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清來不及多言,忙將解藥挨個塞進已昏迷不醒的眾人口中。


    風婉柔隻覺她是白費力氣,夾起隻餃子置於燭焰,燒得「刺啦」一聲。


    「這藥可是烏陀鳩,見血封喉!我勸你還是省省勁兒吧。」


    此時,風水清已將解藥全部喂完,心頭稍稍鬆了些,她相信小甜甜的能力!


    其他人倒無甚擔心,隻是嫂嫂身懷有孕。


    肚中孩兒是否……


    思及此,風水清心頭頓生恨意!


    這該死的***!!!


    見她默不作聲,滿麵驚憂。


    風婉柔隻覺酣暢淋漓!


    唇邊笑意愈發猖獗:「你倒是運氣好,沒吃餃子。不過……你的至親之人皆離你而去,倒也令我痛快至極!爽利啊!哈哈哈……」


    「本想過了年節再收拾你……」


    風水清轉身直視***,聲音低沉可駭:「你與泫宸安私下苟且傳訊,險些將魔王害死,我不過給你多留些喘息之日。如今你竟毒害爹爹二哥他們,看來你真是嫌命太長。」


    「哈哈哈……」


    風婉柔瘋狂獰笑,眼底猩紅。


    旁裏的丫鬟竺葵瞧她這瘮人模樣,嚇得直往後縮,「四小姐,您……」


    「四小姐?!」風婉柔如旱魃般僵硬轉頭,抓起隻餃子塞進竺葵嘴裏!


    小丫鬟驚慌失措間來不及反應,咕咚一聲吞進肚裏。


    她忙彎腰摳嗓,卻為時已晚。


    倒地不過抽搐頃刻,便徹底失去生息。


    「嗬……」風水清冷笑,「你夠狠,連自己的娘親與丫鬟都不放過。」


    言語間,她掃了眼同樣俯臥在地的陳秋華。


    隻是方才自己救人心切,也喂了她顆解藥,想必命保得住。


    「就她也配做我娘親?!」


    風婉柔垂眸掃了眼地上蜷臥的女人,語氣鄙夷,眸內難掩嫌惡。


    「這個身份低微的粗使賤婢!若不是她!我又怎能在風府如履薄冰?!這些年又怎會被你們瞧不起?!」


    「我看你真是條發狂瘋狗!」


    餘光中,魔王修長手指輕動。


    風水清坐迴凳上,偷偷牽住他的手。


    「風婉柔,這些年你敢說我與爹爹待你不好?吃穿用度哪樣不是與我相同?我看你腦子真是不正常,總想著別人迫害你。」


    「待我好?!」


    聞言,風婉柔麵目全非,驟然猙獰,揚起胳膊將麵前碟碗掃落在地。


    「爹爹每得皇上賞賜,會先去蘭汀閣供你挑選!大哥常年征戰在外,迴來時連瞧都不瞧我一眼!還有這滿嘴之乎者也的風筠之!總是向著你,從未將我放在眼裏!」


    她邊講,邊從肩膀扯落部分上衣,露出後背疤痕。


    「還有你!風水清!皇上破例封你郡主!整個風府日日圍著你轉!又勾搭泫宸魈非你不娶!這些惡心的傷疤!都是你的傑作!」


    「你講完了?」


    風水清手心傳來柔柔捏握力度,她知道,魔王已清醒。


    麵上卻不露聲色,泰然自若道:「你講完,便該我講。爹爹所獲賞賜,若是一雙,便要我同你一人一半。如是單兒,就先來對我講明,將那物件留給你。因我是做姐姐的,應讓著你些。」


    聽聞此言,風婉柔眼內稍有搖曳,又立馬恢複混沌。


    風水清倒未察覺,而是從桌下唰地收迴小手,忍住笑意。


    鬼魔王!


    這個節骨眼兒竟撓我手心!


    癢死啦!


    她正正神色,繼續開口:


    「還有大哥,每次迴來雖未見你,但總是反複叮囑我:家中你年齡最小,我莫要耍小性子欺負你。還講怕你忌諱自己出身,讓我平日多帶你進宮玩耍,莫要整日憋悶在府裏。」


    「至於二哥……」


    風水清瞧著風筠之手臂略有微顫,似乎也快清醒,懸著的心又落了幾分。


    「二哥確是向著我多些,但你敢講他從未幫過你?!我記得前幾年,你被一侯府公子揶揄出身,是二哥跑去為你說理!堵著人家門罵了一整日,所用便是你最討厭的「之乎者也」。」


    話音剛落,風婉柔眸色忽渾忽澈。


    布滿髒漬的心間似乎湧入清泉。


    潺潺流水雖涓微無比。


    卻仿佛驚濤駭浪般。


    奔湧著對她蠻橫拍擊!


    這些事……


    她竟從未留過心。


    風水清見她意識潰散,陷入濘緒,開始自我懷疑。


    未覺絲毫憐憫,反而恨意更甚。


    前世那些屈辱迴憶。


    於腦海內噴薄而出!


    登基大典時,風婉柔與泫宸安並肩立在金龍殿上,投向自己的蔑視眼神。


    遭他二人設計陷害,自己***被侍衛從拂曉宮拖出時,風婉柔詭計得逞的看戲表情。


    還有臨死前於汐止宮,匍匐在風婉柔腳下,眼睜睜看著孩兒失去生息的那種徹腑之痛。


    樁樁件件!


    如鏽錐刺骨!鈍刃剜心!


    熱淚由心入眼,風水清跟小甜甜兌了隻匕首,平靜起身,「嗤」地狠狠穿進風婉柔放於桌麵的掌心。


    「啊!!!」


    淒厲的慘叫,甚至快將府外爆竹聲掩蓋。


    眾人本就已開始恢複意識,被這聲音驚得渾身一顫。


    唯有江靜瑤,仍然不省人事。


    「快去傳府醫!」


    風麓山還未明白發生何事,由於離得近,他隻瞧見皇子妃娘娘臉色烏青,毫無聲息,這才一嗓子吼了出來。


    風婉柔痛得快要窒息,想將匕首拔出,卻又沒有勇氣。


    忽然,脖頸一緊。


    是風水清,單手死死扼住她喉。


    「那日在汐止宮,我已講過。若你心懷惡念再敢害我,便要你生不如死!而今,嫂嫂肚中孩兒如出半分岔子,你的罪孽,便又多了條無辜性命。」


    「你……你……」


    風婉柔此時連話都講不出,瞧著本該死掉的眾人竟奇跡般從地上爬起。


    怎麽會?!


    那藥可是滇茗國最毒之藥!


    他們怎會沒死?!


    「風水清……你是魔鬼!你怎會有解藥?!你怎會有解藥!」


    恰逢,陳秋華也蘇醒過來,咕嚕咕嚕滾著從地上爬起身子。


    瞧見女兒手被匕首釘進桌裏,嚇得又差點暈過去,「柔柔……這是怎麽迴事?快告訴娘親啊!」


    「滾遠點啊!你滾遠點啊!」


    風婉柔發狂吼叫。


    陳秋華不明就裏隻覺委屈,「柔柔你……」


    「你個身份低微的***!都怪你!都怪你啊!如今我要死了!你也跟我一起下地獄!!風麓山!你個糊塗的老東西!」


    一向溫婉恭順的小女兒,竟敢這般唿喊自己?!


    風麓山罕見地眉目一凜,未作聲,隻遞了雙灼目以示不滿。


    風婉柔笑得更加絕望,掌心劇痛也無法讓她清醒。


    她淚涕滿麵,嘴角流涎,睚眥俱裂,醜態畢露。


    如瘈狗噬人,令人心生嘔鄙,


    難以直視。


    「哈哈哈……你還不知道吧!這個賤奴是發現自己懷了孕才去爬你床的!我不是你女兒!哈哈哈……老糊塗東西哈哈哈哈……」


    「柔柔!!!」


    陳秋華立刻用手捂住她嘴,滿麵驚恐扭過頭看向風麓山。


    不出所料,他已滿臉鐵青。


    此秘密倒讓風水清更加震驚!


    同時深覺,風婉柔……


    已徹底瘋癲,失去理智。


    「哈哈哈……」風婉柔時笑時哭,令人不寒而栗,「想不到吧?!哈哈……我不是風府人啊!我與你們這些惡心的人!沒有血緣!嗚嗚嗚……我什麽都不是!宸安哥哥也不要我了!我也快死了!哈哈哈哈……」


    泫宸魈早已清醒。


    因風水清講過要自己對付風婉柔,所以他一直趴在桌上默默聽著,伺機而動。


    方才見她用匕首捅穿那瘋女人的手,他還頗為得意了會。


    嗯,小丫頭夠敏捷。


    看來是塊練武好料子!


    他還以為風婉柔有多厲害,是否與皇後一樣難對付。


    如今看來……


    不過是個色厲內荏的垃圾,區區幾句話便叫她失理智,許還患了被迫害妄想之症。


    瞧著自家小姑娘有些發抖,他上前從背後圈住她的小身子,唇湊在她耳邊:「是不是冷了?你想住風府還是跟我迴宮?我們離開這吧。」


    而後,他喚來裴刈,將風婉柔打暈捆起。


    風水清丟了匕首,用帕子擦拭手上鮮血,「我不冷,將她扔到柴房,我過會去收拾她。」


    膳廳終於安靜下來。


    風麓山坐在凳上神思遊離,陳秋華匐於他腳邊,戰戰兢兢啜泣。


    「老爺……柔柔是說謊的……您可千萬莫要信啊……」


    風麓山捋平衣袍,語氣是前所未有過的寒極:


    「是叫府醫驗後將你打死丟出去?還是坦白,自己用腿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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