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和？又是議和？
聽到皇太極這番話時，剛林和希福二人臉上頓時閃過一絲詫異之色，而範文程僅僅隻是微微一怔，臉上很快就恢複了尋常。
“皇上，眼下議和，隻怕會引起是非.....”
剛林有些忐忑不安地開了口，他輕聲道：“似乎有辱我大清體統，也有辱皇上的威名......
畢竟這一仗的明麵緣由便是明清議和不成，皇太極追究明廷的毀諾之舉才悍然興兵，可眼下這仗都還沒打完，雖然偶有小挫，但清廷依然穩穩位居上風，這下皇帝想要求和，自然不會被人給理解。
皇太極繼續說道：“朕原本興兵伐明，並不為征討明國，亦不曾想裂土，惟願明國能夠信守和約。眼下雙方交戰，損失慘重，明國也得到教訓，想來和議重啟也該擺上日程了。”
範文程連忙開口道：“皇上宅心仁厚，行此壯舉，天下人必為皇上所動，明廷若是答應議和，則兩國當重修盟好。倘若明國不願，則大兵伐之，亦是順應天命之舉。”
剛林和希福二人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件事似乎就這麽一唱一和的稀裏糊塗定下來了，可是這件事真的能這麽簡單通過嗎？
還沒有等二人繼續多說什麽，皇太極就望向了希福，道：“希福，這件事就先交給你了，設法重新聯絡明廷.......至於相關的條款，可以慢慢談，慢慢聊......咳咳咳.......”
說到這裏時，皇太極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他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可是等範文程即將離開的時候，皇太極又搖動了手臂，留下了一句話。
“範文程留下來.......”
深夜。
皇太極目光幽深地望著坐在麵前的範文程，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
“憲鬥啊，咱們之間君臣有多少年了？”
“迴稟皇上，自打奴才自天聰元年進入文館開始，跟隨皇上已經有整整十六年了。
範文程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緬懷之色，當時的他才二十九歲，可已經在後金整整為奴九年，
不僅沒有受到努爾哈赤重用，還要忍受歧視和淩辱，因此便在鬱鬱中度過了近九年的漫長歲月。直到天聰元年，範文程才得以進入了文館，有了一個正式的身份。
想起往事的時候，皇太極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笑意，他輕聲道：“是啊，不知不覺已經十六年了，當年朕也才三十五歲。還記得天聰三年時，朕統帥滿、蒙五萬大軍伐明，還以為看你根本不像一個儒生，反而像一員虎將，隨朕上陣衝殺也絲毫沒有膽怯。
的確，年輕時候的範文程相貌堂堂，身材魁梧，臨陣不懼，隨軍從征時常常奮勇衝殺，且擅長於用計策，能言善辯，曾經單槍匹馬招撫潘家口、馬欄峪、山屯營、馬欄關、大安口五城，由此受到了皇太極的看重，並且屢屢重用，最終成為了秘書院大學士。
範文程似乎也沒想到皇太極還記得這麽清楚，他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紅，“皇上，奴才實在.......實在慚愧，沒有能夠幫到皇上更多...
“憲鬥啊，朕也不瞞你，們都這個年紀了，不說相信你也能明白。可是眼下大清眼下麵臨的局麵萬分兇險，朕心裏實在是放不下啊！”
皇太極悠悠地歎了一口氣，緊接著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他用一方白色手帕捂住了嘴巴，很快上麵便出現了星星點點紅色的血跡....
範文程嗚咽了一聲，連忙起身要去尋找禦醫，卻被皇太極揮手給攔住。
“行啦，朕知道自己身體是個什麽狀況，藥石於朕而言已無大用.......趁著眼下還能動彈的時候，朕必須要把一些事情給做完，否則將來朕就算是到了地下，朕也不放心，憲鬥，你明白嗎？”
望著麵前神情慘淡的皇太極，範文程長長歎了一口氣，他這麽聰明的人物，怎麽可能沒看出眼下大清麵臨的內患？
可以說，從當年努爾哈赤之死開始，清廷內部就隱隱出現了分裂的跡象，隻不過當時多爾袞兄弟年紀小，代善是一個老狐狸，阿敏和莽古爾泰隻是兩個頭腦簡單的武夫，因此皇太極略施手段，也能穩住當時大清的局麵，並且還能帶著清廷一步步掃平外患，成就自己的令名。
但問題是，這一切都建立在皇太極還活著的基礎上，可若是他一旦死去，那麽到時候憑借豪格是否能夠正常接過皇位？又到底能不能壓製那一幫野心勃勃且重兵在手的叔父呢？
就算是皇太極自己，他心裏也沒有底。
“奴才知道皇上眼下有多難，奴才也知道咱大清眼下有多難......可是主子，眼下再跟這幫人鬥，奴才擔心他們會狗急跳牆啊！”
範文程臉上流著淚水，他既擔心皇太極會不管不顧，又擔心將來大權真被多爾袞兄弟給篡奪了。
皇太極微微一頓，歎氣道：“眼下，他們還不會這麽做......隻要有朕在，他們若是敢反，朕就算是在病床上，也能頃刻將這些人覆滅，可是豪格沒有這個能力，朕若是死了，隻怕他就危險了...？？
“憲鬥，朕必須要同明廷議和，隻有騰開手，才能畢其功於一役......”
皇太極的眼神中帶著幾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可是他已經別無選擇。
範文程見皇太極決心已下，當下自然不會再阻攔，而是直接跪在地上，“皇上，眼下的當務之急，一定要先把阿巴泰的五萬大軍調集迴來！此次不妨派遣多鐸前往迎接，可以密令阿巴泰，趁機接管多鐸兵權！”
“哈哈哈哈，憲鬥，你果然深得朕意啊。”
皇太極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他自然不會直接去對付多爾袞三兄弟，便想著通過阿巴泰的手，來將多鐸的鑲白旗暫時接管過來，到時候光是正白旗的多爾袞，就算想要狗急跳牆，也憑白失去了一臂之力。
此外，安排多鐸前往去迎接阿巴泰，無形之中也能降低多爾袞兄弟幾人的戒心，有心算無心之下，成功幾率自然不小。
等到這件大事商量議定之後，皇太極才悠悠道：“憲鬥，你認為清河之戰和德州之戰的關鍵在於什麽？”
“火器。
範文程絲毫不加猶豫，他直接下了一個判斷，“明軍的火器出現了極大的變化，相對於過去那些容易炸膛的槍而言，如今抗虜軍手中的火槍似乎要先進很多，甚至可以說根本不是一種武器.......
“還有呢？”
皇太極絲毫不慌不滿地繼續問道。
“還有就是執行力，請恕奴才直言，根據前線的情報來看，抗虜軍眼下的執行能力絲毫不下於我軍，甚至在某些方麵要更加果斷，更加雷厲風行，這樣攻時自然勢若雷霆，受則不動如山，實在是一大勁敵！”
“沒錯。”
皇太極悠悠地歎氣道：“旁人隻以為這兩仗明軍贏得僥幸，可是朕卻不這麽以為，看邸報看得越深，朕心裏越發感覺到這兩仗輸得不冤枉啊！”看書喇
要說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那麽恐怕非你的敵人莫屬。
對於皇太極而言，林敬固然是最了解他的對手，可是他又何嚐不了解過去的明軍呢？麵前的一切，都已經讓皇太極下了一個判斷，那就是抗虜軍決不可小看。
如果說在大清誰最重視火器，那麽非皇太極莫屬，他是滿洲中第一個真正認識到火器強大之處的首領，並且真正投入了大量的心血，來設置屬於滿洲的火器軍隊。
在經過了不斷嚐試後，如今清廷不僅具備了鑄造火炮的能力，甚至還改進了火炮的鑄造工藝，其中有漢人工匠發明的“失蠟法”，大大提高了火炮的鑄造效率，因此也使得鬆錦之戰時，清軍火炮甚至一度壓製了明軍火炮。
除了十分重視火炮之外，皇太極也很重視鳥銃，常常會自己去使用鳥銃，因此他也非常清楚鳥銃的特點——這種火器具備強大的威力，但是每次使用都需要使用火繩，非常繁瑣，射擊速度太慢，且在雨雪天下下無法進行使用。
可是根據前線阿巴泰傳遞的消息，明軍的火槍卻根本不需要使用火繩，射擊速度更快，射擊距離更遠，甚至連精準性都更高，更離譜的是，明軍火槍的質量也似乎比起以前好了太多，根本不會出現炸膛的情況！
這聽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天方夜譚，可是清河之戰和德州之戰的結果，卻已經明白無誤地告訴皇太極，這是真的。
而這一點將意味著明軍一旦大規模裝備這種新式火槍，那麽清軍的火器將會麵前落後，甚至在戰場上也會因為這種武器落入下風。
“憲鬥，你負責對明廷的情搜，這一點還需要你去想辦法查清真相，至少要弄到幾杆新式火槍，必須要學會仿製這種新式火槍才行......”
“奴才領命。”
“還有，你對明太子林敬，到底怎麽看？”
皇太極的神色中帶著幾分疑惑，他實在不願相信這一切隻是一個十六歲少年做出來的......
範文程輕聲將諜報中對明國太子的公開所作所為一一敘述出來，臨了之後才說道：“明太子雖然做了很多事情，可是他行為卻異常低調，很多事情都暫時沒有更新的消息。”
皇太極隻是輕輕聽著，很快林敬的形象逐漸在他的腦海清晰起來。
聽到皇太極這番話時，剛林和希福二人臉上頓時閃過一絲詫異之色，而範文程僅僅隻是微微一怔，臉上很快就恢複了尋常。
“皇上，眼下議和，隻怕會引起是非.....”
剛林有些忐忑不安地開了口，他輕聲道：“似乎有辱我大清體統，也有辱皇上的威名......
畢竟這一仗的明麵緣由便是明清議和不成，皇太極追究明廷的毀諾之舉才悍然興兵，可眼下這仗都還沒打完，雖然偶有小挫，但清廷依然穩穩位居上風，這下皇帝想要求和，自然不會被人給理解。
皇太極繼續說道：“朕原本興兵伐明，並不為征討明國，亦不曾想裂土，惟願明國能夠信守和約。眼下雙方交戰，損失慘重，明國也得到教訓，想來和議重啟也該擺上日程了。”
範文程連忙開口道：“皇上宅心仁厚，行此壯舉，天下人必為皇上所動，明廷若是答應議和，則兩國當重修盟好。倘若明國不願，則大兵伐之，亦是順應天命之舉。”
剛林和希福二人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件事似乎就這麽一唱一和的稀裏糊塗定下來了，可是這件事真的能這麽簡單通過嗎？
還沒有等二人繼續多說什麽，皇太極就望向了希福，道：“希福，這件事就先交給你了，設法重新聯絡明廷.......至於相關的條款，可以慢慢談，慢慢聊......咳咳咳.......”
說到這裏時，皇太極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他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可是等範文程即將離開的時候，皇太極又搖動了手臂，留下了一句話。
“範文程留下來.......”
深夜。
皇太極目光幽深地望著坐在麵前的範文程，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
“憲鬥啊，咱們之間君臣有多少年了？”
“迴稟皇上，自打奴才自天聰元年進入文館開始，跟隨皇上已經有整整十六年了。
範文程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緬懷之色，當時的他才二十九歲，可已經在後金整整為奴九年，
不僅沒有受到努爾哈赤重用，還要忍受歧視和淩辱，因此便在鬱鬱中度過了近九年的漫長歲月。直到天聰元年，範文程才得以進入了文館，有了一個正式的身份。
想起往事的時候，皇太極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笑意，他輕聲道：“是啊，不知不覺已經十六年了，當年朕也才三十五歲。還記得天聰三年時，朕統帥滿、蒙五萬大軍伐明，還以為看你根本不像一個儒生，反而像一員虎將，隨朕上陣衝殺也絲毫沒有膽怯。
的確，年輕時候的範文程相貌堂堂，身材魁梧，臨陣不懼，隨軍從征時常常奮勇衝殺，且擅長於用計策，能言善辯，曾經單槍匹馬招撫潘家口、馬欄峪、山屯營、馬欄關、大安口五城，由此受到了皇太極的看重，並且屢屢重用，最終成為了秘書院大學士。
範文程似乎也沒想到皇太極還記得這麽清楚，他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紅，“皇上，奴才實在.......實在慚愧，沒有能夠幫到皇上更多...
“憲鬥啊，朕也不瞞你，們都這個年紀了，不說相信你也能明白。可是眼下大清眼下麵臨的局麵萬分兇險，朕心裏實在是放不下啊！”
皇太極悠悠地歎了一口氣，緊接著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他用一方白色手帕捂住了嘴巴，很快上麵便出現了星星點點紅色的血跡....
範文程嗚咽了一聲，連忙起身要去尋找禦醫，卻被皇太極揮手給攔住。
“行啦，朕知道自己身體是個什麽狀況，藥石於朕而言已無大用.......趁著眼下還能動彈的時候，朕必須要把一些事情給做完，否則將來朕就算是到了地下，朕也不放心，憲鬥，你明白嗎？”
望著麵前神情慘淡的皇太極，範文程長長歎了一口氣，他這麽聰明的人物，怎麽可能沒看出眼下大清麵臨的內患？
可以說，從當年努爾哈赤之死開始，清廷內部就隱隱出現了分裂的跡象，隻不過當時多爾袞兄弟年紀小，代善是一個老狐狸，阿敏和莽古爾泰隻是兩個頭腦簡單的武夫，因此皇太極略施手段，也能穩住當時大清的局麵，並且還能帶著清廷一步步掃平外患，成就自己的令名。
但問題是，這一切都建立在皇太極還活著的基礎上，可若是他一旦死去，那麽到時候憑借豪格是否能夠正常接過皇位？又到底能不能壓製那一幫野心勃勃且重兵在手的叔父呢？
就算是皇太極自己，他心裏也沒有底。
“奴才知道皇上眼下有多難，奴才也知道咱大清眼下有多難......可是主子，眼下再跟這幫人鬥，奴才擔心他們會狗急跳牆啊！”
範文程臉上流著淚水，他既擔心皇太極會不管不顧，又擔心將來大權真被多爾袞兄弟給篡奪了。
皇太極微微一頓，歎氣道：“眼下，他們還不會這麽做......隻要有朕在，他們若是敢反，朕就算是在病床上，也能頃刻將這些人覆滅，可是豪格沒有這個能力，朕若是死了，隻怕他就危險了...？？
“憲鬥，朕必須要同明廷議和，隻有騰開手，才能畢其功於一役......”
皇太極的眼神中帶著幾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可是他已經別無選擇。
範文程見皇太極決心已下，當下自然不會再阻攔，而是直接跪在地上，“皇上，眼下的當務之急，一定要先把阿巴泰的五萬大軍調集迴來！此次不妨派遣多鐸前往迎接，可以密令阿巴泰，趁機接管多鐸兵權！”
“哈哈哈哈，憲鬥，你果然深得朕意啊。”
皇太極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他自然不會直接去對付多爾袞三兄弟，便想著通過阿巴泰的手，來將多鐸的鑲白旗暫時接管過來，到時候光是正白旗的多爾袞，就算想要狗急跳牆，也憑白失去了一臂之力。
此外，安排多鐸前往去迎接阿巴泰，無形之中也能降低多爾袞兄弟幾人的戒心，有心算無心之下，成功幾率自然不小。
等到這件大事商量議定之後，皇太極才悠悠道：“憲鬥，你認為清河之戰和德州之戰的關鍵在於什麽？”
“火器。
範文程絲毫不加猶豫，他直接下了一個判斷，“明軍的火器出現了極大的變化，相對於過去那些容易炸膛的槍而言，如今抗虜軍手中的火槍似乎要先進很多，甚至可以說根本不是一種武器.......
“還有呢？”
皇太極絲毫不慌不滿地繼續問道。
“還有就是執行力，請恕奴才直言，根據前線的情報來看，抗虜軍眼下的執行能力絲毫不下於我軍，甚至在某些方麵要更加果斷，更加雷厲風行，這樣攻時自然勢若雷霆，受則不動如山，實在是一大勁敵！”
“沒錯。”
皇太極悠悠地歎氣道：“旁人隻以為這兩仗明軍贏得僥幸，可是朕卻不這麽以為，看邸報看得越深，朕心裏越發感覺到這兩仗輸得不冤枉啊！”看書喇
要說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那麽恐怕非你的敵人莫屬。
對於皇太極而言，林敬固然是最了解他的對手，可是他又何嚐不了解過去的明軍呢？麵前的一切，都已經讓皇太極下了一個判斷，那就是抗虜軍決不可小看。
如果說在大清誰最重視火器，那麽非皇太極莫屬，他是滿洲中第一個真正認識到火器強大之處的首領，並且真正投入了大量的心血，來設置屬於滿洲的火器軍隊。
在經過了不斷嚐試後，如今清廷不僅具備了鑄造火炮的能力，甚至還改進了火炮的鑄造工藝，其中有漢人工匠發明的“失蠟法”，大大提高了火炮的鑄造效率，因此也使得鬆錦之戰時，清軍火炮甚至一度壓製了明軍火炮。
除了十分重視火炮之外，皇太極也很重視鳥銃，常常會自己去使用鳥銃，因此他也非常清楚鳥銃的特點——這種火器具備強大的威力，但是每次使用都需要使用火繩，非常繁瑣，射擊速度太慢，且在雨雪天下下無法進行使用。
可是根據前線阿巴泰傳遞的消息，明軍的火槍卻根本不需要使用火繩，射擊速度更快，射擊距離更遠，甚至連精準性都更高，更離譜的是，明軍火槍的質量也似乎比起以前好了太多，根本不會出現炸膛的情況！
這聽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天方夜譚，可是清河之戰和德州之戰的結果，卻已經明白無誤地告訴皇太極，這是真的。
而這一點將意味著明軍一旦大規模裝備這種新式火槍，那麽清軍的火器將會麵前落後，甚至在戰場上也會因為這種武器落入下風。
“憲鬥，你負責對明廷的情搜，這一點還需要你去想辦法查清真相，至少要弄到幾杆新式火槍，必須要學會仿製這種新式火槍才行......”
“奴才領命。”
“還有，你對明太子林敬，到底怎麽看？”
皇太極的神色中帶著幾分疑惑，他實在不願相信這一切隻是一個十六歲少年做出來的......
範文程輕聲將諜報中對明國太子的公開所作所為一一敘述出來，臨了之後才說道：“明太子雖然做了很多事情，可是他行為卻異常低調，很多事情都暫時沒有更新的消息。”
皇太極隻是輕輕聽著，很快林敬的形象逐漸在他的腦海清晰起來。