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年巧月的事她不想管也得管,不僅要管,還要加倍上心。


    年巧月本就號哭不止,一說到她的臉,哭得更大聲了。


    張婆子頭疼,懊悔自己當初怎麽就跟了她這麽蠢的主子。


    等年巧月哭累了,情緒穩定下來,張婆子才上前將人扶起,隻不過仍舊不敢直視她的臉。


    年巧月被攙迴了屋子裏,她坐在木凳上,目光掃到裏間梳妝台的銅鏡。


    她很想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可又怕接受不了。


    “二小姐,喝杯茶緩緩吧。”張婆子小心翼翼地把茶盞推到她手邊,帶著明顯的警惕和防備。


    畢竟年巧月大受打擊,情緒激動,誰也不知道她下一秒會做出什麽事來。


    年巧月麵無表情,聲音哭啞了,所以聽著像公鴨嗓,“張嬸,給我拿銅鏡來。”


    臉毀了,嗓子也壞了。


    年巧月心如死灰,閉了閉眼,落下兩行清淚,


    張婆子麵露難色,搓著手往後退了幾步,“呃……二小姐,要不還是別看了吧?”


    她怕她看了又發瘋。


    年巧月又平靜地重複了一遍:“拿來。”


    張婆子見她執意如此,隻好去梳妝台上拿了一麵小銅鏡,反扣著遞給年巧月。


    年巧月深深吸了口氣,拿過銅鏡,小心翼翼地從下到上對準自己的臉。


    當看到自己整張臉出現在銅鏡上時,年巧月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杏眼外凸,眼中滿是驚恐的情緒。


    她手顫抖著去撫臉上的傷口,銅鏡裏,玉指在傷口上一按,那不深不淺的口子便滲出血珠來。


    “啊!”她像見著怪物一樣,瞪著眼將銅鏡摔了出去。


    她的臉怎麽會變成這樣……若說那些抓痕是癢得受不了自己撓出來的,那她臉上坑坑窪窪的小洞是怎麽迴事?


    在精心地保養下,她的臉可是光滑得像剝了殼的雞蛋!


    如今這個皮膚狀態,連常年在邊境受風吹日曬的糙漢子都不如。


    怪不得秦奉天被嚇成那樣,連她自己看了都接受不了。


    張婆子掃了一眼一地的碎屑,又看著驚喜萬分的年巧月,歎了口氣,“二小姐,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搞成這副樣子了?你說出來,我好歹能給你想想法子呀。”


    年巧月是個愛在心裏藏事的,有什麽想法從不告訴她,麵上情緒淡淡,實際手段比誰都狠。


    張婆子今日若不逼她說出來,怕是以後都沒機會知道。


    年巧月心裏憋屈,身邊除了張婆子再無人可信任,便將在街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她越說越傷心,越說越激動,又哭了起來,傷口更痛了。


    張婆子拿了帕子給她擦眼淚,看慣了她的臉,好像也沒那麽恐怖了。


    “你今天出去的時候什麽都沒吃,怎麽會突然發癢呢?”張婆子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是不是上街時被什麽東西咬了?還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


    年巧月也覺得這事奇怪,抹了把眼淚,沉思片刻搖了搖頭,“沒有,什麽都沒吃,什麽都沒碰。而且我戴著帷帽,更不可能是被咬了。”


    張婆子麵色難看,“還有不受控製地打自己巴掌……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年巧月本人也說不清當時是個什麽情況,隻覺得好像有人在控製她的身體一樣。


    “不會是什麽巫術吧?”張婆子瞠目結舌。


    本來隻是覺得疑惑的年巧月聽到“巫術”二字,嚇得頓時站了起來。


    她發了瘋似的大喊:“什麽巫術?誰害得我?是不是年宿宿!肯定是她!我要去找她算賬!”


    張婆子連忙將人攔住,按著她坐迴凳子上,“這也隻是我的猜測罷了,無憑無據,你過去問她也是不承認的。”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去找她算賬,而是想想你以後該怎麽辦。”


    張婆子無語,年巧月臉一毀,腦子怎麽也壞了,以前可不是這麽沉不住氣的樣子。


    年巧月:“什麽意思?”


    “女子最重要的就是樣貌好,家世好,名聲好。你雖說是庶出,但到底掛著的是相府的名號,無論如何人家明麵上不會小瞧你去。


    這家世是有了,可樣貌呢?名聲呢?你當眾被人瞧見了與慶王私會,如果他不娶你,以後還有哪家公子敢要你?


    慶王原先對你也是上心的,你還有機會能嫁到王府做個側妃或是妾,可如今被這麽一嚇,就連慶王也不敢要你了,你說你以後該怎麽辦?”


    張婆子說話本就不留情麵,直白的話語直戳年巧月的肺管子。


    年巧月被她這麽一說,已經顧不得自己為什麽會無緣無故扇自己巴掌,也沒心情去追究為什麽臉上發癢,她隻知道要盡可能想辦法挽迴秦奉天的心!


    否則以後沒有公子敢娶她,楊月蓉那個毒婦指不定會把她賣給哪個老頭做妾呢。


    年巧月被嚇得狠了,去拽張婆子的衣袖,“張嬸,你是個有主意的,快幫我想想我該怎麽辦?


    我不要嫁給老頭做妾,我也不要被人唾棄!我要嫁給王爺,我要做王妃!”


    張婆子心中鄙夷,都這樣了還做王妃的春秋大夢,但嘴上卻說著安慰她的話。


    “我看今天的事和東廂院那位脫不了幹係!她一向和你不對付,處處給你使絆子,定是見你這幾日和王爺走得近了,所以才想方設法讓王爺厭棄你!”


    聽著張婆子的話,年巧月一臉憤憤,十指攥得緊緊的,但還是壓製住了火氣,繼續聽張婆子說。


    “依我看,大小姐是不會讓你嫁給慶王的,有她在,就算你做再多努力也沒用,倒不如你去與她說和,讓她以後別同你作對。


    最好,你能讓大小姐答應你,幫你嫁給慶王,她有相府大小姐這層身份,又深得皇後喜愛,在皇後麵前上上眼藥不是問題。再讓老爺去皇上麵前提一嘴,把這親事定下,那就再好不過了。


    若能得她相助,別說嫁給慶王,就是太子妃你也做得!”


    張婆子越說越激動,仿佛已經能看到年巧月風風光光嫁入東宮,鳳冠霞帔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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