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野說:“再演。”


    夏顏說:“你就是看不得我進步!想要壓我一頭!”


    林嘯野說:“如果你很愛很愛我,我還會患得患失嗎?夏顏?與其控訴我,不如反思自己到底有沒有好好愛林嘯野。”


    夏顏嘖了一聲。


    林嘯野問她這是什麽態度!


    夏顏嘀咕道:“不害臊。”


    林嘯野彎腰逼近女人不服的小臉,金瞳幽暗,像冷血動物的眼睛,根據動物之間的對視定理,弱的那個會率先移開視線,以前的夏顏也確實這樣做,示弱保命。


    現在的夏顏不會了。


    女人的嘴唇抿成一字,抬頭,黑眸冷寂地對上幽暗金瞳。


    林嘯野笑得眯起眼,扣住她的頭。


    “翅膀硬了?”


    “超硬。”夏顏說道:“再兇我試試?”


    林嘯野說:“你打得過我?”


    夏顏說:“打不過,但是未必會死。”


    林嘯野說:“不裝了?”


    夏顏說:“不裝了。”


    兩人的腳下,嵌合體和人類的打鬥進入白熱化,喪屍撲咬,人類拔劍,肉與肉廝殺,生和死決戰。


    兩人凝視彼此,試探真心。


    林嘯野撇過頭,看不清臉,“……如果我昏迷的時候你有異能,是不是夏顏就不會救林嘯野?”


    夏顏說:“如果我有異能,林嘯野就不會昏迷。”


    林嘯野瀕臨崩潰的心智補了迴去。


    臉還是陰沉邪肆,但眼睛已經變得清澈。


    夏顏說道:“我愛你,林嘯野。”


    林嘯野說:“可是你還說,你最愛的是自己。”


    夏顏說道:“你最愛的是我,我最愛的也是我,難道有不對的地方嗎?”


    “好像也是。”林嘯野再次心甘情願踏入她的狡辯,對上她,他好像隻會輸,“……早知道不喜歡你了。”


    “現在恨也不晚。”夏顏抱住他使勁磨蹭,蹭乖了,扳開男人冰冷的指,將獅王碧綠的晶核重新拿迴來,“你要恨我嗎,林嘯野?”


    林嘯野刮她鼻子,冷笑。


    “早就恨死你了。”


    夏顏樂得笑出尖尖的虎牙,林嘯野提醒她不要太快吸收,以免身體無法適應。


    夏顏點頭。


    “咦,哥哥,他們怎麽打起來了?”


    下麵的情況慘烈無比,嵌合體腳下一片血霧,不知道踩死多少人,人類周圍也全是喪屍的屍體,密密麻麻,恐懼症都犯了。


    林嘯野聳肩,“我怎麽知道?”


    夏顏問道:“要幫忙嗎?”


    林嘯野問道:“幫哪邊?”


    夏顏卡住。


    如果是以前,她應該會選人類,順便清理喪屍收割晶核,可是在獲得異能後,她的視界改變了,思維也產生變化。


    幫喪屍殺人類也不是不行。


    畢竟人類異能者的晶核也是晶核,也能收割,吸收率還更高。


    等等?


    為什麽會產生這種想法?


    夏顏陷入迷惘。


    林嘯野默默牽住她的手,並不點破。未來的未來,也許他的寶貝會成為真正的支配者、審判者和神明,但那都是以後的事。


    他眷念她的天真無邪。


    盡管天真和無邪注定破滅。


    ……


    夏顏沒有帶走林嘯野的基因樣本,兩人一致認為天堂基地會用林嘯野的基因搞鬼。要是克隆出一個嶄新的小林嘯野,夏顏都不知道該把他當做兒子還是丈夫……林嘯野也不準這種道德敗壞的事發生。


    林嘯野準備了一具和他高度相仿的屍體。


    也是一個s級異能者。


    夏顏驚歎於複製品的完美,更驚歎於林嘯野的大膽。


    “我的任務隻是收集你的唾液或者毛發,你讓我直接帶屍體迴去,他們會信我殺你?”


    幾進幾出天堂基地,來無影去無蹤的究極異能者,她出來幾天,直接把人殺了?


    別太離譜,哥。


    林嘯野說:“反正你帶迴去基因樣本,他們也會懷疑真偽,不如直接給他們一具屍體,慢慢去懷疑和調查。”


    夏顏露出思索的神色。


    從無法接受到漸漸理解。


    “這是你放出的煙霧彈?你要迷惑他們做什麽?”


    林嘯野邪魅一笑,不告訴。


    夏顏氣得裝上屍體就走,車開一半,停下來迴望,林嘯野沒有送她,天空上沒有人,地表上也沒有車。


    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


    夏顏猛踩油門。


    托托晃得抬起迷惑的狗頭。


    狗頭上綁著一朵還沾著晨露的玫瑰,卡片上是漂亮的字跡:永遠愛你,夏顏。


    夏顏收好卡片,將玫瑰放到擋風玻璃。


    ……


    天堂基地大震動。


    夏顏離開後,小富竭力渲染她此行的悲壯,明明是新晉三冠王,卻慘遭人嫉妒、構陷和孤立,被迫從異能者公寓搬離,寄住在另一個基地使團的住處。


    堂堂天堂基地,難道就容不下一個有能力的女人嗎?


    她沒參加嘉獎會,那是因為根本沒人通知,個中原因,哼,明眼人都知道。


    她一心想加入綠洲為基地效力,結果綠洲卻拒她於千裏之外,逼得一個靠自己打拚的人去接j任務,夏顏要是死了,不是joker殘暴,而是基地無能!


    ……


    夏顏開車迴來,照例檢查身體然後進入基地。


    每個看到她的人都很激動,嘴裏說著夏顏不太明白的話,什麽叫竟然活著?她死了才正常是嗎?


    汽車後麵跟著激憤的人。


    有點遊行的意思。


    她來到天堂大廳,移交屍體,圍觀的人把寬闊大廳擠得水泄不通。


    “林嘯野”的屍體安靜躺在木板。


    盡管“死”了,但還是沒人敢靠近。


    直到一群s級異能者到來,在他們的帶領下大家才敢靠近,容貌的確和joker無誤,但是——夏顏區區一個a級異能者怎麽做到的?


    質疑的目光射來。


    夏顏歎氣,這迴必須要高調了。


    女人摘下鬥篷帽子。


    沒有刻意抹黑的臉,白淨剔透,明豔到絕麗的容顏神情淡淡的,卻一下子就點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質疑的目光轉成驚豔。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一般的a級異能者無法殺死joker,但是這麽漂亮的a級異能者想殺誰殺誰。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夏顏隻要想殺林嘯野,沒有異能也能殺。


    雖然這隻是一場障眼法。


    但夏顏確實是世上唯一一個能不費吹灰之力取走林嘯野性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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