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也抱拳告退。


    桃林裏隻剩下秦君鬱和年宿宿。


    年宿宿興奮地跑進桃林中,身邊時不時有花瓣飄落,整個人都被花香包裹著,迴去之後她也能寫一篇《桃花源記》了。


    秦君鬱雙臂環胸,黑臉沉默跟上她。


    “你剛才為什麽要說是我的徒弟?”他語氣裏並沒有責怪的意思,隻是單純好奇。


    他本來想公布她的真實身份的,沒想到被她搶先一步,想挽迴也來不及了。


    年宿宿張開雙臂,唿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不以為然道:“隨便編的啊。我本來想說是你的遠房表妹的,但是萬一你之前在他們麵前立的人設是……孤兒或者孑然一身的大俠,不就穿幫了嗎?思來想去還是徒弟這個身份最合適,不然接下來這幾天我要以什麽理由跟著你?”


    她踢起地上的落花,裙擺也沾上了花香,這裏和祈年宮的梅林有得一比,一個是春日桃花,一個是傲雪紅梅,各有各的魅力。


    秦君鬱:“當然是以莊主夫人的身份跟著我啊,不是更有說服力?”


    年宿宿雙手擋臉,張開指頭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狐狸眼,“你忘了我沒戴麵具嗎?萬一你們天玄山莊有人在山下執行任務的時候見過我,認識我,知道我是年家大小姐,那你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嗎?”


    “退一萬步講,要是真有人認出我來了,也隻是我一個人暴露了,你還是玄機。當朝皇後做你的徒弟,多有麵兒啊。”年宿宿挑了挑眉,企圖征得他的認同。


    然而秦君鬱還是很不爽。


    “是我的問題,沒有為你備好麵具。”


    “事已至此,你隻能是我的徒弟了。”


    “我就一個要求:不要離我太遠,不要離他們太近。”


    年宿宿差點沒轉過彎來,“這是兩個要求吧?還有……他們是誰?”


    秦君鬱扯了扯嘴角轉身離開,一字一字擠出來:“你的好師兄們。”


    年宿宿小跑跟上去,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我還以為天玄山莊的人都跟你身邊的暗衛一樣人狠話不多,一個打十個,沒想到有這麽驚蟄啊。”


    驚蟄缺心眼的性子實在難得,天玄山莊卻培養了一大批,怎麽不算是一種門派特色呢?


    “他們的腰帶等級到底是怎麽分的啊?紅色是最高等級了嗎?你是什麽顏色?”


    “你有收過徒弟嗎?有幾個?白虎他們是學什麽的?”


    ……


    年宿宿對天玄山莊的好奇程度超乎秦君鬱的想象。


    但有很多問題,秦君鬱也不知道答案,不是他不關心自己的下屬,而是她問得太刁鑽,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她。


    比如為什麽他們從不好奇他麵具之下的麵容是什麽樣的?


    再比如英招這麽沉默是不是騰蛇把他的說話權利給搶了?


    ……


    這些問題很奇葩,但她很可愛。


    秦君鬱感覺自己又迴到了他們初識的那一年,那時的她也是這麽天真爛漫,腦子裏有很多常人無法理解的想法。


    ——


    天玄山莊的夜很冷,雖是暖春三月,但凍得人直發抖,年宿宿穿得不厚,隻能縮在秦君鬱給她安排的廂房裏烤火取暖。


    隻要不開門,寒氣就凍不到她。


    早知道秦君鬱要帶她上天玄山,她就自備衣物了,也不至於被凍得不敢出門。


    說到底都怪秦君鬱,準備得不充分,考慮得不周全!


    年宿宿越想越氣,立馬就想去罵秦君鬱一頓。


    想什麽來什麽,她的念頭剛冒出來,門就被人敲響了,這個時候,除了秦君鬱還會有誰來找她?


    年宿宿撐著膝蓋起身開門。


    秦君鬱站在她門口,沒戴麵具,清冷的月光籠罩著他,但他本人更出塵不染,長發半披著,被風吹得四散。


    “你瘋了!”年宿宿壓著嗓子罵子句,連忙拉他進門,將門一闔,她才放開了聲音斥責他:“怎麽不戴麵具就出來了!萬一被人看到怎麽辦!你都隱藏這麽多年了,怎麽連這點謹慎都沒有!”


    秦君鬱見她這麽關心自己,不禁露出個得意的笑,“放心吧,這是我的地盤,我有分寸。”


    年宿宿無語,感情她白擔心了。


    她瞪他一眼,轉身往火盆的方向走,才邁兩步,胳膊便被人抓住。


    秦君鬱輕輕一拉,她轉了一圈撲進他懷裏,手掌抵著他的胸口,他低頭嘴唇便能吻到她的額頭,姿勢曖昧。


    年宿宿想推開,被他牢牢禁錮住。


    下一秒,秦君鬱將她抱起,步子輕鬆地走向床。


    “喂!”年宿宿踢腿掙紮以示抗議,“這裏可是天玄山莊!你你你……注意點分寸!”


    “我說了,這是我的地盆。”秦君鬱自信一笑。


    年宿宿抗議無效。


    她抓著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秦君鬱低吟一聲,抱著她的胳膊都顫了顫。


    “放我下來!”年宿宿瞪他。


    秦君鬱如她所願,將她放到床上,不等她反應就欺身而上……


    床幔後的氛圍比火盆裏燒得劈裏啪啦的木炭還要火熱。


    ——


    翌日。


    年宿宿醒來時秦君鬱已經不在了,她的衣裳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尾。


    穿戴整齊出門,在青玄殿的廊橋上,年宿宿碰到了騰蛇。


    騰蛇穿著黑金蛇紋的窄袖束腰長袍,氣質和昨天那個傻子判若兩人。


    但他一張口就暴露了,還是傻裏傻氣的,“小師妹,好巧啊,你……現在才起床嗎?”騰蛇一騰不可置信,在天玄山莊,偷懶可是大罪,訓練一日都不能懈怠的,他已經練完五套劍法迴來了,沒想到小師妹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年宿宿裝模作樣伸了個懶腰,又是捶肩又是轉脖的,臉色疲憊極了,“沒有啊,我……剛訓練完迴來,沒想到在這碰到師兄了。”


    騰蛇絲毫沒有懷疑,笑嘻嘻地問:“小師妹,莊主到底教了你什麽武功啊?能不能……”他湊近,壓低聲音道:“能不能教教我?我可以給你洗一個月碗,而且下訓前還可以幫你打好飯哦,我是所有師兄弟中跑得最快的!保你吃上心儀的菜品!”


    年宿宿尷尬後退,“抱歉師兄,我無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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