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寶的話音一落,林恩義拍了拍林忘塵的肩膀,說道:“聽小姐的,明兒林叔趕車,帶著你們逛京城。”


    “好。”林忘塵的眼睛裏,閃爍出熠熠光芒。


    可以看出,內心很是高興。


    他雖然在京城出生,但是以前因為身體的原因,極少出門。


    所以,對於京城也是很陌生的。


    現在有了這個機會,自然就被勾起了少年心性。


    “哈哈哈……小姐……小姐……”


    石榴一邊笑,一邊大唿小叫的跑了過來。


    “怎麽了,石榴姐姐?”糖寶問道。


    “小姐,我告訴您,您知道那個故意搗亂的蘇家考生,怎麽樣了嗎?哈哈哈……吃了馬糞!”石榴哈哈大笑著說道:“我才剛去那邊的書肆還凳子,聽書肆的夥計說,那個人走著路,踩到了馬尿上,然後腳底一滑,就趴到熱乎乎的馬糞上了……哈哈哈……”


    石榴笑的快直不起腰來了。


    原來,糖寶這廂準備的凳子不夠,看診的人太多,恰好書肆的一個小夥計,在人群中看熱鬧,便主動的跑迴鋪子裏,搬了兩個凳子過來。


    石榴去還凳子,小夥計就滿臉幸災樂禍的,把這件事告訴了石榴。


    糖寶聽了石榴的話,倒也不意外。


    那個人如此的想要汙蔑自己,若是不倒個大黴,糖寶就會以為,自己不是老天爺的親閨女了。


    隻不過,聽了石榴的話,想到那個情景,感覺有些惡心就是了。


    “那個人原本嘴臭,吃馬糞倒是恰好合適!”林忘塵哼了一聲,說道。


    林恩義看了林忘塵一眼,想起了當初在鳳棲縣的時候,英國公府一次次的想要找糖寶的麻煩,結果是如何倒黴的情景……


    林恩義的眼睛裏,閃過了一抹複雜的光芒。


    隨即,說道:“我原本還想著,等到春闈結束,找個機會揍那小子一頓的,現在看來,倒是便宜他了。”


    既然老天爺已經懲罰了那個人,自己也就不動手套麻袋了。


    幾個人說著話,把家什兒搬到馬車上,準備迴郡主府。


    至於蘇老五等人,早就被糖寶打發迴去了。


    畢竟,這些人明天還要進行第二場考試。


    話說,春闈和秋闈相同,都是考三場,每場考三天。


    如此,便是要考九天。


    說實話,對於考生來說,在那樣狹小逼仄的號舍裏待九天,實在是一種很大的折磨。


    更何況,吃不好睡不好,又冷又餓。


    身子骨不好,根本就堅持不下來。


    自然了,對於福德書院的考生來說,倒是不成問題。


    不但能吃上熱乎飯,還有暖心貼取暖。


    最重要的是,福德書院的學生,有晨跑和課間操。


    甚至於,還有體育課。


    所以,一個個考生的身子骨,鍛煉的都不錯。


    絕對不是那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走幾步路就氣喘籲籲的文弱書生。


    “小姐,那個白三少爺……咱們真不管嗎?”馬車上,石榴遲疑的問道:“他畢竟是夏姑娘的未婚夫,咱們駁了他的麵子,他若是因此遷怒夏姑娘,怎麽辦?”


    “涼拌!”糖寶說道:“他說飯菜不夠吃,要多準備一倍才行,石榴姐姐你信嗎?”


    “不信!”石榴斷然搖頭,“當初秋闈的時候,咱們也是準備這些量的飯菜,他那時候怎麽夠吃?再者說了,同樣多的飯菜,少爺他們怎麽都夠吃?而且每次還有的剩!”


    “所以說了,他無非是想要做人情罷了。”糖寶了然的說道:“既然想要做人情,實話實說也倒罷了,看在思雅姐姐的份上,總歸不會駁了他的麵子,不過是多給他幾天的飯菜罷了,又值什麽?可是他呢?”


    糖寶說到這兒,難得的哼了一聲。


    “以為別人都是傻子不成?!”


    糖寶這樣一說,石榴立刻就明白了。


    “就是就是,用別人家的東西做人情,他也好意思!”石榴也開始氣哼哼,“就算你想做人情,或是你推脫不掉,也應該實話實說不是?”


    原本不是什麽大事兒,卻讓他辦的讓人不舒服!


    主仆二人說著話,馬車到了郡主府。


    糖寶沒有想到,夏夫人和夏思雅的馬車,也剛到府門口。


    “福丫妹妹!”


    夏思雅一看到糖寶,就高興的打開車門,對著糖寶招手。


    糖寶連忙下了馬車,過去給夏夫人見禮。


    夏夫人招唿糖寶上了自己的馬車。


    馬車從側門進了郡主府。


    “幹娘,您怎麽來了?”


    糖寶嘴上這樣問,心裏卻有了猜測。


    果不其然,夏夫人說道:“白家才剛讓人遞了話過去,說是書之那孩子的飯菜不夠吃,想要多要一些……”


    夏思雅翻了個白眼,說道:“那麽多還不夠吃?他是豬嗎?”


    夏夫人:“……”


    無奈的瞪了自己閨女一眼。


    按理說,白家那孩子才學好,相貌好,家世好。


    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家,想要嫁過去。


    可是自己這個閨女,咋就像是一直不開竅似的?


    好在,閨女倒也沒有看上別人。


    這讓夏夫人微微放了心。


    若非是能確定,閨女心裏沒有別人,夏夫人定然會以為自己閨女,已經心有所屬了。


    “娘,您別瞪我,傻子也知道,他定然是要做人情。”夏思雅不服氣的說道:“福丫妹妹都說過了,隻有福德書院的考生,有這種待遇,他已經是特例了,還不自覺,竟然還想著做人情,真是不知所謂!”


    夏思雅說完,又低聲嘀咕了一句。


    “臉咋那麽大呢?”


    夏夫人:“……”


    忍不住了!


    照著夏思雅的身上,拍了一巴掌。


    夏思雅疼的“嗷”的一嗓子,連忙往糖寶身邊躲。


    夏夫人看向糖寶,說道:“幹娘也知道,那孩子必定是許了別人,所以才開的這個口。”


    夏夫人說到這兒,頓了頓,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又道:“那孩子一向都是個知道輕重的,如今這樣做,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實在是推脫不了……”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外麵傳來一個小廝的稟報聲。


    “啟稟郡主,客舍裏的王舉人,派奴才過來,有事稟報郡主。”


    “說吧。”糖寶道。


    “迴郡主,王舉人說,他見到白家的三少爺,滿臉得意的許諾鄭首輔家的嫡子,說什麽有他一口吃的,就有鄭少爺一口,收獲了鄭少爺萬分的感激,兩人差點直接拜把子……”


    糖寶:“……”


    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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