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歲,要聽媽媽的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8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以紅領巾為榮。長大報效祖國。

    14歲,學習,補習,中考。“隔壁班的那個男生有點帥”——初戀。

    16歲,叛逆,媽媽再也管不住我。我沒有去上高中,而是跟炎皓、炎玨到了另一座城市讀藝校。

    現在,18歲,拜金。愛上煙熏和嬉皮風。不愛吃飯,惜發如命。

    我不知道該怎樣來總結我的性格。從小就不喜歡跟女孩們一起玩,她們會搶我的洋娃娃,一不高興就嚎啕大哭,很吵。那時,我不愛哭,也不愛說話,就喜歡自己一個人揀那些她們不要的玩具自己玩。“這個卡車給你。”小男孩把自己心愛的小卡車給了我,我衝他微笑。他叫炎皓。我愛跟他們一起玩,好玩具都是我的,好吃的我也先挑,玩遊戲從來不當狼,反正什麽都好。

    不得不承認,時間這個家夥太沒有人情味了,把這些天真的孩子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炎皓和炎玨開始吸煙,動不動就跟些小流氓打架,然後頭破血流,我已“久病成醫”,早就成了他們的專職小護士。到這來上學還得多虧鵬羽哥,他是我姑姑的堂弟的孩子,到現在我也沒算明白到底跟我是什麽關係,他比我們要大3歲,已經在這讀三年級了,所以媽媽也覺得在這有些照應才放我來的。炎玨到這的第二個禮拜就交了個女朋友,小小的,很可愛,說起話來輕聲輕語的。我逗炎皓:“瞧你弟弟多牛x,你什麽時候也給我弄個嫂子?”炎皓瞪了我一眼:“你等著吧啊!”

    對了,忘了告訴你們炎家的哥倆長得都不錯,從小就挺有女人緣的,曾一度被學校評為校草呢。兩年前炎玨開始迷上了街舞,沒過多久也拉著炎皓去跳,誰知道他們兩的悟性還挺高,沒過多久把隊長老師都嚇著了,哭著讓他們另尋高就,有意思。到藝校來,他們也報了hip-hop舞蹈班,又組了個團叫什麽“舞一邦”。真的,他們跳起舞來特別帶勁,那認真的表情連我都被感動過好幾次,從開始學舞到現在投進去的錢也不是個小數目,也許是因為真的喜歡吧。

    再說我,小時候阿姨就總說我漂亮,那時候聽著高興,總笑眯眯的,後來就是麻木、厭惡。也許就是因為這點我與生俱來骨子裏就有一股傲氣,不了解我的人一見我就怕怕的,總好像我會殺人似的,無趣。男朋友,交過幾個。當然都是有款有型,然後必須都追到讓我滿意為止,才肯點頭。天下的男人都一個熊樣,到手的花就不愛澆養了,所以我是明智的,一看苗頭不對就立馬甩,免得後患,其實也傷心過,畢竟曾在自己的世界裏停留過,一旦消失了,不管是愛還是不愛,都會覺得不習慣。有一點,是我畢生的原則,我的第一次一定會是我丈夫的,無論怎麽玩,想突破這最後的一道防線根本就是不可能。也奇怪,我一談戀愛炎皓就變得特別乖,幾乎24小時跟從,看見對方有什麽小動作就馬上急眼,所以我們還得花大量的時間想辦法甩掉他,麻煩。

    沒課的時候就會來舞團找炎皓他們,當然,大多數的時間也就是呆坐著,討厭別人用異樣的眼光來看我,討厭別人問我“你的衣服在哪買的?”討厭,都討厭。很多人都誤以為我是炎皓的女朋友(雖然在我印象裏炎皓沒交過女朋友),但也無所謂,懶得解釋那麽多,因為在我眼裏,炎皓是家人。

    “戀戀姐。” 我抬頭一看,是炎玨的女朋友小嬌。她穿了新裙子,很可愛,坐在我身邊。

    “這是我朋友從上海給我帶迴來的美寶蓮,我留了一個這個給你。”她把睫毛膏遞給我,我說謝謝。看著她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像漫畫裏的人,怪不得炎玨那麽喜歡。

    正當我兩細細討論著化妝心得的時候,一個人走到我麵前遮住了照在我身上的陽光。我抬頭,一張純粹的、幹淨的臉把我嚇了一跳。“請問炎皓隊長在嗎?”,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那個感覺,脖子後麵一陣清涼的風,我感覺自己的耳根熱得不行,生平第一次不敢去看一雙眼睛,但我相信我的臉應該還是沉著的,隻是沒有表情,也沒有說話。小嬌看到這樣的情景也被嚇了一跳,她一把拉開了我麵前的這個男人,說:“炎皓去洗手間了,你到這邊等一下吧。”然後我看見她介紹那個男人跟炎玨認識。我迴了迴神,開始上下大量著這個讓我半秒鍾停止心跳的男人。寬大的牛仔褲,白色滑板鞋,黑色的t恤,肩膀上挎著一個大大的耐克包,上麵還掛著一件格子襯衫。我說過,那是一張幹淨且純粹的臉,棱角分明,沒有一絲渲染。我見過的美男無數,他絕對是與眾不同的那個,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此時有些不理智的想法,甚至想跑上去從後麵狠狠的抱住他,聞一聞他身上的味道,但事實證明,不可能。

    “我認識他,二年級舞團的團長金霄旭,跳poping的。他來幹嘛?”我聽見一個學員對炎皓大聲的說,我覺得事情不妙,於是走了過去。

    炎皓說:“既然都是同行高手,這是演得哪出啊?”

    “嗬嗬!沒演啊。純屬學習。真的。”金霄旭說

    “沒想到現在的人都愛玩這招,過分的謙虛等於驕傲。哥們,咱也不用裝了,跳跳看嘛!”炎玨有點生氣的說。

    “裝?不敢當。再說,炎皓隊長剛來不久就名揚內外了,我哪敢在這裝啊!”顯然金霄旭的話裏帶著挑釁。炎皓也開始發作了,他把音響的聲音調得有些震耳:“都老大不小的了,別廢話,扯什麽沒用的,battle!”

    “既然貴地不收留我,那也沒什麽好跳的了,我看我還是走吧,免得掃了大家的興。”說完,金霄旭轉身往外走。

    事情往往妙就妙在它複雜,就在大家氣都不太順的時候,又一個冤大頭帶著幾個小子走了進來,他是學校籃球隊的隊長,叫李全石,大家都叫他大石頭。仗著家裏有錢就囂張得要命,前兩天非要抓炎皓和炎玨加入籃球隊,他們不屑理他,結果就結下了小仇。動不動就來舞團一頓白話,還總說舞團的地板不錯,要買下來改籃球場,大家都不愛理他,我一看他就覺得好笑,但今天卻笑不出來。

    “呦!金少爺!怎麽跑這來了?咱不是在自己的地盤混得好好的嗎?怎麽?也讓炎皓這小子給俘虜啦?同流合汙啦?”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搭在了金霄旭的肩膀上。顯然金霄旭很厭惡他,把臉轉到另一邊,用冷冰冰的口氣對他說:“你他媽的說話敢不那難聽嗎?”真搞不明白,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傻子,不懂得看人臉色,大石頭就是其中一個,見金霄旭說話的口氣強硬,於是把眼光停留在我身上。

    “瞧瞧!把咱們炎夫人給嚇的。今天怎麽穿這麽素啊?不夠亮眼,我喜歡你那天的那個粉紅色的小可愛。!”他完了,因為從小到大,炎皓從不允許任何男人的眼睛在我身上停留超過三秒。可想而知,炎皓一拳上去,狠狠地打在了大石頭的臉上。“媽的,你在我的地盤也太放肆了吧!”說完便和他揉成了一團,場麵頓時混亂起來。舞室的其他兄弟也都上去跟那幾個大石頭帶來的小子打成一片,我和小嬌站在一旁束手無策,隻聽見小嬌拚命的喊著:“炎玨,小心點!小心點!”就在這時,大石頭那邊的一個矮個子的男人在慌亂中舉起了手邊的椅子朝舞室的鏡子上砸去。“呯~!”的一聲巨響,接著就是一地的碎片。我和小嬌的腦海中頓時閃過了糟糕的畫麵。那個男人順勢撿起了一塊玻璃,臉上寫滿了“同歸於盡”,惡狠狠的朝炎皓走去,我嚇得大喊:“炎皓,小心!”誰知就在他要劃向炎皓後背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擋住了玻璃片,然後是一個飛踹將那人踢得老遠——金霄旭。我看見他的手被劃出了很長的口子,鮮血直流,他並沒有做什麽處理的動作,而是上前推開了還在血拚的炎皓,狠狠的揪住了大石頭的頭發,那時的炎皓已經沒了多少力氣,臉上都是血,眼睛已被打得張不開。金霄旭把大石頭按到牆上,胳膊用力的壓著他的脖子,對他說:“玩夠了沒?啊~?我再陪你玩啊?”說著更加用力,我看見大石頭拚命的掙紮著,但是越來越沒力氣,臉已憋得通紅,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我急忙上去拉住了金霄旭。“算了吧!別把事弄大了!”金霄旭迴頭看了我一眼,放開了手……

    現在的舞室寂靜了許多,隻是一地的血跡和玻璃碎片。小嬌在打掃著,而我這個專職小護士又開始了專業的護理。炎皓的眼睛腫得要命,像金魚一樣,嘴角也爛掉了,但我還是慶幸的,記得有一次他被打到昏迷了整整一個禮拜,醫生說他活過來是個奇跡,整個肝被打到破損,所以我想我現在應該替他高興吧。炎玨就更無大礙了,隻是擦破了皮,但我想他更心疼他的“三葉草”吧,因為不知道被哪個混蛋劃了個大口子。而金霄旭手上的刀口很深,我一直止不住血,大家都說要送他去醫院包紮,但他卻執意說沒事,我不知道為什麽,平時很小兒科的包紮工作,此時此刻變得手忙腳亂,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大顆的汗珠在我的毛細孔裏拚命的往外冒,像金霄旭的血一樣,止也止不住。

    炎皓盯著他好半天,終於開口說:“謝謝!沒想到……”

    “別跟我客氣,我又不是為了你,其實早看那家夥不順眼了,我更心疼那鏡子,挺貴的。”大家聽了笑了起來。

    炎皓又說:“我想交你這個朋友,不知你給不給這個麵子。以後我們一起練舞。”瞬間,安靜了下來,我也仔細的等待著迴音。金霄旭無奈的表情說:“我要是說不,會不會又挨打啊~!”大家聽出了話裏的意思,又都高興的笑了起來。炎皓那張“破爛不堪”的臉上也露出了喜悅的表情,高興的跟金霄旭介紹說:“這是我弟炎玨,專攻breaking的,這是我妹戀戀。”金霄旭聽到這露出了“詭異”的表情:“是妹妹嗎?”然後看著我傻笑,那笑容真的有夠傻,但看起來是那樣的無邪和天真,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五官看起來也更加好看。我想現在我的臉應該是紅得要命吧。“妹妹好!”金霄旭說。

    那天,金霄旭告訴炎皓電話號碼的時候,我在心裏偷偷的記了下來。

    其實,瞬間相信了命運。

    我好像認識他,

    那個上輩子給過我幸福的人,

    今生你會同我譜寫怎樣的序曲?

    莫名的勇氣充斥著不理智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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