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歌握住長劍,思索進攻的順序,他想,方才見李修上場,用了華雲的法術,那法術不算高明,但卻起到了定勝負的作用,這足以說明,若是合理運用戰術,即便是沒有厲害的武技也是可以取勝的。於是他便琢磨著五行法術的搭配。

    突然他想到了前幾次比賽,那白陽居的如同淩日般的霸道功法,是匯聚天下陽力所打出的,也便是借用天地之力,與那吸收地氣晉級的妖煞類似。他不會人家的法門,對於這遊離天下的真陽之力當然不敢隨意吸收,可若是能夠利用適合他的天地力量,其不是戰力大漲?

    正在他苦思冥想發愁的時候,對麵也來了個一人,那人淡白色的道衣,係了條白色的羅帶。她的臉龐雪玉般晶瑩,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纖細,可那張雪白的俏臉,卻透露出一絲絲冷漠,明明是夏日,而她卻好像是冰,是劍,是月,唯獨不像人。她臉色沒有喜怒哀樂,隻是淡淡凝視著江行歌這個對手。

    江行歌覺得這女子有些眼熟,好似哪裏見過,直到旁邊有弟子驚唿,“那是雲山峰,月劍姑的弟子......”,他才知曉,她是楚鈺,他想到了那個側臉,

    她是楚鈺。

    當年帶他來華雲的人,若不是她,江行歌恐怕永遠在山中,直到老死那天。她曾經把他從那個靠近江水的村子中帶了出來,她是強硬的,但江行歌一點埋怨的心思都沒有,因為她,行歌看到了更大的世界。帶著這份心思,他一直在心裏埋藏著感激,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謝謝她。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對方好似不認識他,他終於還是沒有開口道謝。江行歌頗為感觸,踱步上前,低頭道,“華雲散修,忘憂道人弟子,江行歌。”

    楚鈺眉頭輕蹙,好似在思索些什麽,迷惘浮現在那嬌豔俏麗的麵頰,

    “你的名字,好像哪裏聽說過......我是華雲山,雲山峰,月劍姑的弟子楚鈺。”

    江行歌正想說,你當然聽說過,你是我的恩人,我不曾忘記,曾經還發誓要在華雲山照顧你呢!可她卻什麽都不記得了。

    楚鈺修行了什麽月劍決,那是月劍姑的法門,是她自創的。原本是要與那白陽居一般,試圖吸收天地的力量,化作月華納入體內,輔助修行,之後以劍術的形式呈現出來,可是那白陽一脈幾千年的積累,才克服了吸收天地力量所造成的弊端。這月劍術初次創立,修行之人便出現了情感淡薄,記憶力減退的症狀。

    江行歌聽方重山所說,那天地之力不可擅自利用,輕者被天地之力影響心神,重者直接被天罰,形神俱滅。除非是那種如同兇煞般,本來就沒有神智的怪物,吸收了地脈之力,可能晉級獲得好處,而有自己意誌的人類卻不能這麽幹。

    “江師弟,我們開始罷。”

    她不願多言,也不想在這小小的疑惑和悸動上麵糾纏。在楚鈺的記憶中,隻有了當年在皇宮內的生活,和她父皇的日子,這些寶貴的記憶她寫在紙上,反複去記憶,她師父也是無奈,沒有辦法,月劍姑雖然創立此法,但不曾修行,傳於弟子,卻未曾想出了這般岔子,可是修行無退路,哪能說停就停,隻得繼續修行了。

    楚鈺忽地想到,她曾經在紙上,寫過一個孩子,從山中帶了出來,想讓他成為自己的師弟,這樣自己也能有可以照顧依靠的親人,可是那個孩子沒有踏上修行路,他叫什麽名字....了?

    她冥思苦想,燦然的星光水眸端詳著對麵的少年。眾人見這二人,還不開打,一時之間疑惑起來,嘈雜聲不斷。

    方重山笑道,“我就說,江小弟肯定是看上人家姑娘了,你瞧,這都看對眼了。”

    花傾月氣鼓鼓地懟了方重山一拳,道,“老娘花幾年養成的白菜這就被人拐走了?不行!”師姐怒氣衝衝有些抓狂道,“迴來定要給他一些教訓看看!”

    方重山吃了苦頭,自然沒有繼續刺激花傾月,隻是苦笑地看著場內,有些疑惑道,“那女的不是江小弟的故人麽?難道是那個什麽劍訣讓她記憶錯亂了?江小弟啊,江小弟。你還是莫要癡心妄想了,自家有個好師姐等你呢。”

    楚鈺迷茫了一會兒,見周圍議論紛紛,便清醒了過來,冷言道,“你是在讓我?”

    江行歌手足無措道,“不是,不是!我......對,我是在等楚師姐您先出手!”

    她冷漠地看著這個少年,道,“你是小輩,你先出手罷!修行之中無男女的區別!”

    她拔出長劍,擺出個奇異的姿勢,好似妖精在月下吞吐月華一般,聖潔美麗,她嚴陣以待,等著江行歌的進攻。

    江行歌搖了搖頭,將心中混雜的思緒驅散,也拔開靈劍,見楚鈺沒有絲毫漏洞的防守姿勢,也是苦笑地暗道,“楚鈺姐啊,楚鈺姐,你不認識我便也罷了,沒想到對我一個小輩居然這麽認真,該說是對人嚴謹呢?還是......”

    他並不主動進攻,行歌曉得,論劍法他定然不如華雲高徒,這月劍術自帶清心寧神的功效,指望她如其他大派弟子一般慌亂也不切實際。所以唯有打破她的意境,才有取勝的可能。

    況且,她如今可以禦氣自如隨心了,說不定,待會她便衝天而起,在空中攻擊他!

    如此這般想著,江行歌直接出手,直接一記天雷正法,那是源於太華經中的,“惟稍識五雷法,召唿風霆,間禱雨,或如刀、或如劍,隨水順流飛冉冉”,這種法門是大路貨色,人人皆知,但好在用時方便,傷害不俗,比什麽火球術不知強到哪裏去,師姐的話來說,這便是“王子戰法”。

    隻見江行歌把劍插在地上,左右手掌心雷法不斷,好在他境界有所突破,不然如此消耗定然承受不了。

    楚鈺見麵前閃過的雷法,眉頭輕蹙,幾個閃身便避過了雷法,那天雷地雷轟擊在場地上,炸其無數石子。

    旁麵有修士好笑道,“忘憂老道,你家弟子怎的先發製人,便是這玩意?莫非你沒教弟子什麽好法門?”

    忘憂老道一紅,連忙道,“你們懂個錘子,修行又不是為了打架,打好基礎才是真道理!至於法門?那種東西應該自己頓悟,自學成才!”

    花傾月在旁聽到,費了好大力氣才止住了噴老道一臉的心。

    迴到場地,那楚鈺躲過幾次雷法,道,“這便是你的法術?那該我出手了?”

    江行歌隻當充耳不聞,繼續甩了幾個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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