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奴家知錯了。”


    陳墨送走王婆子剛迴到屋裏,秦香蓮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屋漏偏逢連夜雨!


    錢沒借到不說,還得賠償對方五兩銀子的車馬費,並且要在縣考之前湊齊,否則就隻能拿宅子去抵。


    五兩銀子,幾乎是普通人家半年的花費。


    秦香蓮無比的自責,一念之差,這個家就到了搖搖欲墜的地步。


    可她又實在想不出,如果不去賣身借貸,還有什麽辦法能解趕考的燃眉之急。


    “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


    陳墨上前攙扶,見秦香蓮哭的梨花帶雨,隻好耐著性子勸解。


    “我生氣的不是你借錢,而是高利貸和賣身契,那種東西怎麽能隨便簽呢,你難道不清楚他們是什麽人嗎?”


    “奴家,奴家隻是想幫官人分憂。”


    秦香蓮抬頭,眼睛裏閃著淚光。


    “官人過了縣試,就會前往州府書院繼續準備州試,之後還有省試和殿試,全部考下來要三年時間。”


    “左右都是要分開許久,所以奴家就私下找了王婆,打算借出銀兩後賣身勞作償還,三年期滿再與官人相聚。”


    糊塗!


    陳墨心裏破口大罵,該死的陳世美,到底給秦香蓮灌了多少迷魂湯?


    “事情已經發生了,自責也沒用,能不能先起來說話?”


    “官人,都是奴家沒用,你有什麽火氣,就全撒出來吧。”


    陳墨越是用力攙扶,秦香蓮就越是使勁往下墜,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


    “如果你還不起來,為夫以後就再也不讀書了。”


    無計可施,陳墨隻能把殺手鐧祭出來。


    不得不說,這招確實有效。


    秦香蓮擦掉眼淚,匆忙站了起來。


    “官人,奴家以後事事都聽你的,再不敢有任何的荒唐之舉,隻求官人千萬不要再說放棄讀書的話。”


    “什麽都聽?”


    陳墨心裏一軟,責怪的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隻要是官人說的,奴家都聽。”秦香蓮急忙點頭做出保證。


    “行,那就去睡覺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陳墨本想借機攤牌,徹底斷了考取功名這條路,可看到秦香蓮對此事的執念和付出,又擔心她承受不住。


    所以隻能暫時壓倒心裏,以後再找機會說明。


    “官人不與奴家一起嗎?”


    秦香蓮脫口而出,少許迴神,俏臉通紅。


    此時的她,淚痕未幹,羞意濃濃。


    仿佛一朵雨後等待綻放的花苞,看的陳墨挪不開眼睛。


    內心天人交戰片刻,陳墨才轉身朝著書案走去。


    “你先睡吧,我有幾個問題,要好好思索一下。”


    “那奴家先就寢,幫官人暖好被褥。”


    秦香蓮說完,挑開門簾進了裏屋,少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顯然是在鋪床解衣。


    作孽啊……


    陳墨聽的眼皮直跳,很想不管不顧的衝進裏屋,對著秦香蓮恣意攫取一番,直接破了她的完璧身。


    轉念想到眼前的處境,隻能強壓邪火坐到書案前,梳理起繁雜混亂的思緒。


    這裏不是宋代,而是曆史上從未出現的大楚王朝。


    但不管是疆域版圖,還是各種製度,都與北宋極為的相似。


    就連當今聖上,也與宋仁宗一樣,以仁愛兩字大治天下,頗受百姓的景仰和愛戴。


    今朝不是富宋,前朝自然也無盛唐。


    這對於陳墨來說本是件好事,既然曆史軌跡不同,也就不用再擔心趕考的問題。


    但好巧不巧的是,本朝副相偏偏又名叫包拯,而且也是龍圖閣直學士。


    因其鐵麵無私,敢於替百姓公申不平,故而被民間尊稱為包青天。


    “老天爺,你是非要玩兒死我才甘心嗎?”


    陳墨叫苦的同時,也愈發堅定了不去趕考的決心。


    至於怎麽安撫秦香蓮,他也大致想好了。


    如今浮票已毀,八成是無法參加縣試的。


    退一步講,就算有鎮三老和書院教諭求情,縣府那邊能通融一二,陳墨也可以在考試過程中做些手腳。


    一句話,考了,但是沒考上!


    到時既能從容抽身,秦香蓮也說不出什麽來。


    而且趕考是五天後,可以暫時先放一放,反倒是答應賠付的五兩銀子車馬費,必須得盡快湊齊。


    王婆子那種狗皮膏藥,絕對不能黏到身上。


    陳墨大致估算了下,當今一兩銀子的購買力,相當於前世的一千塊錢。


    五千塊錢數額不大,問題是時間有限,在不幹違法勾當的情況下,五天之內還真不容易解決。


    思來想去,陳墨總算琢磨出了一個法子。


    伐木,燒炭!


    一來,深秋過半,立冬在即,正是賣炭的好時節。


    二來以現在家裏的情況,唯一能迅速變現的,也就隻有後山那三畝桃園了。


    最關鍵的是,桃園屬於私產,完全可以自主支配。


    說起這個,還得感謝陳世美的祖父。


    當年他受災逃難至此,響應官家號召,勤勤懇懇的開荒屯田,才能在編戶齊民的政策下入了良籍。


    至於奴籍和賤籍,別說擁有私產,人身自由都是奢望。


    陳墨是個行動派,加上又怕進屋後把持不住,索性說幹就幹,拿起工具和油燈去地裏伐木挖窯。


    按照他的本意,是采用現代幹餾技術燒炭,隻需要一天的時間不說,燒出來的木炭品質也屬上乘。


    奈何家裏太窮,根本沒有那麽大的鐵器做爐,所以隻能采取土窯法,最快也得三天後才能拉去販賣。


    慢是慢了點,總歸是條路子。


    就這樣等到雄雞報曉時,陳墨不僅挖好了土窯,還砍倒了大半的桃樹。


    整個人累的半死,泥土雜物混著汗水布滿了全身,再看不出半點讀書人的斯文。


    但他的臉上,卻掛著解脫而滿足的笑容。


    這般日子,好像也不是太糟糕。


    困頓疲乏,陳墨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沉重的眼皮合上前,依稀看到秦香蓮正急匆匆的奔來。


    細細的腰肢扭動,雙峰唿之欲出,猶如神女乘風入夢。


    就是唿喊出的話,讓陳墨哭笑不得。


    “官人,你為何要自掘墳墓,輕生於世呢?”


    “以後,奴家可怎麽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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