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法院,蘇遠航心裏空落落的。


    有史以來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和沈舒分手……


    他應該高興,終於可以擺脫煩人的女人。


    可……


    為什麽高興不起來?


    蘇遠航很煩躁,卻又不想去追究,煩躁的背後代表什麽?


    也許是身邊突然變得清靜,有些不習慣吧?


    一個人開著車在海市街頭轉圈,不知不覺,他停在畫廊。


    蘇遠航怔怔盯著畫廊好久,才開門下車。


    在裏麵選了些畫紙、畫筆,結完賬,不知腦袋想什麽,他竟空手離開。


    單手抄兜兒的走在街頭,蘇遠航見前麵一家鮮花店,停了腳步。


    “先生,要買花嗎?”


    “……嗯,一隻玫瑰花。”好似他的腦中,隻有這麽一句。


    蘇遠航給錢時,赫然發現兩手空空。


    畫具呢?


    難道在畫廊沒有拿走?


    握著玫瑰花,他轉身往迴走。


    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剛進門,會看到沈舒的背影。


    她站在那裏,手裏拿著他的東西。


    一時間,蘇遠航也怔住了。


    直到收銀員的聲音,拉迴他的思緒。


    “蘇先生,你來拿東西嗎?我交給沈小姐了。”


    蘇遠航點點頭,目光始終定格在沈舒透著幾分蕭條的背影上,不曾移開。


    他走上前,麵對麵站立在她眼前。好想問問,


    說好的一日蜜月,為什麽不辭而別?


    沈舒,你父親的事……需不需要我幫忙?


    可話到嘴邊,蘇遠航卻像啞了似的,不知如何起口?


    倒是沈舒先說話,“好巧……”


    她的眼裏,明顯有淚光閃爍。


    但沈舒是一個多麽好強的女人,不允許自己在蘇遠航麵前有半點脆弱。


    強忍著逼迴淚意,她將東西還給他,“物歸原主。”


    然視線,在看到男人手裏的玫瑰花,蟄疼了眼睛。


    遠航,這花……你是要送給湛藍,還是黎姍?


    嗬——


    才分手不到一天,他就迫不及待接受其他女人?


    沈舒晃了晃,“我還有事,先走了。”


    轉身,走的決絕。


    蘇遠航死死拎著畫具,指尖漸漸泛白。


    沈舒無名指上的戒指深深紮進他的心裏。


    她結婚了?


    最終,沈越還是逼她和別人利益聯姻?


    “……”


    蘇遠航眸光一凜。


    低頭,看著手裏的玫瑰花,嘲弄般的高揚唇角。


    她想要他的愛情,而他給不了……


    就這麽分手,也許是對他們最好的結局。


    蘇遠航緊緊攥著玫瑰花,沒有送出出,也沒有唿喚那抹遠去的背影。


    就這樣……


    他和她,不需要有任何愧疚,不需要有任何糾纏。


    天涯陌路,各自一方。


    別了,沈舒,願你活出屬於你自己的樣子。


    蘇遠航也轉身,朝著與沈舒相反的方向行走……


    離開畫廊,沈舒整個人渾渾噩噩。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她接到丈夫殷俊的電話。


    讓她去殷家。


    “……”


    怎麽忘了,從今天開始,她就是殷太太,殷俊的妻子。


    坐在車裏足足愣了幾分鍾,沈舒收斂起不該有的悲傷,開車駛入殷家。


    富麗堂皇的客廳,燈光格外柔和,四周擺滿了玫瑰花瓣,浪漫而溫馨愜意,但這些華美的物質卻溫暖不了她一顆冰涼的心。


    “碰——”


    彩帶從二樓灑開。


    沈舒驚了下,條件反射後退一步。


    不料,陷入一具滾燙的懷裏。


    殷俊緊緊摟著沈舒,笑的一臉得意,“老婆,新婚快樂。”


    “……”沈舒怔怔的,眼睛瞪的老大,卻沒有神色。


    “碰、碰、碰——”


    耳邊響起此起彼伏的彩帶聲,一群人蜂擁跑出來,“鬧洞房,鬧洞房,鬧洞房……!”


    一群男男女女玩的很瘋,一會兒讓沈舒和殷俊同吃蘋果,一會兒讓他們……s吻。


    沈舒忍著不適,像個布偶似的,任由他們鬧騰。


    有人嫌遊戲不夠刺激,找來了一根繩子,“誒誒誒,等等……俊哥,我看嫂子如花似玉,要不然我們玩個刺激的?”


    殷俊期待道,“說。”


    “把你跟嫂子脫光了捆在一起,然後在你們身體各個部位放上牛奶,看你們能不能吃到。”


    沈舒:“……”


    殷俊一拍大腿,對遊戲甚是期待,“好啊,看你們能完成什麽花樣兒。”


    “不好!”沈舒瘋了似的咆哮。


    脫光衣服……是讓她當著這麽多的麵現場表演限製級嗎?


    不!


    怎麽可以!


    沈舒推開殷俊,拔腿跑上二樓。


    徒留麵麵相覷的眾人,一臉掃興。


    “俊哥,看來你婚後地位……是要被嫂子壓咯。”


    殷俊原本充滿笑意的臉瞬間變黑,“誰說的?殷家我說了算!你們等著!”


    怒氣衝衝跑上二樓,殷俊打開門,“沈舒!”


    沈舒正在衛生間洗臉,清洗被殷俊吻過的痕跡。


    她使勁搓,卻怎麽也搓掉心裏的不舒服。


    “碰——”


    一腳踹開盥洗間的門,殷俊陰鷙道,“你就這麽走了,知不知道我很沒麵子?”


    麵子?


    是什麽?


    沈舒臉色蒼白看向殷俊,“我累了,讓你的朋友散了吧。”


    “不行,除非你下去玩遊戲。”


    “……我真的,沒有力氣。”連維持基本的笑容也覺得困難。


    “不玩也得玩。”殷俊強勢牽著沈舒的手,往樓下走。


    沈舒一隻手扣在門上,不讓自己被拖走,“殷俊,你不要逼我!”


    “逼你,怎麽樣?不要仗著我看上你,就忘了自己是怎麽嫁給我的!”


    啊啊啊啊啊——


    沈舒被戳中痛楚,情急之下,抬起高跟鞋踩向殷俊。


    “嗷——”


    殷俊抱著腳原地哀嚎。


    他媽的,臭女人,給臉不要臉!


    “好,既然你不願意去下麵做,那我們就在床上。”


    怒氣滔天的男人揪住沈舒的頭發,一把摔在床上,欺身壓下。


    “啊——”


    “不要——”


    “走開!”


    她沒有想過跟蘇遠航以外的男人上床。


    即使……即使對方是她法律上的丈夫!


    可惜,無論沈舒如何反抗,終是抵不住男人的蠻勁。


    拉扯間,她的衣服被撕碎……


    不要……


    她不要被別的男人碰!


    沈舒拚命逃離,使出全身力氣抵抗。


    也顧不得手裏抓的是什麽,朝殷俊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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