想什麽?”知畫反問。


    秦君鬱啞言,是他心虛,所以才急於解釋,倒顯得欲蓋彌彰。


    他沒有迴答這個問題,話鋒一轉,道:“等年姑娘醒了,你告訴她,別害怕,什麽都沒有發生。”


    知畫聽得一頭霧水,什麽叫“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正想問,人已經離開了。


    知畫急匆匆進到房裏,就看到年宿宿被裹得跟蠶蛹一樣,隻露個腦袋出來。


    她喊了幾聲,沒叫醒,便坐在一旁等著。


    ……


    鍾粹宮。


    秦奉天扶著後腰拖遝著兩條軟綿綿的腿進到裏間。


    皇後頭疾又犯了,貼身宮女正在用精油給她按摩,她閉目養神,並未查覺有人進來。


    見到秦奉天,宮女想見禮,被他抬手按下了。


    宮女頷首,繼續按摩。


    半晌後,皇後舒服愜意地睜眼,見到秦奉天黑臉,滿肚子怨氣地立在一側,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算算時辰,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雲集酒樓和年宿宿待在一起,怎會來鍾粹宮?


    隻有一種可能——有變故。


    皇後揮退左右服侍的宮女,坐直了身子。


    “說吧,怎麽迴事?”


    秦奉天一臉憤憤,“母後,本來計劃進行一切順利,我已經將年姑娘迷暈,帶上了二樓廂院,又讓人把守著門,隻臨門一腳了!”


    皇後本就覺得心不安,畢竟自己兒子她是知道的,讓他做的事,很少是有哪一件真的辦成的


    現在整這一出,她說不上是震驚還是習以為常,隻覺得惋惜,自己布了那麽大一個局,精準設計了每一個環節,就這樣也還能出錯。


    隻能說是這個兒子太不中用了。


    她幽幽歎了口氣,原本激動的情緒很快平複下去,她淡定從容地問:“那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秦奉天有些意外她的反應,這麽平淡的迴應讓他都不好意思發火了。


    他悻悻地答:“就在我要動手時,一個男子破窗而入,把年姑娘給救走了。”


    “而且!他還踹了我兩腳呢!”


    這才是最可氣的!


    秦奉天指著胸口的腳印給皇後看,又轉過身去將後腰的腳印展示出來。


    他揉著腰,委屈地嘟囔了一句:“現在還疼著呢。”


    皇後掐眉心,忍住要罵人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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