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係統在對那些兵匪發布任務的時候,可是明確說明,那些兵匪是殺死鹿得金的兇手。


    這胡老九和那些人是一夥的,自然也脫不了幹係。


    胡老九聽到鹿呦的話,此時也是抬頭看向了鹿呦。


    “我要和你說,我沒殺過百姓你信麽?”


    鹿呦看著胡老九那可憐的樣子,最終還是微微搖頭。


    “不信。”


    胡老九聞言眼神之中滿是痛苦之色。


    “我們不敢走官道,一直都在山裏摸著往迴跑,我當時想的就是偷偷迴家接走婆娘孩子。”


    “可徐老大……就是那個獨眼,他們都是西江府當地征上去的,現在當了逃兵,根本不敢迴家。”


    “反正我們手裏有刀兵,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落草為寇當個山大王,逍遙一天是一天。”


    “當時我們也是順著這條官道走的,馬上就快到平昌縣了。”


    “徐老大的話,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可,但是我和小三子,苗根子幾個從兗州調過去的兵是不想摻和的。”


    “因為我們覺得,西江府和兗州府相距甚遠,即便是他們把我們幾個當逃兵的消息傳迴去,兗州府那邊也不會為我們三個逃兵大動幹戈。”


    “所以我們不想跟他們剪徑搶劫的買賣,一心隻想迴家。”


    “可我們三人在軍營裏就一直被他們欺負著,也不敢反駁他們,隻能私下商量找機會溜走。”


    說到此處,胡老九歎息一聲。


    “說來也巧,他們剛定下這主意不久,那官道上便走來了兩個趕考的書生。”


    “徐老大他們就衝出去把人家給搶了,為了怕事發,徐老大一刀一個,直接將那兩人給宰了。”


    “還非要把兩個書生的銀子分給我們每人一點,說我們先當逃兵,後殺書生,這是罪上加罪,要是漏了消息,誰就得死。”


    胡老九正說著,卻見到鹿毅摸出一把匕首直接抵在了胡老九的脖子上。


    胡老九靠在馬車的輪子上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一不留神便被抹了脖子。


    “我問你,你們是哪天殺的那兩個書生?”


    胡老九驚恐的看著鹿毅,他不明白剛才這少年還人畜無害的給自己水和燒餅,怎麽就突然翻臉了?


    甚至此時不光是鹿毅,就連旁邊的趙文博和關山月,也皆是冷著臉盯著他。


    “八……八月初二……”


    胡老九顫聲說道,可就在他剛剛說出口之時,卻見到鹿毅手腕一送,猛地將手裏的短刃向著胡老九的脖頸中捅去。


    “啊!!”


    胡老九尖叫一聲倒在了一旁,隨後手腳並用的就想要爬起來逃跑。


    鹿毅短刃刺空,紮在了車輪上,竟然釘進去了半寸深淺,可想而知他剛才到底是多想弄死胡老九。


    可這一次,卻沒有人攔著他。


    因為一切都對上了!


    鹿得金就是八月初二在官道上被人發現屍體的!


    胡老九他們這一夥逃兵殺死的,就是鹿得金!


    那胡老九剛剛起身,鹿呦抬腳便掃,直接踢在了胡老九的小腿之上。


    伴隨著慘嚎聲,胡老九再次倒地。


    雖然他不知道鹿毅為何會突然翻臉,可此時他也猜到,那死去的兩個書生,肯定是和眼前這些人有關係。


    “我沒殺人!是他們動的手!我也是被逼的!!”


    鹿毅沒有說話,隻是將短刃換成了反握的姿勢,麵沉似水的走向了胡老九。


    可就在他站在胡老九身邊想要動手的時候,一旁的關山月卻是突然出聲。


    “等一下!”


    鹿毅轉頭看向關山月。


    關山月走上前來看著鹿毅:“此人現在是唯一可以證明寧關總兵私吞軍餉的人證,暫時不能殺,我要帶他去青州府衙……”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關山月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鹿毅直接打斷。


    “寧關總兵是否私吞軍餉的事兒不歸我管,可我父親被殺了,這仇我得報!”


    “我可以幫你問心!”見到鹿毅要動手,關先生趕緊說道。


    “如果他剛才說的都是假的,我不攔著!”


    “可如果都是真的,他真的是被逼的,你能不能放過他!”


    “留他到青州府衙給我作證!”


    通過昨晚的事情,關先生已經看出了鹿毅心性狠厲,此時說話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故作姿態,已然是一副商量的語氣。


    鹿毅轉頭看向鹿呦。


    “你自己決定。”鹿呦輕聲說道:“其餘的二十五人,隻跑了一個,剩下的都被我和左雲峰殺了。”


    鹿呦說這話是在告訴鹿毅,自己已經為父親報了仇,不管他如何選擇,都不用有任何的心理壓力。


    鹿毅會意,就這麽握著匕首看著地上的胡老九。


    “勞煩關先生!”


    關山月長出一口氣,上前兩步走到了胡老九的身前。


    “君子!當直言不諱!!”


    隨著關山月的冷喝,本在掙紮的胡老九猛地全身一僵,便是連眼神都變得一片木然。


    “我問你,之前所述是否屬實?”


    “你到底殺沒殺過無辜百姓!!”


    關山月對著胡老九開口問道。


    而那胡老九則是好似呆傻一般緩緩開口:“句句屬實,我從未殺過任何人……”


    聽到胡老九的話,關山月轉頭看向了旁邊的鹿毅。


    卻見到鹿毅盯著胡老九沉默良久,隨後收起短刃,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兩個燒餅拍打了一下上麵沾著的灰塵,再次放進了自己的行囊之中。


    鹿呦伸手拍了拍鹿毅的肩膀,隨後轉身來到胡老九的身邊抬手便是對著臉頰扇了一巴掌。


    啪!!


    隨著清脆的聲響,胡老九頓時緩過了神來。


    鹿呦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竹筒。


    “把這些水帶好,不準偷喝,一會兒就跟著馬車走。”


    “你敢跑,我就弄死你,知道了麽?”


    胡老九明白自己活了下來,趕忙連連點頭:“我肯定不跑!”


    鹿呦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轉身看向了趙文博夫婦。


    “趙叔,咱們也歇夠了,趕緊上路吧,趕到下一個平昌縣城再休息。”


    聽到鹿呦的話,趙文博趕忙招唿還在山邊給馬割草的來順和小豆子。


    幾人上車,那胡老九便跟在車旁,不敢有一絲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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