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年巧月痛苦地喊著他。


    帷帽擋住了她的視線,看不清是什麽情況。可她聽到了秦奉天那句“我不認識”。就連秦奉天都躲著她,她還有誰能依靠?


    “王爺,救我……”年巧月艱難地爬起,撲到他腳邊,哭得可憐,“王爺……”


    秦奉天心又軟了,無論怎麽說,先把她帶迴相府吧,年巧月這個狀態,自己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


    他咬牙正要上前將人扶起來,前麵的人牆突然被人擠開,一道輕俏的女聲傳來,“讓開讓開!”


    秦奉天抬眸,年宿宿風風光光地闖進了“包圍圈”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年宿宿迴頭朝那幾位被她擠開的人敬禮。


    年巧月聽到年宿宿的聲音,想死的心都有了,怎能讓年宿宿看到她這狼狽的模樣呢。


    “年姑娘,你怎麽來了?”秦奉天很意外,他低頭看了一眼年巧月,突然反應過來,“你是來找月兒的?”


    年宿宿抱臂,“本小姐聽說這邊有諸比,過來湊熱鬧。”她挑眉,掃年巧月一眼,詫異道:“你剛才說她是月兒?難道是巧月妹妹!”


    聞言,年巧月往後縮了縮。


    年宿宿宿靠近了些,上下打量坐在地上的人。


    年巧月沒再扇自己巴掌,而是雙手伸進帷帽裏抓撓自己的臉,看來是“給我來點大嘴巴子”的藥效過了。


    她幾不可察地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


    “這怎麽可能是巧月妹妹呢!王爺你別汙蔑人!”年宿宿冷臉,“妹妹雖是庶出,但到底是相府小姐,身份尊貴,王爺貴為皇子,應該懂得謹言慎行!”


    年巧月心裏暗喜,年宿宿真是個蠢貨!來湊熱鬧沒想到反幫了她。


    因為這種時候她絕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且不說當眾丟臉的事,光是與慶王私會就能讓她名聲掃地!


    她前幾天讓人散播謠言,說年宿宿與太子有奸情,結果話越傳越難聽,她自然知道流言蜚語的恐怖,所以年宿宿越是咬定自己不是“年二姑娘”,她就越安全。


    秦奉天不明白年宿宿的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她真不知道這是年巧月?還是說她和自己一樣,嫌棄年巧月瘋瘋癲癲的模樣,不想認這個妹妹?


    他還想著年宿宿來得正好,順路把年巧月帶迴相府去,這樣他能把自己摘得幹淨。


    否則到了相府年丞相問起來,他不知如何解釋。


    如今年宿宿不想認,他更不能管了,親姐姐都急著撇清關係,更何況他一個外人?


    他皺眉,“年姑娘,你連自己妹妹都認不出來嗎?”他食指一伸,指著年巧月問道。


    年巧月崩潰了,原本兩隻手都在撓臉,愣是抽出了一隻去扯秦奉天的衣擺,暗示他不要再說了。


    可秦奉天急著把燙手山芋丟到年宿宿手裏,哪裏還顧得上她。


    他嫌棄地把袍子抽出來往後退了幾步,連看年巧月的眼神都是鄙夷的。


    年宿宿的胸口重重起伏了一下,端著大小姐的莊嚴架子,她厲聲道:“王爺,您可知道未出閣的女子與男子私會有什麽後果嗎?那是要浸豬籠的!”她把知畫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秦奉天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嫌棄地道:“什麽浸豬籠,你快把她帶迴去吧。”


    不要再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周圍的人從兩人對話的內容中發現了身份信息,反應過來這是相府的大小姐——年宿宿,這幾日有關她的傳言也不少,他們都是聽過的。


    年宿宿自己都不檢點,居然還有臉說別人?


    議論聲四起。


    知畫氣得眼睛發紅,扯了扯年宿宿的袖子,小聲道:“小姐,要不我們走吧?”


    年宿宿冷笑,戲還沒演完呢,怎麽能走?


    “王爺,名聲對一個女子來說很重要,你或許不知道,但我深有體會。”


    她歎了口氣,很是無奈,“這幾日京中關於我與太子的謠言傳得滿天飛,我內心委屈,卻不知該讓誰還我一個清白。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外男的麵都不曾見過,又何來與太子殿下私會一說?


    這也就罷了,有些人生來嘴賤心黑,愛造謠傳謠,我不是聖人,沒辦法改變他們。可恨的是這些流言蜚語竟是從相府傳出去的!我平時待府中下人不薄,卻被如此編排,名聲盡毀,真讓人心寒啊!”


    年宿宿落下兩行悲涼的淚。


    字字啼血、情真意切,叫人聞之落淚。


    知畫好像看出來了小姐的目的,也跟著哭了起來,“我們家小姐平日與人為善,相府的人無一說她不好的!到底是哪個黑心肝的造我們家小姐的謠!


    若是小姐真與太子殿下關係親密,早叫殿下將傳謠的人抓去刑獄,割了舌頭叫他不能亂說話!挖了心看是不是黑的!小姐也不至於這幾日在府中以淚洗麵!有冤無處訴啊!”


    年宿宿心裏給知畫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她的人,怪有眼力見兒的。


    知畫扶住年宿宿,憤恨的目光將在場的人都掃了一遍,盯得他們頭皮發麻,心虛不已。


    他們其中不乏有傳過此事的,隻是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哪裏想過會得罪太子殿下?


    況且正如這丫頭所說,若年大小姐真和太子有什麽,太子早派人來將傳謠的人抓去,割了舌頭以儆效尤,哪會讓年大小姐飽受非議這麽多天?


    一想到自己的三兩句話對年大小姐造成這麽大的傷害,他們愧疚得抬不起頭,不敢看年宿宿那傷心欲絕的表情。


    “所以年姑娘是被人冤枉的嗎?”不知誰問了一句。


    年宿宿擦了擦眼淚,溫聲道:“我與太子殿下清清白白,絕不是傳言中說的那樣。


    再說殿下是正人君子,聖上對其悉心教導,寄予厚望。品行端正、八麵玲瓏的太子殿下又怎會做出與女子私會的事來呢?”


    一句話,把矛盾上升到皇帝身上,他們若再敢說太子與人私會,不就等同於罵皇帝教子無方嗎?


    市井小民愛八卦很正常,但誰敢說皇帝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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