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一個穿灰色中山裝的男人,確定金枕山在這裏後,馬上通知其他人。


    蘇舒的房間瞬間衝進來五個同樣裝扮的男人,領頭的那個指著容棲棲和許渾:“帶走。”


    許渾示意容棲棲先別輕舉妄動,這幾個人明顯不是跟金枕山一夥的,看帶他們去哪裏,有什麽目的。


    容棲棲“害怕”地躲進許渾的身後,許渾也裝模作樣地掙紮了幾下,他們兩個就被蒙著眼睛押上車了。


    “動作快點。”許渾感覺到背後不停的有人推搡著,下車後,雙手被繩子綁住。他猜容棲棲那邊應該和他差不多的情況。


    容棲棲默默計算步數,走路的時候,耳邊和臉都可以明顯感覺到風吹過,地板坑坑窪窪的,一不留神還會踩到水坑。


    “啪唧。”


    許渾聽見有人抱怨:“我去,這個破地方還不翻修——”


    “閉嘴!”有一個人嗬斥那個人說的話。


    再走幾步,許渾和容棲棲的背後都被一推,緊接著便是關門的聲音。


    兩個人心裏同時想:是鐵門。


    “老夏,這個女人是誰?”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


    “不清楚,我們抓金枕山的時候,這個女人和他一起,都在蘇舒房間裏。”


    “把他們放開。”


    “可是......您的身體......”


    “老夏,你的話有點多了。”嗓音裏多了一份壓迫。


    圍在容棲棲眼前的黑布鬆開,眨眨眼,適應周圍的亮度,牆體用的是黑紫色石磚,角落因為太潮濕,長滿了苔蘚。


    幾盞白織燈稀稀拉拉地掛在天花板上,有一兩盞燈管都發黑了,所以室內燈光不算明亮。


    這裏就像地牢裏的審訊室,陳設簡單,除了辦公桌和幾把椅子就沒有其他的擺件。


    辦公桌後麵坐著一位穿藏青色中山裝的中年人,眼神如靜待獵物的毒蛇,毫不掩飾對容棲棲的打量審視,隻要容棲棲稍微放鬆警惕,他下一步就亮出兩顆大毒牙,兇狠地撕咬容棲棲的白嫩的脖頸。


    許渾闊步走到中年人的對麵,雙手撐住桌沿,龐大的身影幾乎擋住了那個中年人,毫不膽怯地直視他:“找我來做什麽?”


    被叫老夏的人準備拉開許渾,被馮函製止:“你先出去。”


    老夏擔憂地看著馮函:“我怕您一個人——”


    “出去!”馮函明顯不耐煩了,拔高低沉的語調。


    老夏出去後,馮函的視線繞開許渾,指著容棲棲說:“不為你的老朋友介紹一下嗎?”


    “老朋友”?金枕山這種人還會有朋友?


    許渾仔細揣摩這個人說的話,畢竟現在他對這種情況一頭霧水,嘲諷地說:“老朋友?你也配跟我稱兄道弟?”


    不管是不是真朋友,就憑這種“邀請方式”,許渾確信這個人與金枕山肯定不對付。


    再說了,金枕山的目的是擠掉蘇瑞文,掌控c市,他絕不會共享利益。


    既然馮函是金枕山的敵人,那麽他的目的也是c市。


    許渾捋清思路,不像之前那樣心裏沒底了。


    “這麽看來,你是不接受我們這邊提出的合作了?你確定你能一個人搞垮蘇瑞文?”


    馮函視許渾如微弱的螻蟻:“你喜歡她?”


    容棲棲極力撇清與金枕山的關係,小手慌忙地擺動:“我和枕山什麽關係都沒有。”


    “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別害怕,咱們交個朋友。”馮函臉上掛著友善的笑容,笑意卻不達眼底。


    “叫我小容就好,叔叔,你是枕山的朋友嗎?”


    馮函的假笑僵在臉上,他有那麽老嗎。


    金枕山把這個女人保護得很好,他的人在金枕山下麵待了這麽久,都沒有這個女人的任何消息。


    “現在的年輕人很有禮貌。”馮函特意著重強調“禮貌”兩個字,又說:“金總沒提到過我嗎?我和金總一起在蘇市長手下做事。你應該在新聞裏看過我,正式介紹一下,我是馮函,晟全集團的董事長。我和金總是老朋友了,有空來我家喝茶。”


    許渾當然懂容棲棲的意思,隻要馮函誤以為抓住金枕山的軟肋,就會放鬆警惕。


    許渾扯住馮函的衣領,額頭的青筋爆開,咬牙切齒地說:“別打她主意,不然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馮函嗤笑了一下,說:“就像你殺蘇舒那樣?蘇家那老東西,沒幾天可活了。隻要我把這個消息一放出去,你認為蘇瑞文會放過你嗎。”


    許渾瞪大雙眼,對馮函的話“十分震驚”,克製住語氣中的慌張:“你說我殺人我就殺人了?蘇瑞文憑什麽相信你。”


    馮函把口袋裏照片甩到金枕山的臉上,不僅有有金枕山約蘇舒出門的聊天記錄的截圖,還拍到了金枕山身邊的保鏢在蘇舒車上做手腳。


    有一張掉落在容棲棲腳邊不遠處,容棲棲撿起來一看,那張照片上是金枕山抱住蘇舒滿身是血的身體,悲愴中還有一絲不舍。


    許渾翻看每一張照片,吐槽金枕山辦事不嚴密的同時,腦子也在快速運轉接下來該怎麽應對。


    金枕山的計劃肯定隻讓心腹知道,現在計劃敗露,馮函偷偷在他身邊安插了人。


    能悄無聲息在金枕山勢力下安排自己的人,馮函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馮函欣賞著許渾鐵青的臉色,悠閑地往後一靠:“c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手下的人做事不麻利,趁早換了吧。”


    許渾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低垂的眼簾下是兇惡的冷光,半晌沒說話。


    隨著金枕山的勢力越來越強大,蘇瑞文明白很快就要控製不住他了。


    雖然金枕山很早就跟在蘇瑞文身邊,但是蘇瑞文從來沒有真信任過金枕山。


    尤其是金枕山憑借酒吧收集情報、籠絡人脈,這令蘇瑞文不得不多幾分忌憚,因此又培養馮函作為壓製金枕山的工具。


    在名利場待久了,有誰不想往上爬得更高呢?


    馮函受夠了自己被蘇瑞文壓、被金枕山壓。


    如果說金枕山是蘇瑞文身邊一隻不護主的狗,他馮函連狗都不如,頂多是暫時拴住金枕山的狗繩。


    容棲棲把撿到的照片輕輕地放在桌上,細聲說:“是不是加入你們,就可以放過枕山?”


    “當然,我是不會傷害合作夥伴的。雖然蘇舒沒什麽競爭力,畢竟是蘇瑞文的獨苗,保不齊蘇瑞文臨死之前爆發父愛,把所有東西都留給蘇舒。感謝金總出手,為我們解決心頭大患。”


    馮函對許渾豎起大拇指。


    “我身邊有你的人,是誰?”那些照片越捏越緊,原本光滑的照片一半都有了折痕。


    馮函麵色猶疑:“這......”


    “談合作就拿出點誠意,我不喜歡有人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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