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風郡,綿思城。


    原先不知重會是何日,而如今幸福來的突然,不僅是林晚照,林家的其餘人也都這種感覺。


    第二日早間,林晚照難得睡得久了一點。


    這些日子的東奔西走、提心吊膽本就讓她心神緊繃,為了家族的安危她一刻也不敢鬆懈。


    而當下有沈況在她身邊,她終於可以短暫的卸下重擔,得以輕鬆片刻。


    雖然經過了昨晚的宿醉,但今晨其餘林家人還是一如既往早早就起來了,大家也都不約而同沒有去打擾沈況二人,鬆風管事更是吩咐早起的人手腳都輕慢些,莫要吵鬧。


    不久之後,林重山拖著尚有些沉重的腦袋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迎著清晨的初陽,林重山抬頭看了一眼,陽光照耀的讓他有些睜不開眼。


    他眯著眼眸揉了揉惺忪睡眼,剛想伸個大大的懶腰就被眼疾手快的護衛們提醒道:「重山叔,鬆風管事吩咐我們小點動靜,大小姐和沈公子他們還沒起呢。」


    林重山聞言原本已經到嘴邊的哈欠又被他硬生生憋了迴去,他笑著將護衛招唿到身邊八卦了起來。


    恰好路過的小丫鬟憐雪發現他們竟然在討論大小姐和沈公子,難免上前說了兩句,「你們在討論什麽呢?」


    林重山幾人驟然聽見憐雪的聲音多少有些心虛,林重山打了個哈哈笑道:「嘿嘿,憐雪啊,起的這麽早,今天天氣不錯。」


    憐雪聞言沒好氣白了林重山一眼,她嗔怪道:「重山叔,他們幾個不正經你怎麽也跟著瞎摻和起來了。」


    林重山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後他看向周遭幾人故作嗬斥道:「對,你們幾個怎麽能在我麵前議論大小姐和沈公子呢。」


    說罷林重山又看向身前站著的憐雪凜然道:「憐雪啊你看,我這正要說他們幾個呢,他們太不懂事了。」


    幾名護衛聞言心裏憋屈,不過他們很快又看到重山叔手上的小動作,是在催促他們快走。


    幾人見狀也不耽擱,笑了一聲便一哄而散跑開了。


    憐雪見狀也懶得理林重山轉身就要離開,林重山則快走兩步上前與憐雪並排走在了一起。


    林重山邊走邊繼續解釋道:「憐雪啊,你可別誤會,大叔我剛才是要教訓他們來著。對了,小姐她昨晚和沈公子宿在了一起?」


    憐雪本來以為重山叔好不容易可以正經一會兒,沒想到還是沒變。


    憐雪沒有迴答,隻是點了點頭。


    林重山見狀嘿嘿一笑,「叔我這是為大小姐開心呐,有那小子在大小姐的安危還有林家的安危也都能有保障了,這要是再早些把事情辦了就更好了。」


    一句說完,林重山又看向憐雪笑道:「對了憐雪,如果大小姐他們真的把事情辦了那你是不是也?」


    林重山的話還沒說完,憐雪臉頰刷的一下便紅了,之後羞惱地跑開。


    憐雪一邊跑嘴上還一邊念叨,「重山叔快別說了。」


    見小姑娘家臉都紅到耳根了,林重山在後麵笑得越發大聲,「憐雪啊不用害羞,大叔我是過來人啥都明白,咱們大方點反正也是早晚的事。」


    林重山在一眾小輩麵前偶爾會不正經,但是在鬆風管事麵前從不會說胡話。


    路過的林鬆風看著憐雪羞紅著臉跑開,再看後麵的林重山便知道肯定又是他說了什麽渾話。


    林鬆風咳嗽一聲,林重山聞言立刻撓頭憨厚一笑,「鬆風管事,你怎麽來了?」


    林鬆風道:「重山啊,你別老欺負憐雪。」


    林重山聞言立刻舉起手道:「鬆風管事我對天發誓,我怎麽可能欺負憐雪呢,我就是跟她說了小


    姐和沈況的事,不知怎地小姑娘就跑了。」


    林鬆風聞言倒也沒追究到底,而聽到自家小姐與沈況林鬆風也很開心,他緩緩道:「眼下的問題算是解決了,有沈公子在大小姐也就不用那般擔心了。」


    林重山笑道:「沈況這小子一向靠譜,我從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對了鬆風管事,咱們要不要撮合撮合大小姐趕快把事情辦了,到時候沈況可就真的是咱們林家的姑爺了。」


    林鬆風自然也希望如此但這種事情急不來也不是他們著急就行的,林鬆風隨即道:「等這次迴了家我們可以跟老太爺麵前提一提,反正也是早晚的事,晚一天不如早一天。」


    一句說完,兩人相視而笑,彷佛已經見到了那般喜慶的場麵。


    沈況醒來的時候林晚照還依偎在她懷裏沒有醒,沈況低下頭看著林晚照近在眼前的模樣安心一笑。


    隻不過林晚照即便睡著了眉頭依舊隆起,想來這段時日她過的很難,這不免又讓沈況有些揪心。


    綿思城的事如今算是穩住了,而至於綿思城府衙之後準備如何行事那和沈況沒關係,隻要能護住林家就夠了。


    算算時日也是時候迴靈山城了。


    也就在沈況這般安靜思考事情的時候,林晚照悠悠睜開了雙眼。


    入眼處就是心愛之人怎能不讓人高興。


    看著已經醒了的沈況,林晚照輕輕道:「已經醒了啊。」


    聽到林晚照的聲音,沈況也立刻從思緒中被拉出,他低下頭看著林晚照,又緊緊摟住了她。


    沈況輕聲應道:「醒了已經有一會兒了,看你還睡得沉就沒叫你。」


    林晚照溫柔笑道:「手臂有沒有麻。」


    沈況搖了搖頭,「沒事的,你要不要再睡會兒?」


    林晚照笑著搖了搖頭,她隨即看了一眼窗外道:「今天已經醒的很晚了,再睡就快到中午了。」


    沈況聞言也朝著窗外看了一眼,好像真的已經很晚了,而兩人也難得起的如此晚。


    沈況抬手將林晚照臉頰前的亂發捋到後麵,口中呢喃道:「我看你睡覺的時候眉頭都皺著,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林晚照聞言心頭一暖,她幸福地將沈況摟緊且將頭放在了沈況的胸膛上,「有你在,我就不辛苦。就是事情比較雜處理起來費事,不過現在有你在我就不用再勞心勞力的想了。郎君,有你在我好開心。」


    沈況聞言微微笑道:「事情都交給我,這幾天差不多就可以讓鬆風管事他們啟程迴靈山城了。貨物肯定討不迴來了,就算了吧。今天我再去阮府走一趟看看情況,如果不嚴重的話之後我們也離開綿思城。」


    林晚照聞言輕輕點了點頭,「鬆風管事和重山叔他們這段日子也不輕鬆,現在塵埃落定也該是時候迴去了。」難得的二人時光,之後兩人又說了些情話便就都起來了。


    沈況穿戴好洗漱完走出房門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太陽曬屁股了。


    難得如此慵懶,沈況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林晚照則貼心地去為他準備早飯去了。


    院子裏的林家護衛們見到沈況後一個個都眉開眼笑,雖不言語但眼神裏全是話。


    沈況笑著與他們打招唿,他們則都齊齊迴答。


    沈況很享受這種感覺,真的像迴家了一樣。


    林重山在知道沈況起床後很快就過來了,見到沈況林重山嘿嘿一笑,「你小子幾月不見酒量見長啊,昨晚竟然把我喝趴下了。」


    沈況聞言也跟著笑道:「重山叔,我在南梁這一路上也算是喝了不少酒水的,好酒差酒我都不挑這量自然就上來了。」


    林重山聽著沈況自顧自地吹噓有些不


    屑一故,「我看出來了,酒量長了臉皮也長了不少。」


    其實林重山此來是有事要拜托沈況,因為之前沈況傳給他的那套內家拳法這段時間他感覺練到了瓶頸,難以再精進,所以此來是想拜托沈況看看能不能打破這個瓶頸。


    故而林重山直言道:「你之前教給我的那套內家拳法我最近修煉越發感覺到了瓶頸,要不你幫我看看是不是我哪裏出了問題?」


    沈況聞言道:「好啊重山叔,你打一遍我看看。」


    沈況說完,林重山便在空曠的院子中擺開拳架打了起來。


    和最初相比,在修煉了這套上乘的內家拳法之後,沈況能明顯感覺到不論是拳風還是拳意林重山都有了極大的提升。


    純粹的拳腳力道在經過這套拳法的淬煉之後也變得越發鋒芒畢露。


    林重山按照既定的拳法路線一拳拳揮出,雖然每一步路線都沒有問題但看在眼裏的沈況卻和林重山有著同樣的感覺,似乎總感覺沒有發揮出這套拳法的最大威力。


    見表麵上看不出原因,沈況悄然運轉真氣,一雙紫色眼眸瞬間看透了林重山體內真氣的運轉路線。


    片刻後,沈況找出了症結所在。


    原來是提引的真氣在經過周身其中一處重要穴位時沒法做到十足的流暢,而造成此原因的則是林重山當下的境界還太低,經脈沒能完全打通,所以隻要循序破鏡,拳法瓶頸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林重山停下拳法後,沈況如實將情況告訴了他。


    知道不是修煉出了問題林重山也就沒那麽擔心了,倒是當下也才意識到自己如今還隻是萬象境中期。這部拳法的高明在日複一日的修煉過程中林重山早就體會到了,如今得知問題所在林重山自嘲一笑,「這部拳法我越練越覺得奧妙無窮,所以一直癡迷了進去,的確是忽略了自身境界問題。我與你也就不客氣了,這般好東西若不是自家人不會這麽輕易送出的。」


    沈況聞言笑道:「都是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以。這幾日我還有時間,家裏護衛他們若是也有什麽修煉問題可以跟我說。」


    林重山嘿嘿一笑,「那行,那群小崽子肯定很樂意,見過了高手就覺得我不夠格。」


    沈況莞爾一笑,林重山的話自是開玩笑。


    再之後,林晚照準備好了早飯,沈況便也難得吃了個安心的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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