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你們這個鎮子叫什麽?”

    江行歌一杯濁酒下肚,心裏越來越好奇,終於忍不住,喚來一旁跑腿的小二問道。

    那小二聽到有人召喚他,又聽聞江行歌所問之事,臉上詫異之色一閃而過,但也是老實道,“此處是雲澤鎮。”

    雲澤鎮?花傾月咀嚼著這個名字,向其他人搖頭,

    “雲澤鎮位於哪個方位?”

    “客官指的是?”

    花傾月也覺得問法不妥,於是道,“我們四人乃遊方之人,路過此鎮,不知道前方是哪個國家,所以想找個熟絡的人問一問。”

    那小二恍然,便道,“這雲澤鎮再往前走,便是大齊了...不過前方還需要經過幾個山,才可到達。”

    “齊國?”

    江行歌揮了揮手,讓小二繼續忙去。他低聲道,“大陸雖然現存十多個國家,但沒聽說過有齊國之名。”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國家是杜撰的?”

    花傾月道,“說不定是以前的國家,這些人的裝飾,你們沒發現有什麽特殊的麽?”

    霜月看了看外麵流動的人流,疑惑道,“哪有什麽不同,不還是粗布麻衣麽。”

    師姐沒好氣地道,“誰讓你看貧民百姓了,你看那些個達官貴商。”

    順著花傾月蔥蔥玉指所指的方向,江行歌,憐星隻見一個油頭粉麵的貴公子模樣的男子,拿著一襲長袍,一把紙扇,溫文爾雅,卓然而立路過街頭,倒是氣度非凡,可在江行歌眼中,也隻過是不通大道的凡人。

    倒是憐星瞧出了幾分端倪,“衣服?”

    花傾月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點了點頭,侃侃道,“衣服的曆史,便是技術進步的曆史,額,這麽說你們可能不太懂,但你們隻需要知道,最早的人所穿的衣服,材質和原料是與我們不同的。”

    “那他穿的是是什麽?”

    “黃衣黃冠而祭,息田夫也。野夫黃冠。黃冠,草服也。可見古人衣服冠履,都是用草製的。而大概漁獵之民,是以皮為衣服的材料。伯餘之初作衣,緂麻索縷,手經指掛,其成猶網羅。後世為之機杼勝複,以領其用,而民得以揜形禦寒。直到後來,才有了絲麻的使用。”

    “你看那人所穿衣服,便是黃麻所精致而成。”

    江行歌道,“然後呢?我們不也一直用絲麻所製的衣物麽?”

    花傾月道,“絲麻的使用,也分不同的階段,到了後來,編織的工藝和染料的發明,才讓我們如今的衣服變得豐富多樣,但你看那人所穿的衣服,分明是老式的工藝,包括衣服上麵的圖案風格都與大陸迥然。”

    霜月有些驚奇,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花傾月自得意道,“我家便是從事這等買賣的,所以對這些有些了解。”

    霜月看了看那走遠的文士,皺眉道,“這說明不了什麽,反而更能說明他們與世隔絕。”

    “可他們若是與世隔絕,便不能如此繁華。”

    花傾月指的正是馬路上用馬車運送貨物的商人。

    霜月反駁道,“說不定這裏的人文化所致,不喜歡追求新事物。”

    二女針鋒相對,誰也說服不了誰,誰的話都有些道理,見二人如此,江行歌提議道,“不如我們跟過去看看?”

    三人自然知道江行歌所指,那些商人運貨出城,但幾人在南疆沼澤森林之中卻沒見到半點人影,或許是那攔路劫匪也是一處疑點。

    四人吃飽喝足,正準備結賬,才發現所用的錢幣與人家的對不上,無奈隻好用些金銀珠寶做抵押,當然這是師姐的私貨。

    江行歌與其他三女,尾隨著一個商隊,與他們出城。

    那商隊四輛馬車,拉著的無非是絲綢錦緞之物,方才從卸車時候看見,果然如師姐所說,是古代的工藝,現在隻有墓中才能見得到,若是有人故意仿製,也不是沒有可能。

    幾個商人有說有笑,一個留著胡子帶著方帽的男人領頭,他說話的口音倒是與江行歌等人有些區別,但因為這裏是南疆,可能口音不一樣,這也算是正常的。

    在花傾月看來,這些“古人”生活方式幾千年來沒有什麽變化,更別說這裏是個存在修行者的世界,不過民間所用之物,雖然本質上沒有改變,但形式上不同時代會有些不同,江行歌等人沒見過世麵,想當然的覺得世界很大,有不同的民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花傾月曾經組建過商會,自然知道這些人很少可疑。

    “莫不成是僵屍鎮?”

    這想法一出,花傾月自己都下了一跳,但看那商隊幾個人臉色紅潤,氣喘籲籲,倒不像個死人。可若是幻境,那食物可做不了假。

    眾人跟隨他們來到城外,那些商人也看到他們,隻當做是旅人行者,未曾理會,江行歌暗道,“快了!”

    前麵便是幾人進來的地方,再往前走,便是南疆沼澤了,隱藏在森林之外的龐大世界。

    幾人都屏息觀看,他們進入那森林之後,是如何穿過浩瀚的南疆荒蕪之地,去別的國家采購商貨呢?

    讓幾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江行歌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那一副光景,隻見那幾個人,帶著車馬,走進了某處位置,便好像被什麽吞噬一般,消失了!

    “這......他們去哪裏了?”

    花傾月連忙跟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探查他們消失的地方,再往前幾千尺,便是那南疆了。

    幾個人不寒而栗,隻覺得這裏似乎有個怪圈,城裏之人隻要出去,便會被怪圈吞沒。

    還未等幾人再說些什麽,又是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他們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隻見那消失的地方,突然出現了幾個人,他們是另一批人。

    “方兄啊,你覺得今年的科舉題目如何啊?”

    “哎,小弟感覺甚是困難...恐怕這次...”

    他們聲音很大,高談論闊地談論著考試之事,分明是一群趕考的秀才,那麽那些商賈哪裏去了?

    江行歌,花傾月,霜月姐妹,大眼瞪小眼地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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