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懷孕的原因,湛藍變得比以前更敏感,看著這一幅幅充滿迴憶,充滿快樂,充滿溫馨的牆壁,她不自覺流下眼淚。


    “湛小姐,您怎麽了……”康妮無措道。


    這時,簡璃推門而入,康妮求救似的,眼神示意簡璃,用唇型道:湛小姐哭了,你快來安慰。


    簡璃醒來,沒有看到湛小姐和康妮,聽傭人說,她們朝西院走了。


    屋內一幅幅生動形象的畫叫簡璃滯了下,她走向湛藍,從包裏遞來紙巾,看向牆壁,“畫的都是什麽?”


    湛藍擦幹眼淚,哽咽道,“應該是徐子初,和他母親。”


    徐子初?


    簡璃眼眸一沉,掠過一絲痛楚。


    湛藍拉著簡璃的手,從第一副開始,“你看,這是徐子初母親懷孕的時候……”


    話沒有說完,簡璃看到徐子初母親的手伸向左邊,並不完整,似乎被掛畫擋住了開端。


    她伸手把掛畫取下來,一副……很多男人手腕滴了一滴血,撒向跪著的女人嘴裏的壁畫。


    “什麽意思?”兩人異口同聲。


    康妮卻猛地跪地,瑟瑟發抖,“諸神息怒,湛小姐、簡小姐不是有意冒犯,懇請你們原諒。”


    湛藍和簡璃一臉懵逼。


    康妮連磕幾個頭,一把搶過簡璃手裏的壁畫,重新掛上去。


    湛藍知道康妮迷信,思想也受奧林匹斯教根深蒂固影響,問,“怎麽了?你知道這幅畫的來曆?”


    康妮不敢直視壁畫方向,低著頭,一臉敬畏,“迴湛小姐,這是我們教的共和神大人、聖母大人。”


    “能不能再具體一點?”


    簡璃想了想,又跪在地上,匍匐道,“每一任主神大人是十位共和神大人、一位聖母大人的結合,這樣,才能保我奧林匹斯教永盛不衰。”


    湛藍聽的咂舌……10個男人,1個女人……這關係……是不是太亂了?


    那徐子初的母親……豈不是被輪啥了?


    嘶!


    湛藍全身一抖!


    簡璃臉色也不太好看,凝重的比混凝土還重。


    西院的一切,仿佛一根帶刺的針尖,插在兩人心頭,不僅難受,還隱隱感到道不盡的悲哀。


    迴到長住的地方,湛藍和簡璃感覺唿吸都帶刺……


    “唉!”


    不知道徐子初和他母親小時候經曆過什麽?


    湛藍一直深信,每一個小生命都是一張白紙,長大了卻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秉性,那是成長的過程中,歲月留下的痕跡。


    或殘忍,或貪婪,或無情,或善良……


    徐子初呢?


    他有世間最魔鬼的一麵,也有最真誠的一麵。他是一個迷,讓人捉摸不透,又有點像小孩兒的人。


    湛藍不清楚在別人眼裏,徐子初是個怎樣的人?


    隻知道,她麵前的他,不算糟糕。


    唯一一次失控,是她害怕如魔鬼般的徐子初,他咬破了她的唇。


    “唉!”


    簡璃也低低歎口氣,她恨豹宮,更恨傑拉爾德,是他的殘忍讓她家破人亡,變成孤兒。如果不是秦少出手相救,她恐怕早死了。


    但徐子初……


    理論上來說,她也應該恨他的。誰讓徐子初是傑拉爾德的兒子,誰讓他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


    可幾日前的瘋狂,卻讓她鐵石心腸的心有了幾分鬆動。


    簡璃無法控製自己,不對那具身體產生想念,也無法命令自己,不去想他。


    徐子初,像烙印一樣,印在了她的心裏。


    哪怕他殘忍,他無情,他冷漠,她依然會想起他……


    特別這裏是徐子初的地方,處處有他的味道,簡璃想忘,卻發現腦海中的影像越發深刻。


    一閉眼,全是兩人纏綿的畫麵。


    簡璃覺得自己快瘋了,每天處於自責、仇恨、想念中,精神快崩潰了。


    眼前,徐子初母親的事,占了整個大腦。有關十男一女……有關囚禁……


    猛地,她似想起什麽,拉著湛藍的手興奮道,“湛小姐,你說,有沒有可能……徐子初是基因編程嬰兒?”


    “什麽意思?”湛藍聽都沒有聽過基因編程嬰兒幾個字。


    “我不知道……”簡璃也似懂非懂,“我看徐子初的眼睛是淡綠色,想起前段時間一篇報道,說人的23對染色體基因,可以根據編程,隨意組合。”


    “啊?”神馬玩意兒?


    “結合那副壁畫,大抵意思就是十個男人的基因,編程一組23對染色體,再與徐子初母親的23對染色體結合,生下徐子初。”


    這樣,更能解釋壁畫上10個男人的血,融入一個女人嘴裏。


    而不是她們最初理解的輪奸。


    畢竟就算輪奸,生出的小孩,來自父親基因的隻能是十個男人中的一個,而不是十個。


    “哦……”湛藍恍然大悟,“所以,你的意思,徐子初不一定是傑拉爾德的兒子?所以,徐子初是‘超醫學’手段的產物?”


    簡璃聽到“徐子初不一定是傑拉爾德的兒子”時,陰鬱的臉上略有幾分激動,但很快,又沉了下來,“還有一種可能,徐子初是傑拉爾德的試驗品。”


    “什麽?”


    簡璃神色一黯,“外界傳言,豹宮在做‘超能力’試驗,具體是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


    ——


    下午的事情太震撼了,簡璃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著徐子初,想著有關他的過去。


    如果他真是傑拉爾德的試驗品,如果他隻是一個產物。


    徐子初……


    像著了魔似的,簡璃走出紫居苑,來到徐子初臥室。門衛沒有攔她,也許是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當有意識時,她已然推開門,出現在他麵前。


    “徐子初?”簡璃喊了聲,床上的人卻沒有應。


    她坐在床沿,看著男人深邃的五官,均勻的唿吸,仿佛這一秒,他不再是她的仇人,他也不再……那麽麵目可憎。


    禁不住抬手,摸向他的臉。


    猛地,徐子初睜眼,一把拉她上床,壓在身下,“簡璃?”看清楚女人的五官,他邪肆笑道,“怎麽,想我了?”


    “我……”


    徐子初低頭,吻上她的唇,強勢而霸道的男性荷爾蒙包裹住她,讓她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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