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幾十個土匪扔給了小旗和十幾個士卒後,蘇浩趕著馬車進入縣城,因為白蓮教的起義,整個縣城的百姓死傷慘重,盡管已經過去了半年,街道上依舊顯得空空蕩蕩的,雖然街道上的商鋪都有開門營業,但生意卻很是慘淡。


    找了間客棧落腳後,蘇浩第一時間找了間酒樓開啟了胡吃海喝模式,對於練武之人來說,修行是極為耗體力的事情,所有人都是大胃王。


    酒樓中,蘇浩甩開了膀子吃,一盤雞肉剛上桌,幾筷之下,直接見底,一旁的桌子上已經壘起了一大疊盤子,一邊的食客看著蘇浩的胃仿佛無底洞一般,已經看呆了。


    “這位爺,小店的食材已經用完了。”


    這時候,酒樓的老板端著一盤鴨肉走了過來。


    “沒了就算了。”


    聞言,蘇浩擺了擺手,他吃了這麽久也差不多了,雖然他的胃口也不小,但是和那些將門世家的橫練武者沒得比,據說一些強大的橫練武者一餐甚至可以吃掉一頭牛。


    聽到蘇浩的話,酒樓老板連忙取出隨身稱銀的戥子,將蘇浩之前給的銀子放秤盤上。


    “爺,您吃的東西是四兩七錢銀子,您之前給的銀子是六兩八錢,這裏應該找您二兩一錢銀子。”


    說完之後便拿出一把小剪刀,將銀子剪下了一個角,稱了一下後,發現不足二兩一錢,便又剪了一個小角。


    蘇浩隻是靜靜地看著,這才是民間正常的交易,電視劇裏那些隨手扔下一錠銀子就讓人不用找的,那都是扯淡,你敢扔,人家店老板還不敢信呢。


    銀子裏摻鉛或者摻其它東西可不是什麽新鮮事,通常都會稱好,然後剪開鑒定,最後才找零,你隨手扔一錠銀子,不剪開,鬼知道銀子有沒有摻東西。


    迴到客棧後,蘇浩讓店夥計燒了一桶熱水,溶了小半盒虎骨膏,然後進入浴桶中,運行起了純陽無極功。


    隨著一遍遍功法運行,蘇浩清楚地感覺到,當內力走完了十二經脈後,進入丹田的內力隻有之前走足三陽經時的三分之一,足足縮水了三分之二,不過蘇浩知道,這不是減少了,而是濃縮了,雖然內力看起來少了,但實際上威力卻變大了不少。


    當初在真定府外,靜塵那個心慈手軟的小尼姑對上同為二流頂峰的李彪,能夠在不下殺手的情況擊敗李彪,便是因為靜塵修煉的是頂級的內功心法,在內力上碾壓了對方。


    ………


    次日,休養了一天的蘇浩再次趕著馬車,神清氣爽地踏上了釣魚之旅。


    過了京杭大運河後,進入濟寧州,人煙瞬間多了起來,和巨野縣不同,濟寧州受白蓮教起義的影響並不大,再加上濟寧州屬於運河上的中樞之地,半年的時間,濟寧州早已恢複了往日的繁華。


    蘇浩慢悠悠地趕著馬車朝濟寧城走去,這時候,後方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響起。


    一匹又一匹駿馬奔騰而過,掀起一片塵土飛揚,見狀,蘇浩手中韁繩一緊,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滾開!別擋小爺的道!”


    這時,一聲怒喝炸響!


    蘇浩扭頭望去,迎麵而來的卻是一道鞭影,練了半年純陽無極功,蘇浩此時離三流武者隻有一步之遙,反應速度自然不慢,手一伸,在鞭子抽到臉上之前緊緊將鞭子攥住,然後用力一拽!


    “啊!”


    揮鞭的人也沒想到這種情況,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連人帶鞭拽下了馬,狠狠地摔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休傷我家少爺!”


    這時候,又一匹駿馬奔騰而來,一個身著勁裝短打的中年男人低喝出聲,手呈鷹爪朝蘇浩抓來。


    見狀,蘇浩念頭一動,本命紙人從車廂中衝出,中年男人的鷹爪連忙抓向本命紙人。


    噗!


    紙刀閃過!


    中年男子瞬間身首分離,連手都直接被切斷!


    這時候,蘇浩才有空打量之前被他拽下馬的人,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身穿綢緞麵料的儒袍,長相俊美,皮膚白皙,顯然是養尊處優之輩。


    “小哥,你快跑吧,這是孔家的人。”


    這時候,一個路過的中年男子說了一句,然後匆匆離去。


    孔家的人?


    聽到中年男子的話,蘇浩不禁一愣,隨即便想了起來,這裏是濟寧州,離曲阜不遠了,已經處於孔家的勢力範圍之內,有孔家子弟出現在這裏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雖然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但蘇浩卻沒有太過在意,大明可不比蒙元和滿清,蒙元和滿清屬於異族,自然得善待孔家,拿這個漢奸家族當招牌。


    而大明可沒有,開國之初,朱元璋甚至動過把孔家給廢了的念頭,可惜儒家經過千年發展,早已成了一個龐然大物,整個天下的讀書人都是儒家子弟,哪怕朱元璋威望無雙,也得依靠讀書人維持老朱家的統治,最終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了孔家。


    不過認歸認,孔家可沒少受打壓,現在大明的官學是程朱理學,程家和朱家的聲望已經不差孔家太多了,而且陽明心學也有興盛的趨勢,孔家的威望也就輻射到曲阜周邊罷了。


    他一個錦衣衛百戶雖然惹不起孔家,但是孔家惹到他頭上來,他也完全可以一巴掌扇迴去,孔家能影響到的也就是曲阜周邊的文官,他一個錦衣衛可不受文官管束。


    至於為了一個縱馬傷人的家族子弟鬧到朝堂上去,他相信孔家那位衍聖公隻要腦子不進水,就不會做這種蠢事。


    要知道錦衣衛是天子親軍,還是孔家子弟先沒事找事,鬧到朝堂上,丟臉的也是孔家自己,畢竟錦衣衛再不濟也是親軍,朝堂上的百官也不敢為了一個孔家打皇帝的臉,說到底,打狗還得看主人,錦衣衛的主人是皇帝,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百官們瘋了才會去打皇帝的臉。


    蘇浩還在瞎想,這時候,年輕男子的其他同伴也發現了不對勁,紛紛唿朋喚友趕了迴來。


    當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年輕男子以及一旁身首分離的中年男人,所有人都呆滯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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