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認同地點頭,“這是自然。你迴去與年丞相慢慢商討,然後再來給本宮答複。”


    年宿宿應下。


    有了年宿宿的保證,皇後心情大好,拉著她說了許久話,多數是和慶王有關的,例如慶王小時候的糗事和年少時的趣事。


    年宿宿一點都不感興趣,還得裝作聽得很高興的樣子。


    再次走出鍾粹宮,她忐忑地等了好一會兒,係統沒有再彈出來發布死亡通知,心中的大石才算真的落地。


    年宿宿心情沉重地往朱雀門方向走。


    沒想到自己的選擇會直接影響原主的結局,看來以後得謹言慎行。


    在朱雀門前,年宿宿看到了一了個熟悉的身影。


    男子背對著她,身形頎長,身著淡黃束腰長袍,頭戴玉冠,負手而立。


    他在朱雀門做作什麽?天玄山莊不是有規矩不得與皇宮中人來往嗎?


    年宿宿有些疑惑,她加快步子走上前,正要喊人,在看到他袖口處的暗紋繡的是盤龍後,年宿宿反應過來這人不知不是玄機。


    那男子似乎察覺到查覺到她的靠近,警惕地轉過身,兩人迎麵對上,年宿宿避無可避。


    男子劍眉星目,英眉入鬢,一雙丹鳳眼內勾外翹自帶邪性,黑眸卻如古潭般深沉壓抑。


    “年姑娘?”他眉尾一挑,含笑看著她,有些驚訝。


    這是當朝太子秦君鬱。


    年宿宿垂目,退後幾步朝他行禮,“見過殿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皇宮壽宴上她駁了秦君鬱的麵子,導致自己見到他有些心虛。


    還擔心京城裏自己厭惡他的謠言是否傳到了他耳朵裏。


    她可不想樹敵太多,一個年巧月已經夠她煩的了。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和這位陰鬱太子互相保持無感的態度。


    秦君鬱見她這謹慎小心的樣子莫名覺得好笑,聲音中也帶了些笑意,“年姑娘進宮有事?”


    年宿宿點頭,“皇後娘娘邀臣女一同品茶。”


    秦君鬱“哦”了一聲。


    她的頭從始至終都沒抬過,墮馬髻上隻插了幾根素簪子,身著素色絹裙,不像她平時的穿衣風格。


    秦君鬱眉心微擰,心中隱隱猜到了一些。


    年宿宿見他沒再說話,想借此機會和他解釋那日壽宴的事,話到嘴邊,秦君鬱先一步開了口,“那日在壽宴上匆匆一麵,未來得及同年姑娘打招唿,今日再見,竟覺得十分親切。”


    “嗯?”年宿宿蹙眉,不理解他這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是他聽到了那些傳言,所以在陰陽怪氣?怪不得聽著話裏有話。


    她咬緊下唇,更心虛了。


    閉了閉眼她決定為自己辯解一下,“殿下,那日皇後壽宴,您上前見禮時,我並非故意離席,實在是身子不適。也不知怎麽傳出去就變成我對您……有意見了。”


    她不敢說“厭惡”兩字,怕這太子聽了更生氣。


    秦君鬱失笑,原來她是為這事怕自己。


    “年姑娘因為這事耿耿於懷?”


    年宿宿遲疑了一下,倒不是耿耿於懷,她實在怕自己什麽都沒做就被人記恨了,所以能解釋的誤會還是盡早解開得好。


    她點了點頭,“嗯……臣女無心冒犯殿下,聽了傳言後寢食難安,實在過意不去,更擔心殿下因謠言而困擾,直到今日有機會便同殿下說清楚,望殿下勿怪。”


    秦君鬱似笑非笑,點了點頭,“本王知道了。”


    年宿宿暗暗鬆了口氣。


    相府。


    年宿宿心事重重地迴到東廂院,發現玄機在等她。


    “找我幹嘛?”年宿宿沒好氣地瞥他一眼,推開門示意人進屋。


    玄機跟著她入內,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便知道她心情不好,想問又怕唐突了,隻好先說自己的事,“這幾日總覺得口幹舌燥,渾身發熱混身發熱,我擔心是不是藥有副作用,所以想來請教一下姑娘。”


    年宿宿有氣無力地“哦”了一聲,原來是為這事兒。


    玄機垂眸,“我見姑娘似乎心情不大好,不如改日我再來?”


    年宿宿什麽也沒說,眼神指了指凳子。


    玄機聽話地坐下。


    年宿宿一把抓過他的胳膊,袖子往上一擼露出半截結實的小臂來,胳膊上沒有黑線,應該不是藥和毒衝撞了。


    她沒心情欣賞這誘人的肌肉,一臉生無可戀地給玄機搭脈。


    在玄機擔心、沉重的目光中,年宿宿告訴他:“你這是上火了。”


    玄機尷尬地抽了抽嘴角,連忙抽迴胳膊,“哦哦……多謝年姑娘。”


    他理好衣袖,發現年宿宿托著腮在發呆,臉色依舊不大好。相處這幾天,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麽低落。


    記得在祠堂他揚言要殺了她,她眼皮子都不眨一下,這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會遇到煩心事嗎?


    “咳咳……年姑娘是遇到麻煩了嗎?需不需要幫助?”玄機隱隱有些擔心。


    年宿宿睨他一眼,他立馬慫了,目光閃躲開給自己找借口,“我是看在你給我解毒的份兒上才幫你的。你知道天玄山莊接一個委托要收多少銀子嗎,堂堂莊主免費為你排憂解難,你都不領情?”


    年宿宿不屑地“切”了一聲,天玄山莊雖然是江湖上勢力最強的委托組織,但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她毫不避諱,直言道:“我的事,你幫不了。”


    且不說這是皇家私事,外人幹涉不了,就憑天玄山莊有一條規矩是:“不得參與皇家任何事務”,玄機就幫不了她。


    難不成堂堂莊主要帶頭破壞規矩?年宿宿還不指望玄機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玄機上一秒還因為她誇天玄山莊而驕傲,下一秒就被當頭澆了盆冷水。他頓時不樂意了,年宿宿這是在挑戰天玄山莊的權威!


    玄機大手一揮,揚言:“混跡江湖這麽多年,還沒有什麽事是我解決不了的!”


    “好啊。”年宿宿打直腰杆,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皇後娘娘想讓我嫁給慶王,我不想嫁,你能幫我推了這樁婚事嗎?”


    玄機:……


    年宿宿仍舊盯著他,一雙透亮的小狐狸眼仿佛在說:怎麽樣?我就說你幫不了吧。


    玄機垂眸,他確實幫不了年宿宿,為此有些愧疚,語氣也變低沉了,“天玄山莊有規矩,不能插手皇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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