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偷襲長平關!”郭挺打斷了校尉的迴話,驚喜地說道,“老黃,咱們等著立功吧!比先登之功還要大的功勞。”


    “啥?功勞?在這兒?”黃衝顯然有點不信。


    “沒錯!”郭挺郭校尉點點頭,頗為篤定地說道:“咱自然不用去偷襲長平關,可是秦軍會啊!”


    不待黃衝反應過來,郭校尉立即折了一根樹枝在地上比劃了起來:“老黃,你看哈,現在秦軍的壁壘被我軍給攻破了,正在往光狼城撤退,對吧。”


    “對呀,這不是明擺著嗎,所以咱們還是趕緊查完了迴去,看看還能不能趕上口湯喝!”曲長黃衝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那意思再明確不過了:有屁趕緊放!


    郭校尉看著不耐煩的黃衝,卻絲毫不在意,繼續緩緩說道:“你要知道,我們隻是打了秦軍一個措手不及,秦軍雖有損失,但其主力仍在。如果你是秦軍主帥,你會不會想要翻盤?如果要翻盤,你要怎樣翻盤?”


    黃衝再度稍稍思考了一會兒,隨即慢慢分析道:“重新組織兵力與我軍正麵硬抗的話,雖然秦軍比我軍精銳,但在平原地區,我軍的騎軍數量數倍於秦軍,加之奪取壁壘之勝,攜勝而擊之,優勢在我。故秦軍主將必不會如此。”


    “固守光狼城一線,雖然是困守孤城,但以秦軍匠作之能,短時間起一座簡易壁壘進行方式並不是難事,如此固守以待變化或許是最好的選擇。”黃衝也折下一根樹枝,在地上比劃著說道:“若是還不行,便隻能退守空倉領一線,占據地利,以待我軍。”


    “然也!”郭挺點點頭表示同意,隨即繼續補充道:“然無論固守光狼城,或是空倉領,都僅能不敗而已,若是想要翻盤,卻是不可能!”


    “若是,秦軍想要反敗為勝?”郭挺緩緩說道。


    “長平關?!”二人的木枝齊齊指向了同一個地方,異口同聲地說道。


    “然也,長平若失,故關危矣。故關若失,進可直擊邯鄲,退可斷絕我軍糧道,圍困我軍。翻盤隻在一瞬之間。”郭挺總結道:“可若是我軍在此探明道路,再在途中埋伏一二,那……”


    接下來的話,倒無需郭挺更多言語。


    “娘的,許將軍神了,這都能想到。我就說許將軍不能讓我們這群精銳來做無用功的,以後誰不許在背後說李將軍的壞話,尤其是你,自己啥酒量不知道,還喝吐許將軍。滾你的吧!”黃衝曲長一蹦三尺高,指著郭挺的鼻子罵道。


    “也不知道誰先罵的!”郭挺老臉一黑,心中畫個圈圈詛咒某人。對於這種渾人,還是自己恩人的那種,將門世家出身的郭挺,辦法實在是不多。


    “此事,恐怕應是趙括趙將軍所布置。”郭挺扔掉手中樹枝,緩緩說道。


    顯然,出身將門的郭挺比之黃衝,更清楚如今趙軍上層的能力。


    “管他誰布置的呢!能帶著咱打勝仗就行!”黃衝絲毫不以為意地說道。


    的確,對於底下賣命的趙軍將士們而言,是誰當家,姓許姓趙又或是姓廉,其實真的沒有那麽重要,重要的是這位當家的人能夠帶領他們打贏戰爭,能夠帶著他們返迴家園,僅此而已。


    當然,身為下層將士的黃衝曲長能夠不清楚、不思考、不理會。身為趙軍中層的郭挺校尉,卻是不能,尤其,在郭挺的身後還有代郡的將門。而顯然,如今的郭挺已經成了趙括的死忠粉,而這份信任與崇拜也將幫助趙括在代郡的立足起到關鍵的作用。當然,這是後話了。


    正想著要如何跟自家訴說此時的郭挺,突然間就聽到黃衝那粗獷的聲音再度響起。


    “弟兄們,仔細查,仔細找!校尉說了,找到一條路,賞酒一壺!”曲長沒有理會正在思考著的郭校尉,轉過身又以校尉的名義進行懸賞。


    一瞬間,郭校尉的臉色便黑了下來。但顯然,看著瞬間熱火朝天的麾下步卒們,除了接受,郭挺並沒有更好的辦法,畢竟這也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這邊的巡山小隊,自認為領會了領導的意圖,而另一邊的匆匆從丹水南下,剛剛接管過了壁壘和後軍的陳璋都尉卻對著將令犯了難,眉頭緊鎖,細細思索著領導的意圖。


    “首先排除趙將軍是秦軍間諜的可能,畢竟剛剛帶著大家攻破了三年都沒攻破的秦軍壁壘,還下令大量殺傷秦軍。”


    “其次可以排除趙將軍閑的沒事幹的可能,畢竟如此謹慎地下達指令,不可能是沒用的事兒。”


    “那到底趙將軍想幹嘛啊。攻破的壁壘已經殘破不堪,這要修複,就算動用大軍也得修個十天半個月的,可自己手下的後軍,不僅要負責糧秣、軍械的轉運,哪裏還有多餘的人手進行壁壘的修複?而且,這修了幹嘛啊!可貴的兵力不應該投入到正麵戰場嗎?秦軍還會從背後殺迴來不成?”


    “秦軍如此大規模的調動我軍都無法提前察覺?那我軍的騎兵哨探是幹嘛吃的呀!既然秦軍繞不到背後,修複壁壘的意義在哪啊?”


    陳璋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但好在出於對帶領趙軍攻破秦軍壁壘的信任,陳璋還是依令分出了後軍之中近半的人馬對壁壘進行修複。


    這邊趙軍後軍熱火朝天地修複著壁壘,轉運著糧秣、軍械,前方趙軍的孫崮所率領的追擊部隊,卻沒有像預想中那邊勢如破竹地撕碎秦軍,反而有些被動了起來。


    撤退途中的秦軍,不僅沒有絲毫的慌張與混亂,反而爆發出更強的戰力。


    如同一隻刺蝟,你稍微有點動靜,它立馬炸刺,幾次攻擊都沒收到效果不說,反而被秦軍打了幾個反擊,損失頗重。


    也怪不得孫崮,也不是因為孫崮擅守不擅攻,實在是秦軍早有準備——秦軍早就規劃好了撤退的路線和方式,當然對於趙軍的尾隨追擊,秦軍也早有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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