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短暫時光在聞子都的鬼哭狼嚎中飛快過去。


    原本還以為低年級的賽程沒幾個人看,沒想到兩邊觀眾席坐得那叫一個滿滿當當。


    中心廣場被分成五個擂台,隨著一聲鑼響,幾個排在前麵的瑤二修士紛紛和對手一同站上了擂台。


    謝槿奚幾人都在等待區伸著脖子看,大家都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比賽,難免興奮一些。


    沒過多久,前麵的聲音就逐漸平息下來,隻見等待區由一位內門弟子拿著名單表,接著叫下一組十個人。


    聞子都和章馳柔在第三批,他倆一個揪著衣角,一個揪著頭發,蹲地上緊張地念念有詞。


    “咋辦啊……咋這麽快啊…”


    聞子都腿一歪,啪嘰一下坐地上:“怎麽辦,我要是打贏了就得和大師兄打,我要是第一輪就輸了也太丟臉了……”


    顧遲晚好心安慰他。


    “你輸給大師兄總比你第一輪就輸要好一點。”


    聞子都也覺得是這麽個理,毅然決然地與章馳柔對視一眼,在內門弟子“下一批排好隊”的叫喊聲中上場了。


    不過片刻,一臉呆滯的聞子都和符紙還捏在手心裏的章馳柔就迴來了。


    謝槿奚和顧遲晚準備下一批上場,看見他們迴來也有些詫異:“你們?這麽快……?”


    聞子都還呆著呢,在門口被迴來的人群撞了幾下,恰好那邊內門弟子又在催促,謝槿奚和顧遲晚準備上場,他拍拍陶聽竹的肩,揚起下巴讓她看著聞子都:“我們去看看。”


    陶聽竹在最後幾批上場,因此並不著急,她點點頭,讓謝槿奚和顧遲晚放心去。


    二人一入場,便跟隨指引站到了各自的擂台前。


    每個擂台上方都飄著一朵雲,顯示著參賽雙方的所修門類,名字,以及修為進度。


    比如謝槿奚眼前這片,就顯示著“劍門,謝槿奚,築基後期。醫門,劉淺淺,練氣九階。”這樣的字樣。


    等等,多少?


    謝槿奚以為自己眼睛出問題了,猛地抬頭一看,那雲上切切實實飄著“練氣九階”這樣的字樣。


    對麵那個剛站上擂台的醫門修士兩腿一軟,扒著繩子跟下麵的裁判哭爹喊娘說他要迴去他不比了,可惜上瑤宗還沒有未比先輸這一說法,裁判隻得好說歹說勸他比完了再說。


    於是場上除了他對手哭唧唧的聲音之外,就沒有別的聲響了。


    顧遲晚跟他隔了一個擂台,望見他那朵雲上顯示的東西,遠遠地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緊接著,鑼聲一響,比賽正式開始。


    謝槿奚和那位名叫劉淺淺的修士雙雙對視著,誰都沒有動。


    謝槿奚是在想要不壓點修為和他打得了,劉淺淺則是在想,晚死不如早死,早點結束早點迴去睡覺!


    他一咬牙,閉著眼大叫一聲給自己鼓鼓勁,提著武器架上的木劍就向謝槿奚刺了過去。


    謝槿奚還想著壓多少修為跟他打呢,抬眼見什麽東西衝過來,側了個身一躲,劉淺淺連人帶劍就自己衝下去了。


    隨後又是一聲鑼響,比賽結束。


    這堪稱荒謬的比賽讓謝槿奚都不免愣了片刻,他和顧遲晚雙雙迴了等待區,現在好了,等待區裏有四個人都是滿臉呆滯了。


    陶聽竹百思不得其解,她問誰誰都不理她,就連晚晚都沒說什麽,她翹著二郎腿,一個人坐在一旁生悶氣。


    不就是欺負她比賽晚嗎!等她比賽迴來了也什麽都知道了,到時候看他們怎麽忽視她!


    輪到陶聽竹上場了。


    她雄赳赳氣昂昂地出去,一臉懵逼地緩慢晃迴來,隨即加入了這一桌都在發愣的人。


    聞子都其實緩得差不多了,他撐著臉,仍然目光呆滯地問謝槿奚:“大師兄,……你,什麽打什麽啊?”


    謝槿奚:“築基後期…對練氣九階。”


    聞子都的目光更呆滯了。


    他指著謝槿奚又是你又是我的,卡殼半天也不知道想說什麽。


    顧遲晚非常完美地找了個借口自圓其說:“或許,這種就相當於是海選賽…?所以大家的對手實力都偏低…”


    陶聽竹很捧場:“晚晚說得有道理啊。”


    聞子都不甘心:“可海選賽一般對手的實力是層級遞進吧?我下一場就和大師兄對打,這怎麽說,我直接打決賽了。”


    陶聽竹依舊捧場:“聞子都說得也有道理啊。”


    幾人在這插科打諢,那邊瑤二的第一輪比試都已經結束了。


    幾大宗門和家族的領頭人坐在上麵,借由雲鏡觀察著各種細節,瑤二一輪比試結束,幾位領頭人都開始交頭接耳地交流起來。


    那邊兒玉淺看見謝槿奚築基後期打人家一個練氣九階的時候,樂得把茶水噴了一個老頭子一頭,還好那位不是什麽家主首徒的,玉淺憋著笑給人家又是道歉又是清理幹淨,這事兒才這麽過去。


    “哎,築基後期打練氣九階,你們怎麽排的啊?”玉淺笑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雖然近幾年確實築基都挺不容易,但你好歹給人家排點兒勢均力敵的對手吧。”


    君宿弦瞟了他一眼:“你以為我不想啊?就他們幾個趕在瑤二就哢哢築基了,我那堆新學生符都沒認全呢,就有一個上手能畫了,你說,我怎麽辦?”


    蘭燼抱著雙臂,一臉賤嗖嗖地搖搖頭:“嘖嘖,還好我們刀門就沒這麽多事兒,隻要能拎得動刀就是一個幹!”


    “噢,你是說剛剛被我學生打下去的那個嗎?”杜三七冷不丁插了句話,剛剛顧遲晚對上一個築基前期的刀門修士,悄不作聲在他腳下孵化了個芽包,那修士還拎著大刀轉呢,腳下一絆,哐嘰一下摔出線了。


    沒辦法,上了擂台是這樣的。


    誰先被打出比賽場地,誰就算輸。


    蘭燼怒火中燒,要不是一群人都在這兒坐著,她能和杜三七從這裏打到下麵擂台上去。


    玉淺又夾在中間渾水摸魚:“哎呦…瑤二的是這樣啦,這又隻是初賽,急什麽啦,坐下坐下,好好看比賽。”


    君宿弦離他們遠了點兒,跑去找柳長歸。


    柳長歸淡漠地望著頭頂,君宿弦跟著他的目光一起抬頭看了看,沒明白他在看什麽。


    “宗主啊,你這是?”


    柳長歸緩緩搖頭,隨後又上下打量了一眼君宿弦,神識一動,傳音入腦。


    “日後好好輔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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