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帆城的夜晚,不僅是靜得出奇,也黑得出奇。除了天上一些零零碎碎的星光外,幾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雲帆城外的郊野的小路上,一個男子急匆匆地趕路,他麵帶焦急,那誓師酒宴結束後他就開始出發去那華雲山,匯報妖魔情況。眾人皆說晚上過於危險,不宜外出,但眼下別無他法,路姓男子心憂城內安全,那妖魔甚是兇殘,他自己也隱隱約約有不好的感覺,希望淩晨一到,能安全到達華雲山上。

    路生隻是悶頭前進,未曾留意周圍,遠處山林一片黑寂,他擔心的也隻有夜間出沒的毒蛇野獸,並不擔心那妖魔,暗想那妖魔也隻會潛伏在人多的地方等待時機。

    「什麽人?!」夜裏很黑,也很寂靜,僅是有幾隻貓頭鷹站在旁邊路口那顆老梨樹上叫喚。但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他感到附近好似有人的腳步聲,在月色下顯得有些可怕。他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屏息而立,忽然,不遠處傳來異響,驚鳥飛起。路生瞪大了眸子,暗黑色的雙眸充斥著對未知的驚懼。

    是黑暗,是黑暗包裹著他,就像等待吞食青蛙的毒蛇一樣,什麽東西在潛伏。

    哧————

    正當路生駐足觀察之時,突然覺得心頭一涼,他看著xiong前的利刃,麵帶不可置信之色,他拚盡全力去迴頭看,但卻什麽都沒有,仿佛這柄刀是突然出現的。

    「你..你是何人,這刀…」路生zui角流出鮮血,痛苦地shenyin道,他看了xiong前的那柄刀,突然臉色一變,「你…你居然是」還未說完,便瞪著眼睛,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氣絕身亡了。

    「抱歉了,你是到不了雲華的。」黑暗中傳來陣陣冷笑,不久便又迴歸了寂靜。

    雲帆城北,江行歌總感覺心神不寧,他和師姐在那城外巡邏,他們身後跟著十多個守門的士兵,皆是麵帶恐色,張望四周,怕那妖煞突然蹦出來吸食人血。花傾月也是如臨大敵地摸出飛針,時刻環視周遭。

    「師姐我練習這暗器,本想在暗中去取人性命,卻沒想到初次與人對敵卻要等候別人出來。」她麵帶不爽,吐槽道。

    江行歌看了她的暗器一會兒,「師姐,單純的飛針不曉得是否能傷的了那妖煞,待會可能要用靈氣凝聚飛針了。」

    「這是自然,我又不會什麽附魔大法,這玩意要是能附加上什麽靈氣就好了,可惜隻是凡鐵,以後定要老頭兒給我煉幾個法器。」

    他與師姐向南巡視,與那捕頭在西門交匯,兩人四處溜達巡視,這個北門與別的相比,明顯要小許多,江行歌覺得妖煞很小可能從此門通過,這門是廢門,平常很少有人通過,雲帆城北麵幾百裏便是大河,村子很少,那妖煞前不久所殺害的村民是那南門,南方靠近華雲山,江行歌一直在想那妖煞怕不是華雲山上的高人煉製的妖物,隻是一時疏忽放跑了出來。

    他和師姐商議了一下,吩咐眾士兵守好北門,就要去西門與那捕頭匯合,看看是否又說發現。過了片刻,他便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西門與十多個士兵把守,看到這邊來人,舉起火把一看,

    「原來是你二位,你們那裏可好?」正是那楊姓壯士,他手握寶劍,身上殘破披甲,上麵滿是傷痕。他以前在外麵參軍打仗,之後返鄉也是勤練武藝,在雲帆城本地也是頗有威望。

    江行歌搖了搖頭,看向他旁邊,「王捕頭呢?」

    「他去城裏安排守衛去了,城裏士兵太少,基本都是捕頭雜役之類,不值一提,卻是要合理安排布置,以防不測。」他迴答道。

    三人又交流片刻,見城外有一人影疾馳過來,神色一變,馬上嚴陣以待。那人過來,竟是王捕頭,他看見三人一愣,笑道,

    「三位可否發現妖煞?」

    「當然沒有,本姑娘守了大半夜,一個怪聲音都沒聽到,怕是那妖怪不敢來了。話說王捕頭你不是去城內布置去了麽?」花傾月好奇地問道。

    「城裏有能力的人太少了,我聽聞鄉民好鬥,尋思去臨近的幾個村子找些勇夫,卻未想到那些人聽聞要對付屍鬼,說什麽都不肯來。」他沒好氣地說道。

    「就是不曉得今晚那妖煞會不會出現。」

    「那是怨氣化身,不懂什麽害怕恐懼,既然來到了城裏,哪有錯過之理?」花傾月冷笑道。

    叮當——叮——

    突然江行歌聽到那一陣子清脆,聲音短促的敲擊聲,那是銅鼓,四人對視一眼,驚駭道:

    「城內出事情了!」

    眾多士兵也是滿臉驚恐,持刀手心已經全是汗水,紛紛簇擁著,舉起火把大聲唿喊,城內此刻也是亂作一團,往裏麵一看,家家都是點起了油火,關好房門,更夫門也是賣力敲打破爛銅鼓。

    幾人連忙向裏麵趕去,眾多士兵雜夫見狀也尾隨而來,仿佛抱團才能有些安全感。正當花傾月看這些如同鴨子一般嘈雜的眾多士兵百姓,頭疼不已的時候,遠處房頂閃過一道黑影,那放上瓦礫都被他踩的粉碎,漆黑一團地向眾人奔馳而來,四人還未反應過來,那黑影瞬間落到人qun之間,漆黑的大手露出魔爪抓住兩人便左右啃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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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仿佛被嚇傻一般,反應不過來,那捕頭倒是先反應過來,大叫地衝了上去,旁邊的士兵此刻也是大夢初醒,有嚇得哇哇大叫的,有持刀相助的。江行歌見狀也拿起鐵劍,施展驅魔術法,便向那妖煞砍去。花傾月隨手扔了幾枚飛針,見不起作用,趕緊撕毀黃符通知眾人。

    那妖煞吃了捕頭和江行歌幾招,卻也不閃躲,隻是狠狠咬住那兩個倒黴鬼不鬆口。捕頭持刀便砍,

    叮叮之聲作響,那妖煞皮膚卻像鋼鐵一般打不動,那妖煞見捕頭還在亂砍,左手扔下一個倒黴士兵,隨手招架幾招,便抓傷了捕頭,又是一腳踹在他的xiong口,那王捕頭卻是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好兇殘的怪物!

    在場之人都吃驚道,江行歌也是傻了一般,卻是束手無力,他方才去降妖也是很不錯的表現了,雖修行甚久,但以往也沒有什麽對陣經驗,與師姐修行的方式也不同,況且也從未見過這種妖物。

    眾人都是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其他人幫忙,誰也不肯向前了。那妖怪吃的起勁,吞咽之聲不絕於耳,江行歌覺得有些恥辱,就要上前在去劈砍。

    那怪物已經吃完zui中之人,這才露出他的真形。隻見那怪物血津津的赤剝身軀,紅媸媸的彎環腿足,火焰焰的兩鬢蓬鬆,眼光血色閃爍,口角丫叉如同屠家火缽。大zui一張,卻全是血液髒器,那妖魔方才吃的起勁,卻還未盡興,環視周圍,眼露兇芒,好似看到美味珍饈般舔了舔輕舌。這兇煞以怨氣而生,但還有什麽比活生生吃人獲得的怨氣來的快呢。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那妖魔雙手一鉤,又是一人慘叫地被他捉去,那人還連唿救命。江行歌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折磨與等待,運氣全身精氣魂力,催動法決,一劍斬鬼神!向那妖煞頭顱刺去,那妖魔頗為人性化地露出不屑,右手一格擋,隻聽一慘叫。那妖魔手臂居然直冒青煙,卻是攻擊有效,那妖魔吃痛,放下zui裏食物,張牙舞爪地向江行歌撲去。江行歌快要躲閃不及之時,師姐的幾記靈氣凝結的飛針打了過來!

    「雨落寒沙!」

    如同暴雨梨花般,紫色煙霧乍起,隱藏在其中無數道氣勁直化九道銀芒,徑取妖煞背後空門,打入妖魔體內。妖魔吃痛停下幾步。江行歌緊忙拉開距離,口中念念有詞,手中直接凝結靈力化作神掌向那妖魔拍去。

    吃了幾次攻擊,那妖魔隻是喊叫卻毫發無傷,眾人心中漸漸沉了下來,方才江行歌吸引注意力之時,楊姓壯士卻將捕頭從妖怪身旁脫出,身邊保護左右。

    「點火放箭!」不知誰鼓起勇氣喊道。眾多士兵趕緊掏出弓箭,點上油火向妖煞射去,此時能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那妖魔左格右擋,發現沒什麽傷害,便怒吼連連,但弓箭力道卻讓它行動慢了下來。

    楊姓壯士乃兵家出身,深諳對敵殺敵之策,向二人提議向其他人方向撤去,二人點頭,趕緊組織眾人向後撤去。楊姓壯士將捕頭背在後方,江行歌掩護師姐和眾人後撤,又是幾道五行術法,寒冰咒打向妖煞,花傾月也扔了幾次飛針。

    卻正是生死存亡之際,眾人一聞撤退,即便是有楊姓壯士組織,但也是亂作一團,有的直接各向八方,此刻妖煞隻針對江行歌二人,並未理會其他人,有膽小士兵見狀,連忙逃散,其他人見到也紛紛效仿,轉眼之間各個街頭都是作鳥獸散,唿喊聲,逃命聲不絕於耳。

    江行歌拖了片刻,便和師姐其餘人向南門撤退,花傾月見周圍人跑的越來越多,不由的大罵。那妖魔速度甚快,但方才被寒冰術凍了幾下,失去了目標,怒吼著隨手殺了幾個逃得慢的兵士,又朝了幾個人衝去。

    人qun被衝散,江行歌都不知道誰跑向了何處,左右探尋卻是連師姐都不知在何處,心中很是擔憂,又尋捕頭等人在何處,這時突然聽到後方一陣慘叫,很是耳熟,江行歌趕忙奔去,不由地呆在原地。

    隻見那楊姓壯士被妖魔一爪抓住了喉嚨,身經百戰的鎧甲上滿是鮮血,他死死盯著旁邊昏迷的捕頭,喉嚨似是說些什麽,但充滿了鮮血說不出話來。他方才背著捕頭,行動比其他人稍慢了些,又被人qun衝散,江行歌以為他在前麵安然無恙,未想到在此處遭此毒手。

    江行歌瞋目切齒,戰友死在前方,也不顧自己獨身一人,舉起鐵劍,凝聚體內所剩不多的靈力,怒吼地砍向妖煞!

    卻正是,雲帆城內遇妖煞,含淚揮劍別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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