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每天早起到公司上班,才上了半個月,他就膩了。


    天天坐在辦公室裏聽匯報,實在是無聊透頂。搞得他都想招一個賞心悅目的小秘書,天天看著也好啊。


    一天天的,來匯報工作的全是大老爺們,讓人沒有一點工作的激情。


    王大山沒啥權力欲望,不喜歡親力親為,更喜歡提出設想讓別人幫他實現。


    當老板的就應該這樣,籠絡住一群人,讓他們替自己理想奮鬥。


    所以,當京龍公司暫時進入了正軌,他便不想待在京城裏了。


    但他剛想迴大白山待一段時間,呂剛來到了京城。


    呂剛並不是自己來的,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八個人。


    這八個人,都是龍堂眾人的戰友,剛剛被呂剛招募過來的。


    王大山見這幫人,比見公司那幫人要親。


    一個公司裏,再怎麽和諧,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辦公室政治。無論領導再怎麽平易近人,員工們總會對老板有些畏懼。


    因為他年紀不大,很多員工先入為主的會認為他是個二代,沒什麽能力的小開。所以麵上雖然恭敬,但心裏還是有些不屑一顧的。


    王大山能夠感覺出來,所以他盡量表現的很嚴肅。在公司,表演的成分會多一些。


    有時候憤怒的時候他需要心平氣和的微笑,有時候卻又要裝成很憤怒的樣子。


    這是做領導的代價,不能輕易的讓下屬看出來你的喜怒哀樂,你也就一直生活在偽裝之中。


    僅僅用了半個月,王大山便讓京龍公司所有的人都服氣了,他的決策沒有過失誤,所有事務安排的井井有條,一切都在有序的向前發展。


    但其實王大山很累,所以見到呂剛和一群心思單純的退伍戰士,他很開心。直來直去的說話,比天天跟人玩心眼子要痛快多了。


    於是他便抽出時間請這一幫子龍堂的預備成員喝酒吃飯,每個人都聊了一下。


    這一聊下來,感覺很好。


    至少這些戰士的人品都很不錯,身上也有一技之長。


    見王大山對這一批人的表現滿意,呂剛也很興奮。他給這些人發了安家費,就準備帶這人去香港。


    但京城有一件事情的發生,促使王大山把他們給攔了下來。


    1981年11月下旬的一個深夜,一名受過高等教育,名叫馮大興的準備考研的國家幹部,闖入北京西單新華書店實施了盜竊殺人,致使兩名值班員一死一重傷。


    (這個案件真實存在,不過發生的時間是在半年前。)


    馮大興的犯罪問題,引起了全國社會關於“才華與事業上的優秀者能否越過道德的界線?”的大討論。


    王大山覺得機會來了,於是他讓王士昌幫他聯係到了勞動者日報的總編,發了一篇社評《幹部深夜殺人,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這篇文章,王大山並沒有去糾結什麽才華與事業上的優秀者能否越過道德的界線扯淡問題,而是直指核心,深入探討了為什麽社會上會頻頻發生搶劫殺人侮辱婦女這樣的大案要案。


    他剖析了這種表象下的社會底層邏輯,從人性、社會因子以及法治三個方麵得出結論,社會治安的敗壞並非個別現象,而是現階段一種社會發展的必然。


    在這種情況下,必須要痛下決心,開展更為嚴厲的懲治活動,從嚴從重從快懲處犯罪活動,給犯罪分子予以沉痛的打擊和巨大的震懾,才能夠將社會治安崩壞的現象進行有效的扭轉。


    除此之外,他甚至給老人家寫了一封信,詳細闡述了開展一次嚴打的必要性。他還告訴老人家,犯罪分子與人民群眾之間的矛盾不是人民內部矛盾,而是敵我矛盾。


    既然是敵我矛盾,對待階級敵人就不是搞運動,而是維護社會主義的公平與公正。犯罪分子被人民民主專政,是人民群眾翹首以盼的大好事。


    然後,王大山就隻能默默地等待了。


    沒有等太長的時間,隻是經過了將近大半個月的發酵,嚴打終於來了。


    12月中旬,辦公廳發布了《關於嚴厲打擊刑事犯罪活動的決定》,嚴打行動拉開了序幕。


    三天後,全國委員會頒布了《關於嚴懲嚴重危害社會治安的犯罪分子的決定》和《關於迅速審判嚴重危害社會治安的犯罪分子的程序的決定》。


    前者規定對一係列嚴重危害社會治安的犯罪,“可以在刑法規定的最高刑以上處刑,直至判處死刑”。


    後者則規定在程序上,對嚴重犯罪要迅速及時審判,上訴期限也由刑事訴訟法規定的10天縮短為3天。


    也就是說,隻要是犯了罪,不管是大還是小,都有可能被頂格判刑,甚至判死刑。除此之外,上訴期隻有3天,要是被判了刑,還沒反應過來呢,就可能失去了上訴的資格。


    有一個18歲的年輕人,因為搶了一頂軍帽,打了幾場架被判了死緩。


    更有人因為一次搶了兩毛錢就被判了二十年。


    但這些都不關王大山的事,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你要是不犯罪,怎麽可能會被判刑。


    亂世需用重典,矯枉必須過正!這就是嚴打的意義。


    王大山叫來呂剛,讓他帶著龍堂的新人去辦一件事,盯住光頭樊磊的所有小旅館,收集足夠多的證據,並且弄清楚那位替厲姓青年收錢的公安。


    厲姓青年的身份王大山還沒有什麽線索,他也找市局的樸副局長進行過調查,但公安機關內部,沒有姓厲的,又符合光頭描述的年輕人。


    無論是公安幹警還是公安部門領導的子女,都沒有。


    公安部門也沒有姓厲的領導。


    王大山為了不打草驚蛇,也沒有再次找光頭的麻煩。


    他一直在等機會,現在機會來了。


    呂剛他們領命而去,九個人分別住進了光頭的幾家小旅館,盯著小旅館的一舉一動。


    趁這個機會,王大山與大白山山貨行的所有在京城的銷售人員都開了個會,向他們強調的此次嚴打的殘酷性,警告他們一定不要犯罪,一旦犯罪,神仙也救不了他們。


    總之,整個十一月份,京城裏暗流湧動,波瀾詭譎。朝陽群眾們開始不停地檢舉揭發,公安幹警們取消了休假,重拳出擊。


    甚至連軍隊也參與了這次嚴打的行動中來。


    每天都能看到大街上一車一車的罪犯被拉去公審,然後又一車一車的拉去刑場被執行槍決。


    熱鬧是真熱鬧,但總有人家裏披麻戴孝,白發人送黑發人!一時間火葬場都開始加班加點的燒人,大煙筒裏的黑煙狂冒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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