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不置可否,“我說話,跟刀子刺嗓子眼一樣。”


    “那你少說幾句吧。”簫雲箏心疼她,拉著她在小茶幾旁坐下。


    桌上放著碗熱氣騰騰的藥,一看就是剛盛出來的,年宿宿疑惑:“你病了?”


    “沒有。”簫雲箏倒了杯茶給自己,將藥推到她麵前,“我就是這兩天嗓子有點癢,不礙事兒,還是你比較嚴重,你喝吧。”


    年宿宿想起白天時夏季和她提到過,這陣子營中很多人的嗓子都不大舒服,看來簫雲箏也去藥房領過藥了。


    “哦對了,這是潤喉的,你喝正合適,”簫雲箏補充了一句。


    她不懂醫理,但年宿宿懂,想來不對藥不對症的話年宿宿應該不會喝。


    年宿宿的嗓子的確難受,今天藥都抓好了,結果半路殺出個夏季,她從中午忙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過,喉嚨都快冒煙了。


    她沒有推辭,笑眯眯將藥一飲而盡。


    喝下肚,味蕾就察覺到不對了,她眉頭一皺,將碗放下,嚴肅地看著簫雲箏,問:“這藥是誰給你開的?”


    藥碗裏還有些殘留藥汁,她聞了聞,並沒有聞出來不對勁,因為藥的種類太多,十幾種味道混在一起,難免會掩蓋了其他的氣味。


    簫雲箏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是那個叫冬青的年輕人,他是李懷仁的徒弟是吧?”


    她笑了笑,“他真有心,那日我就隨口提了一句喉嚨有點發癢,他竟記住了,今日送了藥過來。”


    “冬青啊……”年宿宿懸著的心放下了,冬青雖然業務能力一般,性子也軟,但人還是不錯的,就像簫雲箏隻是隨口提了一句,他卻上心了,特地送藥過來。


    年宿宿安慰自己,或許是她想多了,畢竟冬青開的藥,出錯是情理之中。


    “怎麽了嗎?這藥有問題?”簫雲箏見她臉色不對,抓起藥碗湊近鼻子聞了聞。


    “呃……不懂。”她尷尬地放下碗。


    年宿宿忍俊不禁,“沒事,喝藥好多了。”


    簫雲箏喜笑顏開,“那就好。這藥好使的話明天我去冬青那要個方子,每天給你熬,喝上個三四次就好了。”


    兩人說了會話,年宿宿想起來有件事還沒問秦君鬱,便匆匆離開了。


    她往秦君鬱的營帳的方向走,月色朦朧,燈影綽綽,她感覺頭越來越沉,雙腿卻越來越輕,輕到她感受不到腿的存在了。


    年宿宿扶著額頭,在路邊緩了會兒,心裏焦躁不安,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著熱火,她想起剛才喝的那碗藥。


    藥是夏冬給簫雲箏的,但大概不是他熬的,方子也不是他開的。她之所以覺得藥不對勁,根本不是配錯藥,而是被人添加了什麽東西,而最有可能幹這事的就是李懷仁。


    那藥本是要給簫雲箏的,李懷仁安的什麽心自不用多說,她慶幸是自己喝了。


    年宿宿勉強能保持清醒,掐著手心繼續往秦君鬱的營帳走,這種時候,隻有待在他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此時秦君鬱正在聽阿隼匯報傷亡情況,門外突然聽到爭吵聲。


    “讓開,我要進去。”


    “年姑娘,殿下正在裏麵議事,誰也不見,若實在有急事,煩請稍等片刻,屬下進去通報……”


    “滾開!我要見殿下!”


    秦君鬱聽出來了,是年宿宿的聲音,他眉心一擰,覺得不解,他的人怎會攔她?


    “怎麽迴事?”


    阿隼側目,仔細一辯,意識到了什麽,拱手道:“殿下,今夜值守的人換了一批,所以他們並不清楚太子妃的身份。”


    他抬頭一看,秦君鬱已經在發火的邊沿,他連忙道:“屬下這就把太子妃請進來!”


    年宿宿被阿隼攙扶著進了營帳。


    秦君鬱立馬察覺不對,她眼神迷離,泛紅的臉上還掛著癡癡的笑,手腳也不受自己控製,哪像正常人的樣子。


    他從阿隼手中將人攬到懷裏,沉聲吩咐道:“把門外的人撤了,讓我們的人在附近守著,不準任何人靠近。”


    “是。”阿隼迅速撤出去。


    年宿宿扒著秦君鬱的雙肩,不停地往他身上蹭,像聞到了貓薄荷的小貓,貪戀他身上的氣味。


    秦君鬱隻好將她抱起,走到床邊想將她放下來,結果她緊緊抱著他的脖子,雙腿纏在他腰上,猶如一條黏人的小蛇,怎麽甩也甩不掉。


    他隻好抱著她坐下來。


    “姎姎,你怎麽了?”


    “身體不舒服嗎?”


    年宿宿的狀態讓他有點擔憂。


    她哼哼唧唧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秦君鬱沒聽明白,但根據她這個表現,也能猜到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李懷仁成了首號懷疑對象,他懂藥理,又常年在藥房待著,想配點什麽令人動情的藥還不是易如反掌?


    秦君鬱捏緊拳頭,怒氣填滿了胸腔,李懷仁竟敢把主意打到他的人身上,這不是找死嗎?


    但他現在有心思去想怎麽處置李懷仁,因為懷裏還有個人等著他“處理”。


    秦君鬱想到了從前用過的老辦法,二話不說倒了杯涼水潑到她臉上,但年宿宿似乎並沒有清醒過來,反而更興奮了,一雙嫵媚的狐狸眼沾了水顯得更魅惑,勾著他的心。


    “殿下……”


    “殿下,你抱抱我……”


    秦君鬱渾身燥熱,緊張地吞咽著口水,他不想趁人之危,但是……


    他垂眸看了眼,她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我們已經成親了。”


    “我們現在是夫妻了。”


    他說服了自己。


    秦君鬱捧著她的臉,含住她粉嫩的唇,緩緩將她放倒在床上。


    纏綿悱惻,一夜無眠。


    ——


    年宿宿醒來時,天還未亮,營帳內燈火耀眼,她迷迷糊糊地看向四周,這布置分明是秦君鬱的住處。


    她動了動身子,感覺整個人都酸酸麻麻的,嗓子也幹澀得發不出聲,不隻如此,一條精壯結實的胳膊正圈著她,雙臂隻能緊貼身側。


    年宿宿腦子“嗡”一聲,耳鳴了。


    幾個時辰之前的事情在眼前過了一遍,雖然記不太清了,但根據眼下的情況,她已經猜到大概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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