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挫挫她的銳氣,隻怕這小妮子越來越得意忘形了。


    「你……你……」練寧央咬著唇,十分惱怒,「你到底救是不救?!」


    雖然摔下來很痛,但要她聽這男人的冷嘲熱諷,那她甘願摔死算了。


    「當然……救。」男人懶懶地由前廊步出,潔白的月光清楚地映照出他的麵貌,那諷笑的嘴臉令人憎厭。


    「葛……葛煜?!」練寧央簡直想咬斷自己的舌頭。怎麽會是這狂妄的臭男人?!


    「沒錯。」葛煜走到樹下,朝她點頭微笑,猛一抬腳,用力踹向那棵大樹,突來的劇烈搖晃,嚇得她一時鬆手,身子直直往下墜。


    「啊——」她閉起眼尖喊,直到穩穩地跌入一堵結實的懷抱,那刷白的小臉仍怔愣著。


    「怎麽?這樣就嚇傻啦?」葛煜拎起她嬌小的身子,怡然自得地往屋內步去。


    「你……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顫著手撫著急遽起伏的胸口。


    「我怎麽?你該不會破壞了協議,懦弱的想逃吧?!」葛煜放下她,好整以暇地環臂斜睨著她,一副瞧不起她的模樣。


    對付這種驕傲的女人,就得用激將法攻擊她的自尊。


    「懦弱?!」這一次,練寧央是真的動了肝火,她氣得猛跳腳,「我練寧央從來不懂什麽叫懦弱,更何況是逃跑!」


    「那麽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剛才的行為叫什麽?」葛煜打了個嗬欠,「夢遊嗎?」


    「去你的!本姑娘就是夢遊怎樣!你不爽嗎?」她火大的拉下他高大的身子,朝他的耳畔放聲大吼,「你給我聽著,我練寧央才不會逃跑,等到整死那該死的臭男人後,我會大大方方的從你家大門離開!」


    他惹火她了,非常、非常的惹火她了!


    說完,練寧央重哼了聲,驕傲地轉過身子,踏著重重的步伐往二樓走去。


    她再也不管他要幫忙她報複的原因為何?再也不管他是不是有別的企圖?她隻知道,她絕對、絕對不能讓眼前這狂妄的臭男人給看扁!


    葛煜好笑地睨著她憤怒的背影,邪肆的黑眸內閃過一絲詭譎。


    這個禁不起激的小女人,終於落入他的陷阱了。


    等到解決了她的「前」未婚夫,再來,就是她了……


    這個勾起他征服及挑戰欲的倔傲女人!


    熱鬧的私人晚宴,輕柔的音樂流泄在廳中,香港上流社會的名媛紳士皆受邀出席這場「禦盟」主辦的私人宴會。光是衝著「禦盟」的名號,接受了邀請函,就算有多重要的事情也得推掉,親自來這兒瞧瞧一向神秘、不露行蹤的四位掌主們究竟長得什麽模樣?


    在短短半小時內,約略兩百多坪的宴會廳中,竟也來了百餘位受邀的嘉賓,其中,當然也包括她那該死的「前」未婚夫!


    「該死的臭男人,我要是不整得你哭爹喊娘,消消我滿肚子積壓已久的怒火,我就不姓練!」火氣大得很,忘卻了刻意營造出來的溫婉假象,練寧央手攀在一名英挺男人的臂彎裏低聲咒罵著。


    她身著一襲鑲著銀色亮片的純白晚禮服出席在宴會中,娉婷曼妙的身軀在禮服的襯托下,絕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那男人溫煦的笑臉宛若春霖,洗滌了寒冬的風霜,他出眾的俊龐散發出自然的率性,那收斂在影子底下的霸氣,吸引了眾家名媛傾心的愛慕,隻可惜,他表麵下的狂狷、邪惡隻有她能瞧得見。


    她一頭烏黑的大波浪長發在設計師的巧手下挽了個髻,粉頰邊落下的兩撮發絲更增添了她自然不做作的柔美,那紅潤的小嘴也因擦上粉色調的亮光唇彩而更加引入垂涎,粉雕玉琢的嫩頰上似因怒氣而益發紅潤,整體瞧來彷佛是受人嗬護在掌心裏的搪瓷娃娃。


    「上了這麽久的課,難道我唯獨缺了讓你學習說話的禮儀?」男人瞥見她伸手揉著發疼的後腳跟,倏地眯起眼,暗地警告著她的儀態表現。


    噘著嘴,練寧央悻悻然的收迴手,就算再疼,也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她攀著他的臂膀偎靠自己疲軟的身子,慍怒地睨了他一眼。


    要知道她此時的乖馴、不反駁,可不是因為怕了他,她是為了報複,才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剔。


    「葛——煜……」又是一群名流紳士晃過她麵前,原本欲出口的粗言隨即換成一副楚楚可憐,「可是……可是人家腳好酸嘛!」


    「你想退出?」他語調輕柔的道,盡管露出一抹無關緊要的淡笑,但他眸中那抵不住的凜寒,仍威脅般的射向她,嘲諷著她此時呈現在眾人眼前這副柔弱無助的假象。


    這種在他麵前過度放肆的女人,下場通常都不是挺好的。


    「沒的事,我怎麽可能想退出呢?你想太多了。」暗暗咬牙,她臉上的微笑僵硬的可以,手指輕輕纏揪著他的西裝袖口,泄憤似地弄皺他的衣服。


    等到整完那該死的「前」未婚夫,她一定要好好教訓眼前這跋扈成性的惡男。


    葛煜掃過她揪絞他西裝袖口的小手一眼,了然這是她報仇的小把戲,大手利落地撈起幾乎滑到地上的她,占有性地圈住她盈盈纖腰,涼涼地開口。


    「是嗎?你要是再不打起精神點,事後就有你受的!」


    不用多想也知道,這女人根本懶得不想多走一步,隻像隻無尾熊似地賴攀在他身上,藉由他來撐扶著她。


    威脅一落,隻見她原本趴賴在他懷中的身子,越加黏掛在他身上,挑釁似地朝他無辜的眨眨眼。


    「人家累嘛!」她嬌嗔地噘起小嘴,衝著有這麽多人在場,她就不信他敢對她怎樣。


    「找到他了嗎?」葛煜裝作沒聽見她的話,摟著她的纖腰,轉而移到個好角度讓她能清楚地環顧四周的人群。


    他向來不喜歡這種人多吵雜的宴會,不過,為了她的報複、為了驅隔她心底的陰影,他下令舉辦這場宴會,廣發邀請函給上流社會的名流們,也順道寄了張邀請函給她的「前任」未婚夫。


    他仔細調查過,她的「前任」未婚夫叫做丁燁,是個名副其實的花花公子。會跟這倔傲的女人交往,隻不過是他與朋友的一個賭約罷了。


    這惡劣的打賭,是要他在三個月內將她給拐上教堂,賭注是一佰萬港幣。這區區的一佰萬港幣,就傷了她的自尊,扼殺了她對男人的信任感?!


    他知道隱藏在她倔傲的外表下,是那幾近脆弱的靈魂,表麵上的無所謂,其實都是在掩飾她內在傷痕累累的真心。


    他並不打算讓她知道什麽,她隻要乖乖地待在他身邊,其餘的,她不需要明了。


    等到排除她心底的陰影後,他就要不計一切地占有她高傲、驕傲的靈魂。


    「找不到嘛,我哪裏曉得那隻豬躲哪去了……」她靈活的大眼瞄過熱鬧的大廳,黑鴉鴉的人潮,多的跟什麽似的,她哪裏找得到人?!


    「是嗎?」葛煜睨了她一眼,帶著微笑勾起她的下顎,隨即俯下頭,在人滿為患的宴會廳中狂肆地吻住了她,不顧廳中賓客們好奇的目光及竊竊的好奇私語聲。


    她這張鮮紅欲滴的小嘴,總說一些能惹火人的話來氣他,企圖摧毀他極為自傲的自製力。再不好好懲罰她怎行!


    一想到這兒,葛煜濕滑的舌頭懲戒地趁著她驚愕的抽氣時,肆無忌憚地竄進她溫熱芳香的口腔,強橫地索取更深、更深的甜美,那甜蜜的香津、生澀的丁香小舌、輕柔的嚶嚀聲,在在令他擋不住如狂潮般湧來的欲望。


    她幾乎快沉醉在他恣意的挑魅中了,被吻得紅腫的唇瓣就像尚待綻放的豔紅花苞似的,引人垂涎它的柔美……


    「噢……」如春風般的呢喃好聽的令他眯起眼來,他輕抿的唇緩緩向上勾起邪笑。


    她是塊未經雕琢的璞玉,隻要略加巧手雕琢,假以時日,便會光彩奪目地勾走男人潛意識裏對女人的狂浪欲念。


    「喜歡這個吻嗎?」他粗糙的大掌撫上她酡紅的小臉,滿意地凝視她癡迷的表情,用最性感的語調、最溫柔的眼神輕易地奪去她的唿吸。


    瞬間,他惑人的瞳眸,竟不再像先前那般惹人厭……


    「你……你……」練寧央迴過神,窘紅了雙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他居然這樣大膽地在眾人眼前吻了她?!


    「走吧!遊戲開始了。」他強硬霸道地下了宣告,旋即將她帶往舞池中央,讓眾人好奇的竊竊私語隨著輕泄的音樂化為輕煙。


    究竟那擄獲了禦盟「東」掌主——葛煜歡心的神秘女子是何人?竟能讓他不顧場合地向她索吻?!


    舞池的地板上彌漫著冰涼的白煙,將她曼妙的身軀襯得脫俗,那跟銀鈴似的笑聲隨著他刻意的圈圈轉繞散開來。甜美的嬌笑聲及翩翩舞動的優美姿態,在舞池中逐漸與音樂融為一體,炫亮了眾人的眼。


    葛煜微微一笑,滿意地睨著她傾倒在他懷裏的嬌態,手掌傳來的柔軟觸感令他愛不釋手。


    他垂下眼,技巧性地攬住她半傾的纖腰,以免她一個踉蹌,在大庭廣眾下又跌倒出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純屬巧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鍾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鍾昀並收藏純屬巧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