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大人!”趙毅躬身行禮。


    “子斌。快請坐。”劉惠盯著趙毅細看片刻,趕緊起身擺手道。“子斌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子斌相助,我命休矣!”


    “大人謬讚了,這是屬下應該做的。”趙毅道。


    “劉誌已經把情況告訴我了!”劉惠眼睛中閃出一絲寒光輕聲道,顯然是已經知道真定縣的情況。


    “子斌,這次州牧大人派我來常山郡,就是要重建常山郡行政體製,我意表奏你為南行唐縣尉,在此屯兵五百以抗黑山賊,你可敢接!”劉惠直言不諱道。


    趙毅並沒有直接迴答,而是露出了思索之色,在地理位置上,南行唐可以說是常山郡抵擋山中黃巾流寇、山中盜賊的屏障,多任南行唐的縣令、縣尉被殺害,行政機構可以說已經廢棄,形同虛設。


    按照劉惠的想法,趙毅這個年齡,一下子連升幾級,肯定會大喜過望,瞬間就會應承下來。而趙毅表現出和年齡不相符的老成,倒是讓劉惠對趙毅的表現相當的滿意。


    “承蒙大人器重,屬下願意效力。隻是募兵容易,糧草如何解決?此地百姓飽受流寇之苦,家中存糧不多,如果強征糧草那是絕了他們的生路,屬下實在不忍!”趙毅道。


    “想不到子斌不但武勇過人,還有愛民之心,實在是讓我刮目相看。我可以從郡城調一千石糧食給你,至於募兵守城就靠你自己了。”劉惠道。


    “大人放心,屬下定不負厚望!”趙毅道。


    第二天,劉惠當眾宣布任命趙毅為南行唐縣尉,準許征召一曲兵,趙毅兼任軍候,趙毅舉薦張南、裴元紹為屯長,劉惠準許。至於從真定縣帶來的五十名郡兵,自然留下來歸趙毅統領。


    至於山寨俘虜,趙毅決定第一批兵丁先從他們中間招募。所以讓趙瑜、裴元紹和張南將俘虜集中在山寨廣場上訓話。


    “兄弟們,我知道你們都是良善之人,上山落草為寇是生活所迫,但凡有一絲出路,你們也不會幹這打家劫舍,害人性命的活。”趙毅說完停頓一下,一部分俘虜頓時熱淚盈眶,趙毅的話正中他們的心事,可以說是說到他們的心裏了。


    “如今,擺在你們麵前有條活路,太守大人表奏我為南行唐縣尉,準許我招募一曲兵,所以我給你們一個機會,願意留下來當兵的,某絕不虧待;不願意留下來的,某也絕不勉強,但離開這裏後不準再落草為寇,否則一旦發現立斬不赦。當然了,並非每個願意留下來的都能成為兵士,這要經過我們的考核。”


    趙毅的話,頓時將這些俘虜的積極性調動起來,本來擔心被處以極刑,真是峰迴路轉,一旦成為兵士不但可以洗白身份,更是可以混口飯吃,他們大部分人還是很願意的。但聽說還要挑選,這些人都又擔心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子斌小小年紀思路清晰,智計不凡,前途不可限量!”劉惠輕聲道。


    隨後,趙毅讓張南帶領十人護送劉惠去真定城,趙毅讓裴元紹組織人手開始募兵。


    “主公,挑選兵士你可有要求?”裴元紹請示道。


    “你們以前是如何挑選兵士的,有什麽要求?”趙毅詢問道。


    “首重武勇,其次是年齡!大概就這兩條。”裴元紹思索一下道。


    “元紹,我們募兵首重服從,要令行禁止;其次是武勇、年齡等因素,兵貴精而不貴多。具體怎麽挑選,你製定具體的辦法。”趙毅道。


    “是。主公!”裴元紹頓時一怔,他知道這是趙毅對他的考驗,頓時點頭道。


    “鐵牛。這次我舉薦張南和裴元紹為屯長,我知道你心中不快。你我兄弟不需掩飾,有話直說!”夜晚,趙毅將趙瑜叫到山寨自己的房間中道。


    “兄長。我是不理解,正所謂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用張南我無話可說,畢竟他是比我會練兵,我也心服;但裴元紹不過是一個黃巾賊寇,他那點比我強。”趙瑜臉色一紅沉聲道。


    “鐵牛,你我兄弟離家創業,不但要有容人之量、更要有用人之道,如果用親避賢,那是自取滅亡矣!裴元紹經驗豐富,絕非你我兄弟能比的。當然了,兄長我也希望你快點成長起來,成為我的左膀右臂。”趙毅道。


    “是。兄長!”趙瑜言不由衷的點頭道。趙毅也知道趙瑜還是沒有解開心結,不過趙毅也不說明,隻是微微一笑而已。


    第二天,由裴元紹全權主持的募兵考核開始了。一早,在山寨的廣場上就出現了一個大鍋,架起了篝火燒起了沸騰的滾油。準備參加考核的俘虜人員早就排成了一隊。


    “都給老子聽好了,要想當兵就要服從命令不怕死,每個人先去油鍋內洗洗手,這是老子的命令,如果不能執行就立馬滾蛋。現在按照列隊順序開始!”


    聽到裴元紹的話,看著沸騰的油鍋,這些俘虜頓時臉色慘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兄長,這不是胡鬧麽!”趙瑜看不下去了,湊到趙毅身邊輕聲道。


    “稍安勿躁,沉住氣往下看!”趙毅用鼻子嗅了嗅空中,微微一笑道。


    “我來!”終於,有一名十八九歲的人硬著頭皮走了出來,步履沉重的來到油鍋前,顫抖著將一隻手伸入了沸騰的滾油中。那些俘虜頓時一個個扭過頭去不忍看,心中暗自道,這手掌廢掉了。那些心中膽怯的,一個個跳出了隊伍,不再參加募兵考核了。


    “我沒事、沒事!”此人瞬間抽出手掌,頓時狂喜起來。看著此人沒事,想加入隊伍的也硬著頭皮一個個的過來,然後發現自己手掌沒事,才狂喜起來。


    趙毅一看,露出了一絲會心的微笑轉身離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趙毅將募兵考核完全交給了裴元紹。裴元紹看著趙毅離開,眼中露出了一絲火熱,對趙毅的信任裴元紹幹勁十足。


    “兄長,為什麽手伸入滾油中會沒事?”趙瑜也跟著趙毅離開,此時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道。


    “鐵牛,你可嗅到空中有何異味?”趙毅微微一笑道。


    “沒有呀!”趙瑜撓撓腦袋道。


    “仔細想想,當真沒有麽!”趙毅臉色一沉道。


    趙瑜看趙毅臉色一沉,心中一顫趕緊的努力思考,時間不大頓時惴惴不安道:“似乎空中有股酸味!滾油中攙了醋?”


    “正是如此!”趙毅微微一笑道。


    “為什麽摻入醋?”趙瑜輕聲詢問。


    “為將者,要上知天文、下懂地理,虛心好學才能立於不敗之地。滾油摻入醋,雖然看似沸騰了,但溫度不會灼傷皮膚。裴元紹正是利用了這點,而且大多數人並不知道,此辦法不但強化了兵士的服從意識,更是在他們心中注入了不怕死的勇敢精神,兵不畏死,才能打造出一個鐵軍。”趙毅解釋道。


    “兄長目光如炬,知人善任。我不如裴元紹多矣!”趙瑜鄭重的走到趙毅前麵躬身行禮道。


    “鐵牛,你能如此想,我心甚慰。你我兄弟同心戮力,何愁大事不成!”趙毅沉聲道。


    其實,趙毅這樣勉勵趙瑜,何嚐不是鼓勵自己,三流武將裴元紹就有這樣的急智,這個時代人才輩出,臥龍、鳳雛、郭嘉、賈詡等等哪一個不是智謀驚人,呂布、關羽、張飛、典韋等絕世猛將那個都不是易於之輩,而且神石又傳承了神技,變數加大。麵對這些妖孽,趙毅是倍感壓力;隻有以更加謙虛謹慎的學習態度才能走的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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