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手聯軍,在計劃中,緩緩後退。


    後退並不是轉身逃跑,後退也有後退的辦法,最前麵的士兵聽到號角聲後,對敵人不再有任何的保留,用上所有的力氣一陣地猛砍猛打,與其交戰的敵人一下就倒下了很多,三步之間的距離就這樣出現了,全身是血的士兵們在最快的時間內快速地轉身,逃向了後方,而被打亂節奏的敵人則在瞬間馬上開始了追擊,但碰上的卻是迎麵而來的標槍,又有一片人倒下了,如此近的距離,標槍都是從胸前鑽進,再從後背鑽出。


    最近也隻有七步的距離,所有的士兵快速地向後撤退,而一片混亂之後,蒙古兵當然是快速地追擊,可當他們眼前想要殺的人消失在一片盾牆身後時,又是一輪標槍迎麵而來,誰衝在最前麵,誰衝得最快,誰就死得最快。


    每名盾牌手最多可以攜帶七杆標槍,這一次更是全力投擲,也不需要怎麽瞄準,擲出一杆後馬上拿起插在地上備用的,繼續往前扔,最靠近的敵人幾乎全部倒在了標槍之下,再也沒有人傻到舉起刀槍就往前衝,他們在軍官的命令下快速地集結起來,讓有盾牌的士兵在最快的時間內到達前方。


    集結起來的敵人,一根火把附近就聚集有十幾個人,而且最重要的盾牌被嚴重的分散,後麵的還在往前送,之前一直被壓製著的千軍弩終於發威了,使用連弩的士兵站在了馬車上,不斷前後地拉動弩臂,弩箭就這樣一支又一支地射了出去,根本就不需要什麽瞄準,前方都是人,有大半的弩箭都釘在了人的身體上。


    “火油和火箭都準備好了嗎?”


    前線指揮官無敵詢問身邊的刀手。


    “報!火油已經準備完畢,火箭還有一半沒準備好!”


    聽到下屬的迴複,無敵點了點頭,時間太過緊迫,能夠先將最重要的火油準備好,已經是很不錯了,而遠處敵人的盾牌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新的進攻隨時開始。


    “敵人一旦靠近,就把火油桶打開,推下去。將一些火油裝在罐子裏,火油桶滾下去後全部扔出,扔得越遠越好,火箭不夠用,就把火把也扔出去!


    蒙古大軍再次壓上來。


    整齊的盾牆再次出現,長平王都派出了自己最精銳的五千步兵,他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刀手組成的新軍趕出其軍營,自己的騎兵就會追擊在後,靠著人數上一定可以將叛軍徹底打垮。


    在嚴密盾牌的保護下,蒙古兵又一步一步地逼了上來,連弩再次被密集的盾牌所壓製,但很快所有的連弩士兵都撤退了,他們快速地離開了自己位置,一桶桶的火油就這樣拔出了塞子,雙手用力一推滾了下去,火光中看到有東西滾過來,手持盾牌的士兵快速地停止了前進,將盾牌插在了地上,以此來阻擋滾下的東西,以免讓滾落的東西破壞陣形,但也正是如此,將他們中的很多人送到了地府,看到木桶大部分都被盾牌所擋住,刀手們上百支的火箭在一瞬間全部射出。


    火箭點燃了木桶外的火油,火焰順著火油躥進了木桶內巨大的爆炸就這樣產生了,到處都是被炸飛的碎木還有飛濺的火油,燃燒著的碎木一下就鑽進了士兵的身體內,飛濺的火油更是將蒙古士兵點燃,到處都是哀號聲,被點燃的蒙古士兵隻能努力地在地上翻滾著,對著自己的同伴高聲喊:“救命!”


    希望同伴能夠幫助他撲滅身上的火焰。


    所有的火油桶都被推了下去,引起了一些叫的爆炸,而眾多的油罐也被扔出,砸在了地上馬上被火點燃,扔在了敵人的身上更是製作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火人,無敵都能夠聞到烤肉的香味,整個盾牆全部被破壞掉了,進攻的敵人都在忙著躲避火焰與救助同伴,但眾多的火箭一次又一次地落了下來。


    看到進攻受阻,長平王果斷地派上援軍,又是一個編製的方陣。


    手持盾牌的蒙古士兵快速地將盾牌向上連成一片,成了一個大傘,傘的中央還可以讓沒有盾牌的士兵躲避,如果就連這樣箭都從縫隙中落下,中箭而死的話,那就真的隻能怪運氣不好,一些聰明的家夥在盾傘的保護下還脫下了身上的皮甲,用雙方頂在盾牌之間的縫隙處。


    在馬車附近的弓弩手則是快速地躲到馬車底下,在馬車底下不僅有馬車木板的保護,木板上還鋪著一些麻布,這樣都是為了防止鮮血灑在木板上,讓木板變滑而無法讓人站立,戰場上哪裏有不流血的,就算是撤退的時候,也能讓傷兵比較舒服地躺在馬車上。


    箭不斷地釘在了馬車的木板上,馬車下的弓弩手時不時地看到有箭頭從頭上的木板鑽出,但這樣的傷害除非運氣特別不好的人,一箭就中了頭上與脖子上的致命點,其他的隻是一些小傷,他們有盔甲保護,最多傷到皮而已。更遠處的蒙古士兵,則是快速地離開了弓箭的攻擊範圍,一邊想辦法將一些盾牌送上去給前麵的同伴,一邊等待著命令。


    無敵馬上命令將帶出來的一百支火箭全部點燃,一陣火箭射出去後,很多地方的確躺著被箭射中的敵人,但在更遠處,新的盾陣再次組成,蒙古兵也在等待著刀手士兵將箭用完。


    無敵很清楚自己該怎麽做,盾牆就好比一道不怎麽堅固的堤壩,在箭雨的衝擊下,一次又一次地出現缺口,但很快就被補上了,蒙古兵希望這樣的情景能夠一直持續著,收集起來的一半箭已經射了出去,追擊的敵人再也無法忍耐,盾牆終於是向前前進,江明揚咬了咬牙,他要賭一把,黑夜之中,敵人的援軍絕對不能來得那麽快,兩淮總督與宋金書也要互相警惕著對方,因此他下達了新的命令,後方的士兵快速向前,依靠工事列陣防禦,與最擅長的盾牌加長槍的長蛇陣,阻止敵人的追擊,並且尋找反擊的機會,千軍弩的弩臂再次被搬動。


    敵人從三個方向逐步逼近,最前麵的盾牌手將最後剩下的標槍全部準備好,在他們的身邊有倒插的長槍,也有可以信賴的長槍兵,所有人都在黑夜中聽著敵人前進的腳步聲,還有不斷中箭的慘叫聲,江明揚的命令是讓所有的弓箭手將敵人的箭全部還迴去,而本身所剩下的箭保存不用。


    蒙古兵已經到了二十步的距離,盾牆依舊比較完成,這讓標槍失去了效果,但還是讓盾強出現了眾多小小的缺口,數名千連弩士兵集中射向一個缺口,馬上就有敵人倒了下來。兩軍糾纏在一起之前又給敵人造成了一些傷亡,但這卻無法阻止蒙古兵的衝鋒,盾牌與盾牌依舊是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但這一次,蒙古兵的很多盾牌手都被倒插的長槍反撞在了地上,而且這一次他們所用的特殊盾牌的數量也很少,大部分的特殊盾牌還在軍營中燃燒著。


    憋足一口氣的蒙古兵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最前排的盾牌手,三個方向的敵人都在猛攻,但每次有人將手中的鋼刀舉起,將長槍刺出,砸在盾牌上的時候,總是有人被盾牌後麵的長槍刺中,被山斧砍倒,無論他們多麽地拚命,卻依舊是無法撕開刀手新軍的防線,而就在他們派人到後麵要求增援的時候,六郎下達了反攻的命令!


    三千人從右翼出擊,三千人從左翼出擊,分別從兩翼一齊殺向中間,為了配合這六千人,六郎還下達了向前三步的命令,當眾多的傳令兵大喊:“傳令!向前三步!向前三步!向前三步!”


    後,陣前一直挨打的盾牌手全部用肩膀頂住盾牌,猛然向前衝了三步,後麵的長槍手與山斧手抓住機會,也是一陣猛刺猛砍,硬是讓敵人連退了五步,成功的掩護了六千名同伴的出擊。


    蒙古士兵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敵人身上,而對於從兩翼繞出的敵人,隻有最接近兩翼末端,也是直接受到攻擊的人才發現,可當發現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本來進攻的人卻被反進攻,而且進攻的方向是側翼和後背,等發現有人靠近時,鋼刀已經落了下來,很多人的兵器抬到一半就倒下去了。


    反擊很成功,不過六郎卻在感歎,如果這個時候自己要是有一支強大的騎兵該多好啊,騎兵隊在身邊的話,現在使用步兵反擊雖然很成功,但是反擊的速度太慢,戰果無法快速地擴大,而如果使用騎兵的話,反擊的速度將更快,戰果也將更大。


    兩翼出現大的混亂,增援的部隊又還沒到,蒙古兵的先鋒部隊實在是支撐不住了,他們的人數實際上跟刀手新軍的士兵一樣,一對一的死戰,並不是蒙古兵的特長。所以,先鋒部隊很快就瓦解,六郎傳令吹型衝鋒號,自己和司清苑並肩殺了出去,一路殺入蒙古兵腹地,配合主帥的英勇,這些新軍們更是全力作戰,因為兩軍距離太近,蒙古兵後麵的騎兵大隊難以發揮奇效,混戰一直延續到下午,蒙古兵在損失一萬以上的情況下,退迴烏蘭城。


    刀手新軍這邊,雖然也有不小的傷亡,可是畢竟贏得了勝利,士兵們更是士氣高漲。


    司馬紫煙傳令,大軍壓倒烏蘭城下,一麵安營紮寨,一遍密切注視烏蘭城內的動靜。


    紮下營寨之後,司馬紫煙對六郎道:“我們的軍用物資隻夠支持七天,所以要盡快取下烏蘭。不然的軍心一旦渙散,很容易被蒙古兵抓到機會。”


    六郎道:“不是吧!七天打下烏蘭?就憑我們這些人嗎?”


    司馬紫煙笑道:“六爺不要忘了,鄂爾多旗還有你的三十萬大軍呢。”


    六郎道:“可是距離這裏還有那麽遠,厄爾下旗的蒙古兵還在拚死頑抗,遠水不解近渴啊。”


    司馬紫煙道:“這一點六爺不用擔心,我保準七日之內,烏蘭方麵肯定會來我軍這裏求和的。”


    六郎不解其意。


    司馬紫煙道:“到時我們六爺不許他們求和,隻許他們求降。”


    六郎詫異道:“你算準了烏蘭的蒙古小王子迴來求降?”


    司馬紫煙道:“不是我算的,是蕭綽算的!蕭綽說過,蒙古小王子就是一個傀儡皇帝,真正操控蒙古大局的乃是他的母親梁太後,梁太後這個女人詭計多端,他知道蒙古不是大遼的對手,肯定會在厄爾下旗被攻克之後,主動來與我們求和。那時候不要答應她,但是允許她投降,她一定會假意投降,拖延時間,好於她的盟友冰雪寒國求得救兵。到時候我們就將計就計,取了烏蘭再說。”


    六郎道:“原來是這樣!那麽厄爾下旗的戰鬥,蕭綽確保會勝利?”


    司馬紫煙道:“六爺,你應該相信你的好老婆啊!實話說,不論是軍事,還是政治,蕭綽在你的這一幫嬌妻之中,都是無人能及的,她既然說能夠取下厄爾下旗,就一定能夠做到。”


    六郎笑道:“武功!我對她還是十分佩服的,可是我還沒有見識過蕭綽指揮軍隊作戰,她比你的能力如何?”


    司馬紫煙道:“我所及的隻是一隅,而蕭綽看的卻是全局,六爺就不要比了。”


    六郎笑道:“我明白了,紫煙就是劉伯承,你針對的是局域的戰術,而蕭綽就是毛主席,她針對的則是整個戰局。”


    六郎的話讓司馬紫煙實在聽不懂,六郎哈哈一笑,道:“不管她了,我也懶得動腦子,咱們喝慶功酒去。”


    數日以來,厄爾下旗守軍守備城垣,城內軍馬還有十餘萬,但是物資極為缺乏。


    這並不是休斯厄爾敦的糧草沒有準備好,而是蕭綽前不久不惜一切代價,偷襲了蒙古運輸糧草的隊伍,雖然損失了上千士兵的性命,但是切斷了蒙古兵這一個月的後勤補給。然後蕭綽有暗中派遣自己的黑虎堂精英潛入厄爾下旗,將城內的餘糧燒了個幹淨。


    為了防止城內蒙古軍殺馬取肉,蕭綽用三十萬大軍,將厄爾下旗圍了個水泄不通,就在這一日晚上發動了總攻,遼軍的總攻是在五百門流風炮的掩護下進行的,蕭綽將五百門流風炮都集中厄爾下旗的東門。由蕭銘兒和白雪妃指揮大軍攻城,耶律長亭和寶日明梅帶領三萬兵馬佯攻南門。南陽和白雲妃帶領三萬兵馬繞到西門虛張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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